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戰鬥
鬼子的大規模調動兵力，是無法掩蓋住痕跡的，特別是駐紮在太原的日軍第四旅團的出動，幾百輛汽車，這個痕跡可是掩蓋不住的。
此時的八路軍總部內，各方的消息都傳遞過來了。
副總參謀長抱著一摞子電報急匆匆的走進來了，喊道：“老總，老總，大喜啊，敵人全體出動了，冀魯豫軍分區報告，從徐州方向的鬼子，繞過了黃泛區，前往北上。山東軍區也報告了濟南等地鬼子也出動一個聯隊。
另外晉察冀根據地的報告最為嚴重，北平，關東軍，還有察哈爾的鬼子騎兵加上日偽軍，光我們觀察到的就有將近8萬餘人，太原方麵，第四旅團也已經出動了，一百多輛卡車啊，這次小鬼子動真格了的。”
彭老總哈哈一下：“這還不好嗎？命令各部隊沿途層層阻擊，但也不要過於戀戰，隻要讓小鬼子不要太過於舒服就行了，另外能聯係到雁北支隊嗎？先給七連下命令吧，讓他們先撤離。”
“撤離？”師長在一旁疑惑：“這個時候撤離是不是過於早了？小鬼子還沒有到呢？”
彭老總卻有這個把握：“我原本以為小鬼子對於油田的重視不會那麽強，可是現在武漢的小鬼子，徐州的小鬼子，甚至還把東北的小鬼子都給調動了整個長江以北的小鬼子都上鉤了，我估計我軍恐怕沒有這個能力徹底的消滅他們，甚至阻擊他們都不太可能，這股敵軍太強大了。”
副參謀長點點頭：“是啊，有時候，上鉤的魚兒太大了，我們的餌料也恐怕也不夠吃，我也怕我們的杆子被扯斷了。”
“哈哈哈。”
彭老總點點頭：“我命令，晉察冀軍區以主力10個團破壞正太鐵路平定至石家莊段，重點破壞娘子關、平定段：對邊區周圍的北寧、津浦、德石、滄石、平漢等鐵路，應同時分派足夠部隊破襲之，阻擊可能向正太鐵路增援之敵。
第129師以主力8個團，附總部炮兵團1個營，破擊平定（含）至榆次段，重點破壞陽泉、張淨段；對根據地周圍的平漢、德石、同蒲、白晉鐵路及邯大、臨屯公路，應同時分派足夠部隊破襲；對平遼公路應派有力部隊積極活動。
第120師應破襲平遙以北同蒲鐵路及汾離公路；破襲同蒲鐵路部署應以重兵置於陽曲南北，阻敵向正太路增援，並力求以約兩個團進至榆次南北地區，配合第129師作戰；對晉西北腹地內各個敵據點與交通線，應分派部隊積極破襲。”
副參謀長重複了一遍電文說道：“這樣大約才22個團，兵力足夠嗎？”
“夠了，恐怕我們這個時候一打，地方上的部隊，還有新四軍都不會放過這個鬼子兵力空虛的機會，一定會策應進攻的。”彭老總頗有把握的說道，給眾人下了一顆定心丸。
在大麵積的破襲戰和進攻戰開始前，先展開的總是小規模的戰鬥。而相比之下，盡管戰鬥時間提前了大約9個月，但我軍在華北的實力實際上是比較強的，個人感覺還是比之後幾個月要好一點吧。
因為在百團大戰爆發之前的幾個月。
1939年底至1940年春，國民黨在華北挑起第一次反共高潮，向山西新軍和八路軍發動大規模軍事進攻，使日軍“囚籠政策”得以趁機推行，給抗日根據地造成嚴重困難。
根據《八路軍七年來在華北抗戰的概況*（一九四四年八月三日）》中，葉帥的報告提出：舊日被敵截留於敵後的石友三、張蔭梧、秦啟榮、趙雲祥、胡和道等，當其托庇於我軍之時皆曾相安無事。
此時在國民黨當局反動政策的指使和特務活動的陰謀下，也就勾結敵寇，襲擊我軍後方，殺害我官兵，破壞我抗日根據地，破壞對敵作戰。
此時我軍處於敵寇和國民黨的兩支大軍夾擊之中，前門拒虎，後門進狼，處境十分艱危。同時，當局又下令取消各地民選的抗日政府，連國民政府既經承認的晉察冀邊區政府也企圖加以取消，硬派一批***分子充任縣長、專員，壓迫民眾抗日運動，解散群眾抗日團體，暗殺活埋抗日幹部家屬，摧毀一切抗日民主秩序。
