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一語驚醒夢中人
整個警局都要開鍋了。
不管霍覲東怎麽問,警局看守所裏的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麵麵相覷都是一臉標準的懵逼狀態,那模樣就好像頭天晚上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霍覲東看著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他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霍覲東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著關於白鷺在這個城市裏的每一個蹤跡,他開車到了白鷺自己的那個公寓,那裏空空如也,除了阿東和幫白鷺裝修的每一個熟悉的角落之外,根本就沒有房間主人的任何生氣。
不會的,白鷺一定是在和自己鬧別扭,一定是。
霍覲東心裏這樣寬慰著自己,但手腳已經不聽使喚的有些發抖,他不知道白鷺還能去哪裏,想了半天才知道還有一個是人白鷺所信任的。到了封源所在的醫院,封源聽說白鷺不見了,當然也是又氣又無奈,他知道白鷺當時給他發的那個短信時,事情的發展就已經不受控製了。
“年後回來我就沒有見過白鷺。”封源放下手裏的一個門診病曆,送走最後一個看診的患者後,朝霍覲東解釋道。眼神裏的質疑絲毫沒有掩飾。
“沒見過?那他的藥你是怎麽給開的?”霍覲東的語氣因為著急,所以聽起來有些衝,這讓封源的心感到很不愉快。既然是來朝對方詢問的那就應該有個詢問的態度,怎麽如此無禮?不過,這倒也蠻適合富家子弟的作風。
要不是自己能力和地位樣樣不如霍覲東的話,封源真的很想把這個口口聲聲說深愛白鷺的男人給拍扁了然後烤來吃掉。
“所有的藥物,是我在年前給他一起開好的。”封源到洗手池洗完手後,正在擦幹,又朝霍覲東問道,
“白鷺他失蹤了?”
霍覲東或多或少的也知道封源在白鷺心裏的地位,當然隻要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封源對白鷺的那份心絕對不一樣,霍覲東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封源,走之前隻能留下一句,
“如果有關於白鷺的任何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
霍覲東離開後,封源從醫生服的口袋裏拿出手機,翻找到了那天白鷺給自己發的短信,再算一下時間,他覺得有必要去那個公寓看看了。
包括白鷺曾上班的那個翻譯工作室霍覲東都去了,不過那裏在休年假還沒有上班,白鷺的工作室要等到年初七之後才上班呢。霍覲東在原地轉了一會,然後拿出手機按照那上麵的工作室負責人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結果那邊告訴霍覲東白鷺根本就沒有和他們聯係。
霍覲東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他不知道白鷺還能出現在哪裏,包括之前白鷺就讀的那所外國語學院還有白鷺和張風華一同住過的那個公寓和最早跟白鷺重逢的那個【黑金】酒吧,他都去過了,依然沒有任何關於白鷺的蹤跡。
霍覲東把車停在了【黑金】附近的一個公園那裏,不管怎麽說這個地方能安靜一下。
當車廂裏彌漫著濃重的煙味時候,霍覲東才知道自己抽了太多的煙,便打開車窗放放裏麵的煙味,車子的後視鏡裏映出了霍覲東有些頹廢的臉,這才僅僅失蹤不到兩天,霍覲東整個人好像都瘦了。
霍覲東無力的把頭靠向椅背,剛一閉上眼睛就突然想起一個人,然後便著了魔一般的撥打助理的電話,發瘋般的讓助理去搜查那個人聯係方式。過了一會助理給他發來了一個聯係電話,霍覲東想也沒想的直接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邊響了幾聲,那邊的主人好像很不情願似的,響了好一會,就在霍覲東以為自己撥打的號碼是錯誤的時候,那邊接了起來,響起一個非常柔和的男聲,但在霍覲東聽起來不光是刺耳,還有些難受,反正就是不舒服。
“是我,霍覲東。”
“…”張風華在那邊頓了一下,他做夢也無法想象這個混蛋般存在的霍覲東竟然能給自己打電話,現在還是在正月十五之前,張風華再笨也能想象得到,霍覲東給他打電話反正不可能是拜年的就是了,一定是關於白鷺的事或者其他什麽不好的事。
“怎麽是你?你還嫌我不夠麻煩嗎?”
