第18章 鬼麵人
當時鬼銀鞭如地獄裏的惡鬼般向寒雙魚襲來時,寒雙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誰料,本來該落在寒雙魚身上的鬼銀鞭此時卻被一鬼麵人徒手抓著,而鬼銀鞭的持有者莫吉卻無可奈何。
寒雙魚立即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眼前的鬼麵人救了,而且眼前的人武功深不可測,怕是能和她師父比擬,但是寒雙魚並不以此慶幸。
是福是禍不可知。
不消片刻,鬼麵人便與莫吉纏鬥起來,寒雙魚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該溜了,但是天不遂人願,她剛想爬出客棧,眼前便天旋地轉,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等她再次醒來之時,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微微動了一下,身上的傷口被撕裂的生疼,低頭一看,傷口已被包紮,外麵隻穿了件薄薄的外衣,但卻不至於春光外露。
寒雙魚耳聰目明,聽到外麵有人低聲說“姑娘醒了?”
那人隻淡淡嗯一聲,便不再講話。
寒雙魚心中暗疑,那位救自己的鬼麵人是誰?救自己的目的何為?
待屋外的人走了,一素衣姑娘才入了屋內,將床簾收起,輕聲問道“姑娘可有哪裏不舒服?”
寒雙魚瞧了一眼,隻覺這姑娘眉眼冷淡,卻不疏離,便生了好感,道:“煩請姑娘為我拿杯水。”
“姑娘且等。”素衣姑娘說罷便為寒雙魚倒了杯茶水
寒雙魚見這素衣姑娘走路生風,麵色紅潤,手掌略有些繭子,便知她是習武之人,並且武功不低。
寒雙魚喝著茶水,狀似無意道:“剛剛可是你家主子?”
素衣姑娘打眼瞧了寒雙魚,目光微閃道:“是我家主子。”
“你家主人為何不進屋?”
“姑娘有傷在身,我家主人自是不便在此。”
“這是哪裏?”
“五峰山”
五峰山距普陀山百裏之外,而鬼麵人不過一晚上便將她帶到此地,江湖中能夜行百裏的人寥寥無幾,況且他還帶著個傷患。寒雙魚又喝了一口茶水,壓製住自己的震驚。
“我何時能走?”
“姑娘想走隨時可以走,不過我家主人吩咐過,務必等姑娘養好傷之後才能走。”
寒雙魚眉頭微皺一下,很快便平舒開來,她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的善意。那人雖不殺她,或許在暗地謀劃些什麽,她並不想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但是以她的現在狀態並不能如何,所以,養好傷再說!
一連五日,那人都不曾來見她,寒雙魚刺探打聽多次,身邊的素衣姑娘隻道時候未到,但每日那人定要在她門前站一會兒,向素衣詢問她的傷勢,寒雙魚想不透到底他想做什麽?或許他認識自己,卻又不想透露身份!
這一日素衣照例幫寒雙魚換了藥,換完藥後素衣便退了出去,寒雙魚身上的傷口已經慢慢開始結痂,莫吉雖狠,但下手極有分寸,她身上傷口眾多,但卻未傷筋骨,可見莫吉和莫紅綾當時還是打著將她綁回去的打算,即使問不出什麽,也可以與師父討價還價,畢竟江湖人都知,暗夜樓大長老極其護短!
他們還是忌憚暗夜樓!
心念及此,寒雙魚想到師父發現自己一連失蹤七日,怕是也急壞了。她從床上挪了下來,走到書桌前麵,輕輕推開窗戶,一陣清冷的風直撲麵門,倒是讓她清醒幾分,房外庭院深深,無甚花草,倒是院內的一株梅樹格外紮眼,她很是喜歡梅樹,但如今是九月初,天氣逐漸轉涼,梅樹無花,隻添蕭索。
看著陌生的環境,寒雙魚突有些寂寥和不安,想要離開此地,但是離開之前,寒雙魚實在是好奇自己的那位救命恩人。
翌日
素衣照例來給她換藥,推門進去,在梳妝台上擺上熱水,手上捧著大大小小的藥瓶便坐在寒雙魚床前,輕輕喚了聲“姑娘,該換藥了。”
寒雙魚身子微動一下,卻不準備起身,素衣心中不解,又輕輕推了推寒雙魚。此時背對著素衣的寒雙魚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身子迅速一轉,手中翡翠短刀便抵向素衣的喉嚨。
素衣隻怔了一刻,淡淡道:“姑娘,您這是如何?”
“不過想見見你們主人罷了。”寒雙魚嘴角冷笑。
素衣不語,臉上隻掛著淡淡的笑。
寒雙魚秀眉緊皺,左手一撞,素衣微微側了身,輕易躲開。
與此同時,寒雙魚房間的門被打開。進來的那人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鬼頭麵具,便這般立在她的麵前。鬼麵人身子一半在陽光中,一半在黑暗中,說不出的詭異。
寒雙魚並不想傷人,立馬變將短刀收起。
鬼麵人聲音粗啞艱澀,他道:“你先出去。”
素衣不驚不懼,淡淡曲了曲膝,便退出房內。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寒雙魚雖躺在床上,不過早已起床,身上也已穿戴整齊,此時她撩開簾帳,道了聲謝。
“不必。”鬼麵人自顧自的坐在八仙桌旁,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寒雙魚探著鬼麵人的氣息,深不可測,她蹙了蹙眉道:“不知閣下為何救我?”
鬼麵人輕咳了一聲,道:“不為何?”
寒雙魚神色自若,道:“承了閣下的恩,自是要報的。”
鬼麵人聲音惻惻,“不必。”
寒雙魚心中雖奇,麵上卻頗為鎮靜,“閣下······”
鬼麵人緩緩道:“該你知曉的你定會知曉,何必急於一時。”
“寒雙魚在此多謝閣下。”寒雙魚知今日定問不出什麽,便不再多言。
鬼麵人不發一言,隻坐著將杯中茶飲盡,而後眼神晦澀的看了寒雙魚一眼,才走出房內。
寒雙魚瞧著剛剛那鬼麵人坐過的地方發呆,今日的事頗為難解。她竟理不出個頭緒,這鬼麵人到底適合意圖?寒雙魚一向聰慧,此時卻真的想不明白事情的因由,她終究是年歲太小,即使心思多些,卻也不懂這世間並非所有的事都能在她料想之中,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辛,或者說此時她不該知道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