陳立夫、戴笠、康澤的特務係統更派來大批特務混入解放區，造謠惑眾，放毒暗殺，無所不用其極。至於我八路軍每月應得六十三萬元軍費也從此取消，再無分文發給。總之，種種倒行逆施，使誌士側目、寇奸彈冠，記得當時北平敵偽還曾召開過一個慶祝會，慶祝國民黨當局的“反共”戰績。
種種暴行讓人唾棄。
但最先行動的還是山本的特工隊，作為一隻純步兵，缺乏機械化裝備和技術兵器的我軍來說，可能是無法理解一隻享受過機械化的部隊，卻沒有油料，無法全力出擊，總是被限製住自己的人會做出什麽來。
就好比你有一身絕世武功，卻沒有內力施展，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到方法獲得內力，然後好天下無敵。
小鬼子這邊可謂是全體出動，甚至為了穩固，準備調集好大軍保衛油田，山本的特工隊的目標就是先一步幹掉油田的大部分守衛，為後續的軍隊掃清障礙，甚至小鬼子這一次還準備玩一手傘兵空降作戰。
最好的空降方法就是晚上了，這樣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的士兵成為防空火力的靶子，但是夜晚空降也不是沒有缺點，那就是落地後的集結問題還有地麵信號的引導。不然空降落地之後，你大概率發現，自己被運輸機扔到了幾十公裏之外，這就要求要有一個內應在周圍點燃篝火或者釋放什麽信號，提供地麵引導。
小鬼子這邊，由於周邊的牧民名義上是他們的占領區治下的，但實際上他們隻是占領了包頭，還有呼和浩特等地，距離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隔著一個大青山呢。
可在1939年1月，侵華日軍騎兵集團劃歸駐蒙軍序列，司令部設在包頭。這是侵華日軍唯一的規模達到了師團級的騎兵部隊，下轄騎兵第1旅團、騎兵第4旅團，每個旅團下轄兩個騎兵聯隊及機槍隊。
滿員的騎兵旅團定員為5600人，配備軍馬5668匹、步騎槍3705支、重機槍12挺、野炮36門、速射炮4門及戰車7輛等武器裝備。
當天晚上，他們就接到了北平司令部的直接命令，派遣了約一千餘人前往此處，但在路上他們被雁北支隊打了一個伏擊，騎兵全部走在趕路，全然沒有注意到伏擊的雁北支隊，輕重機槍齊開火，小鬼子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且宋隊長還在周邊安裝了不少拉雷和鞭炮煙火什麽的，軍馬雖然訓練過，但被煙火炮竹什麽的炸在了身上，驚到馬匹。
不少鬼子都掉下了馬，被踩踏致死。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除去一開始跑掉了鬼子，其餘的鬼子全部在負隅頑抗中被消滅，就是戰馬收集的比較少，迅速的打掃完戰場，
但不止是包頭的小鬼子此時還叫歸綏的呼和浩特的小鬼子，因為兵力不足，加上比較慫了，逼著城裏的偽軍二狗子去做那件事，成立的二狗子也怕，最後化妝成老百姓，裝作牧羊的，前往馬鞍山外去防火。
當天晚上，此時距離葉凡和七連離開已經一個多月了，舟車勞頓，加上多日來的精神緊繃，防守有了一絲絲的鬆懈，而今天晚上巡邏的也是二排，二排的戰士是經驗最豐富的，但也是老兵油子多一點，他們之前很多部隊都是山西新軍或者抗日救亡部隊的，兵員素質上肯定有一些不足的。
二排今天的外圍崗哨，是羅老黑，原本白天他就有點沒睡好，晚上打著哈欠，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河灘邊，一堆篝火點起來了。燃起的火焰很大，而且越燒越旺，而天上突然嗡嗡作響，暗淡的月光下，一朵朵白色的花朵盛開，山本帶著特工隊的一百多號人全部到其了。
落地之後，他們迅速的集合到了篝火旁，那名二狗子點頭哈腰的指了指遠處，白天的是他早就遠遠的看到了好幾遍。