“白鷺在你哪嗎?”霍覲東單手抹了一把臉,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白鷺在哪?這話誰問也輪不到你問吧,我怎麽知道他在哪裏?出什麽事了?”張風華比平時高八度的語調無疑是在變著法的宣判著霍覲東心裏那個惦記的人,真的不在張風華那裏,他,真的失蹤了。
霍覲東拿著電話的手有些發抖,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機從來都沒有這麽重過,
“他不見了,白鷺他不見了…”說到最後,霍覲東的聲音有些了哽咽,他把自己最愛的那個人給弄不見了。霍覲東口中不自主的重複的剛才的那句話,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你真的沒有動用什麽關係把白鷺帶走嗎?”
“混蛋,你拿我當你自己嗎?到底怎麽回事?”張風華一改往常那種藝術家的儒雅,聲音更是沒有了之前的溫潤和沉穩。張風華聽到電話那邊若有似無的哽咽聲,心裏的怒氣更勝,恨不得把這股火順著電話衝到霍覲東的身上,把他轟個外焦裏嫩。
張風華聽到霍覲東已經沒有了和自己再繼續交談的意思,隻是一個人在那邊哭,便說道,
“如果讓我知道白鷺真的出了什麽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說完,張風華那邊便憤憤的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時間靜止了一般。
霍覲東用手捂住了眼睛,他覺得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如果時間能夠倒退,事情可以重來,那該有多好,那他一定不會就這麽放著白鷺不去管的,天知道白鷺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麽。
霍覲東就這麽一個人僵坐在車裏,絲毫沒有感覺到天已經黑了,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霍覲東也不覺得渴或者餓。
在他記不清自己抽了第幾根煙的時候,聽到手機響了起來,霍覲東木訥的低下頭,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會有誰能給自己打電話,看也沒看的直接劃開了綠色的接聽鍵。
“在哪呢?”梁慕華的聲音無疑讓霍覲東的心裏多少有些暖意。
霍覲東聽到梁慕華在問自己,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究竟在什麽位置,抬頭看了下車窗外已經彩燈霓虹的街道,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把車子停到了【黑金】不遠的地方。那是因為剛才自己在這個地方找白鷺後才停在這裏。
“在【黑金】附近。”霍覲東隨口答道。
“那好,你在那裏等我,一會就過去。”
梁氏的企業多數都在國外,梁慕華這次是在國外過的年,剛回來沒幾天,處理完這邊的事就想著看看老朋友。當他知道了“埃及豔後的眼淚”失竊一事跟白鷺有關係,梁慕華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有蹊蹺,一想起霍覲東對白鷺的那份心,梁慕華就猜想到了霍覲東一定不好過。
過了大概有十五分鍾,梁慕華便在【黑金】的門口出現了。他們選擇了一個高檔的包間,透過玻璃牆完美的角度可以看到外麵演員在舞台上獻藝。雖然還在休年假,但依然有著很多不甘寂寞的人在娛樂場所消遣。所以,【黑金】的生意並沒有因為過春節而有任何的影響。
水晶茶幾的桌麵上擺著大大小小的酒瓶子,霍覲東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但就是偏偏不醉。
“你真的確定無厭不是被你那個素未謀麵的舅舅給帶走的?”梁慕華給自己的杯子裏加了一塊冰然後問道。
從進入包間後,梁慕華便朝霍覲東問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因為他從霍覲東現在的狀態就可以猜得出他這些日子並不好過,通過霍覲東跟他說的那些話梁慕華低頭仔細的聽著,當霍覲東把事情從頭到尾就講過之後,梁慕華的眼神暗了暗。
“這件事我也想過,但之前我也確實是調查過各種交通以及航班,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霍覲東滿臉無辜的朝梁慕華解釋道,完全沒有了往日裏商務精英的模樣。
“覲東,要不要問問阿姨?因為,阿姨是雷總的親妹妹,我想…”梁慕華低頭猶豫了一小會,接著說道,
“我想,這其中會不會,我是說,阿姨會不會知道些關於雷總的事。”梁慕華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為人處世也不會如此的猶猶豫豫,隻不過大家都明白,都已經不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當然不願意讓家裏的長輩跟著摻和,包括去詢問有些時候他們都懶得去問。
更何況,白鷺的出現在霍夫人的眼裏無疑是阻礙了霍覲東和夾穀晶之間的婚姻,所以,不管怎麽說,白鷺的憑空消失對霍夫人而言是件好事,可是,如果問起來,又不知道該如何朝長輩去詢問。
“他會這麽讓人察覺不到的跑到J市來嗎?”霍覲東幽幽的問道。
“覲東,雷總如果真的能開辟了屬於自己的那個非法基地,那麽一個區區的過境,還會難倒他嗎?”
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的,梁慕華的話讓霍覲東從頭到腳的清醒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