實際上也不用他指，山本已經問道了刺鼻的味道，特工隊員們迅速的趁黑摸了過去，第一個遭殃的就是羅老黑，被小鬼子從背後摸過去，一匕首帶走了，羅老黑也沒有想到自己陰溝裏翻船了，掙紮了兩下就因為要害被重創使不上力氣倒下了。
七連的所有陣地都是圍繞這座馬鞍山來，外圍隻有巡邏哨，特工隊員翻過一個草坡，坡下麵已經黏糊糊的液體了。
那麽鬼子一腳踩了進去，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整個特工隊都臥倒隱蔽了起來，等待了十多秒，發現沒有問題，山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頭一扭，副官裏麵衝到了隊伍的前麵，用一個玻璃杯帶來了一罐東西。
山本脫掉了手套，用手指摸了摸液體，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位從未在手下麵前笑過的人，突然漏出了笑容。
山本緊接著說道：“給筱塚司令官發報，確認無疑。”
太原的司令部裏，筱塚義男坐在自己的指揮內，一直等待著，電報員走進來打開電報念：“司令官閣下，山本君來電，確認無疑！”
“馬上給北平司令部發報，確認無疑，然後命令第四旅團加快行軍速度，必須第一個到達目的地。”
“嗨！”
山本掏出了望遠鏡仔細的觀察整片油田，手裏一揮，手裏的小組都已經出去，開始尋找進入油田的地點，從各個方位包圍整片油田。
而此時的七連這邊，葉凡躺著一直沒有睡著，他一邊盤算著改到時間了怎麽總部還沒有消息呢，一邊想著下一步的撤退路線，這裏往北再有一百多公裏就是外蒙了，逃到哪裏算是最安全的，往西先是包頭的鬼子，然後就是閻老西的部隊，再然後就是青寧二馬，不好考慮。
往東那是進入晉察冀的地盤，但葉凡估計這個方向肯定是有層層的包圍，加上敵人的蒙古騎兵，憑借七連這幾十號人，幾十匹馬，肯定是跑不過敵人的飛機和地上的騎兵坦克。這還是層層包圍的，敵人的部隊肯定不止一股。
往南，更不考慮了，雁北支隊雖然是號稱最後一道防線，但今天一天，大青山上空，飛機一次次的投下了炸彈還有機槍掃射，雁北支隊可能很快就要往長城以南撤離了，自己還要考慮突破敵人的封鎖線。
葉凡想到此處，一陣頭疼，起身穿上衣服往外走去，一眼就看到了二排長劉抗靠著山壁在睡覺，上去踢了踢他：“起來，巡邏了。”
二排長劉抗睡的正香，揉揉眼睛嘟囔道：“連長，你自己先去吧，後半夜我再去。”
葉凡也沒強求，這幾天大家都累壞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然後走出去巡邏了，葉凡一掀簾布，暴露了一絲火光，山本一木一眼就看到了，緊接著就命令往那個方向前進。
葉凡先是檢查了一處暗哨，看還是前幾天的位置，將小戰士肖二光喊過來了，這名戰士的特長就是眼睛特別準，據他自己說是夜光眼，晚上看的特別清楚，剛跑到葉凡身前，就看到了葉凡身後有個黑影晃動，大喊：“連長，小心身後。”
“噠噠噠，噠噠噠！”葉凡剛順著小戰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幾發子彈打在了自己的胸膛，倒在了地上，肖二光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就地趴下躲過了子彈。
七連的戰士們聽到了槍聲，連忙跑了出去，二排的兩名戰士剛掀起戀簾布，幾發子彈就射了過來，兩名戰士被自動武器打成了篩子。
廖華凡看到葉凡沒在，猜到他可能出事了，接過了指揮權，一邊指揮四排從山後出發去找連長，二排組織進攻，點燃油田，一排組織側翼進攻，火力偵查出敵人的位置，三排上山頂，組織炮火支援和火力支援。
二排和一排的進攻均是損失慘重，二排本來就是堅守夜班，四周的哨卡基本都在之前的偷襲中犧牲了，三排和王承柱這邊也不好受，小鬼子的槍法太準了，加上黑夜的掩護，七連根本無法確認敵人的位置。
迫擊炮彈打了不少，但是山本的攻勢卻是絲毫沒有減少。
眼看七連的陣地越來越少，三排長周青讓其他人撤退，自己帶著三排掩護。
而肖二光這個時候背著已經重傷昏迷的葉凡遇到了側翼包抄的一排，一排看著緊追不舍的敵人，主動留下來阻擊。
“小鬼子，來啊，老子送你去見閻王。”一排的機槍手王仁虎一邊喊道，一邊不停的開火，小鬼子這邊的火力也是不減，一個個的戰士不停的倒下，沒有進行嚴格，係統化的訓練，遇到了山本特工隊這種日夜不停嚴酷訓練的部隊，瞬間一觸即潰。
一發子彈打在了王仁虎的肩膀上，被打倒在地，小鬼子的指揮官一看，打了個手勢：“抓活的。”
地上王仁虎忍著劇痛，爬起來往旁邊戰士身上的駁殼槍跑去，但沒走兩步被一名鬼子踹到在地，被製服住了。
二排這邊，阻止了幾次進攻，都沒有成功的點燃油田，二排長劉抗眼看敵人越來越近，帶著身邊的戰士一人抱了一個炸藥包往山下跑去，劉抗主動擋在了戰士的身前，用自己的生命給他創造機會，那麽戰士眼含熱淚，一邊用力的將炸藥包投擲了下去。
爆炸的炸藥包終於點燃了油田，那麽戰士欣慰的笑著，但也被子彈瞬間掃倒在地。
三排長曲新奇先讓王承柱撤退，自己帶著其餘的戰士在山上不停的開火，迫擊炮的炮彈已經打光了，但是對敵人的殺傷到底是多少誰也不清楚，眼看一排和二排的進攻逐漸沒有了聲音，戰場上隻剩下了小鬼子的槍聲。
張屠夫看著周圍的戰士都到在了地上，一名受了重傷的戰士楊大艱難的說：“老張··老張···帶著排長走吧，走吧，再不走，就全都走不了了。”
張屠夫打了很多年的仗了，算是七連最年長了戰士了，但遇到這種情況，也是眼睛通紅，但手裏還是將一捆炸藥包和手榴彈放在了楊大的身邊，沒有說話，跑到了殺紅眼的曲新奇身後，一掌排在了他脖子上將他打暈，背起曲新奇就往山後跑。
廖華凡看著回來的人，還有被肖二光背在身後的葉凡，聽著逐漸衰落的槍聲，咬牙切齒的說：“走，發信號，撤退。”
山本一木趕到王仁虎身邊的時候，沒有猶豫，對著不停掙紮的王仁虎腦門上就是一槍，他知道這種戰士是不會有機會問出什麽的，繼續問道：“還有沒有活口。”
副官回應道：“已經肅清了山下的敵人，第一小組已經攻入了山洞，山坡上應該還有活口。”
第二小組的鬼子跑過來：“報告長官，山後麵有敵人的馬匹，有十幾名敵人騎著馬跑了，並放走了所有的馬，我們沒有辦法追上。”
山本一木毫不在意：“不用管他，迅速的確認油田的大小，盡快滅掉火。”
這個時候山坡上一聲巨響，眾人被爆炸聲震的迅速蹲下。很快就有探查的士兵回來報告：“第一小組在山坡上引燃了爆炸，爆炸將山洞震塌了，第一小組全軍覆沒。”
山本卻沒有任何的影響，因為他知道，他們已經達成了自己的戰術目標，奪取了油田，後半夜剛過，山本特工隊的鬼子就已經將油田的火給限製在了一小塊區域，建立了防火帶。
天亮之後，山本一木也接到這次戰隊的傷亡報告，敵人留下了五十具屍體，但根據士兵的報告，應該還有一名敵人重傷，同時自己的傷亡也出來了，山本一木傷亡了七十四人，大多數都是被迫擊炮炸死的，還有一部分被埋在了山洞裏。
但是山本毫不在意，舉著望遠鏡滿意的看著雖然被戰鬥摧毀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還在的油田，滿意的點點頭。
正在山本正得意的時候，天上嗡嗡作響，山本一木舉起望遠鏡看了看，山下的鬼子還以為是鬼子的空軍，還有的展開了自己準備好的膏藥旗，但山本卻看到了紅色的旗子和鐮刀鐵錘的標誌。
“空襲！隱蔽！”
一枚枚炸彈被丟了下來，整片油田到處都是爆炸聲，將整片油田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