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心狠手辣
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意識慢慢恢複時渾身的感知也慢慢清晰,四周很安靜,我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棕色天花板,而窗外陽光正烈,我愣了愣。
偏過頭,寬敞的房間裏一側是一套歐式沙發,紅木家具。
目光所及一片富麗堂皇的裝設,我腦子一瞬間卡殼沒反應過來,隻覺渾身乏力。
吃力爬下床,我想走出房間,搞清楚這是哪,走到房門前正要擰開門,房門從外打開,映入眼簾是陸孤城麵無表情的臉。
我本能倒退一步,腳下一軟,斜斜摔向地麵。
陸孤城勾住我的腰將我擁進懷裏,我雙手撐在他胸膛上,想都沒想推開他,他施力將我抱緊,我臉色瞬息萬變,“放手!”
他無視我的話,打橫將我抱起來,“剛醒精力就這麽旺盛?”
他這話叫我想起掉江的事情,我沉下臉,“你救了我?”
“沒錯。”他將我放在床上,“想好以身相許了麽?”
我心頭堵起一口氣,揚手激動甩向他,“許你大爺!滾!”
他抓住我的手,一扯將我拉近他眼前,“言家家教不過如此啊,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被你救,還不如死了。”我惡狠狠睨他,從牙關擠出話來。
他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滯,轉瞬即逝,快得像不曾存在過,他笑起來,笑意未達眼底,隻有一片冷銳,手指捏著我的下巴,“可就是我救了你,你因我活了下來,你記住,沒有我,就沒有你,無論你多麽痛苦,這就是事實!”
我手握成拳,用力拍掉他的手,“別用你那肮髒的手碰我!”
我翻身從床的另一側下地,顫顫巍巍走向房門,我越過陸孤城身邊時被他抓住手腕,我瘋狂拍打他的手,“我說了別碰我!”
“我讓你走了麽?”他神色陰冷。
我瞪起眼,“怎麽?我的人身行動還得經過你的同意了?”
他抓著我的手腕將我拽過去,“我沒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他攬住我的腰將我扔回床上,我摔得暈頭轉向,隔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撲下床要和他拚命,他扣著我的腰將我壓在床上,“精力再這麽旺盛,我可不介意現在就接受你的以身相許。”
“我呸!”我一口口水噴在他臉上,他眯上眼,牙關繃緊。
下一瞬,他猛地撕掉我身上的衣服,冷風擦過我的肌膚,我臉色頓時一白。未及反應,他欺在我脖頸處危險道,“看來,你很迫不及待?還是說,是我低估了你的生命力?”
他另一隻手用力掐著我的腰,我惡狠狠瞪他,想要掙紮卻在他眸底瞧見越來越晦深的顏色,我絲毫不懷疑,我隻要再動一下,他定會將我撕碎在他懷裏。
他伏在我身前,我沉默與他對峙,須臾,有人敲響房門。
“陸總,藥熬好了。”是陸七的聲音。
“進來。”他聲音微沉。
陸七推門進來,手裏端著藥,看見陸孤城伏在我身上,神情不變,放下藥便出去了。
陸孤城鬆開我,大掌滑到我腰間將我抱起來扣進懷裏,我沒敢動,他端起藥,舀了一口遞到我嘴邊,我緊閉唇偏開頭。
他也不惱,將那勺藥含進口中,捏住我的下巴強行吻下來。
我瞳孔驟縮,他的眼底卻一片清冷的冷漠,不費吹灰之力撬開我的齒關,將藥渡到我口中。
他一鬆開我,我揚手甩他一耳光,他抓住我的手,單手拿起碗灌了一大口,扣住我的後腦再次吻下來。
我猝不及防被他灌了一大口藥,怒不可揭掙紮,“草你大爺!”
我的外衣已被他撕爛,他大掌貼著我的肌膚,雙手滑到我背後,輕輕捏住扣子,“再動一下試試?”
他的眸子閃爍危險的光,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可他這一招,確然令我憋屈得不敢動,我繃緊牙關。
他很滿意我的反應,緩緩鬆開我。
他起身,那一背身去拿還沒喝完的藥,我攻其不備一腳踹向他襠部,他跟後頭長眼了似得,雙腿一收夾住我的腳,力氣大得我抽都抽不動。
我臉色大變,卻見他將藥全部含完渡到我口中,我想罵他,結果他一個手刀下來,直接斬斷我的意識。
我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四周沒有人,看了折射落地的月光,我坐起身,脖頸傳來一陣酸疼,我用力揉了揉脖子,才發現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不少。
我翻身下床,沒有開燈,借著月色小心翼翼走到房門前,擰動門把卻發現門被反鎖。
我一怔,才發現陸孤城不僅救了我,還囚禁我。
我心頭蹭起大火,深吸口氣努力叫自己冷靜下來,我查看四周想找出能從其他地方離開的出口。
洗手間,窗戶。
哪一個地方都是封閉式的。
我咬緊牙,用力拍打房門,“陸孤城,給我滾出來!”
外頭久久沒有動靜。
我靠著門坐在地上,開始擔心外頭的情況。
那天晚上被陸孤城救起後又發生了什麽?
我在這裏待了多久了?找不到我,程伯肯定要擔心了,還有子諾。
手機被陸孤城沒收,我聯係不上外界,也不知道程伯能不能找到我被陸孤城關在這裏。
而且,這裏到底是哪裏?
我失神間,我聽見門外鎖被打開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隨被打開的門躲到門後,隱隱瞧見陸孤城的背影,我猛地撲出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施力想勒死他,他扣住我的肩轉身猛然一個過肩摔將我摔下地,我痛得在地上哼唧。
感覺有人輕拍我的臉,我吃力睜開眼,入目是陸孤城充滿嘲諷的臉,“建議你去練個幾年學學怎麽偷襲人再來和我鬥。”
草他大爺,我想罵娘,可這一摔很疼,我整個人還有點恍神。
“陸總。”耳邊傳來陸七的聲音,同時還有一些窸窣的腳步聲,我努力睜開眼循向聲音看過去,隻見兩個男人架著一台攝像機走進來。
我從地上掙紮起身,陸孤城坐在沙發上,悠閑品茶,見我坐起來,掀起眼皮瞧了我一眼,“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坐在攝像機前,為錄音的事做個解釋,說是你自導自演設計清妍的一場戲,我就放你走。”
原來是為了救裴立川。
我雖然不知道外麵情況怎樣,但照他這一出戲,儼然這事愈演愈烈。
我吃力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發疼的後背,走到椅子旁拖著椅子走到攝像機前,抬起椅子用力砸在攝像機上。
‘砰’的巨響,攝像機的碎片刮過我的臉,微微刺疼,我擦過臉你,勾唇冷笑看著陸孤城,“做夢去吧!裴立川這牢,是坐定的!”
他麵無表情,“他坐多久的牢,你就在這裏待多久。”
“我倒想看看,你能困我多久。”我毫不示弱瞪回去。
他慵懶靠在沙發上,“他們能找到你又怎樣?誰也帶不走你。”
“嗬,”我冷笑,“上次在尚京堂我還不是想走就走?”
他起身走到我麵前,雙指捏住我的下巴,我拍掉他的手,他卻捏得更緊,眸底是猩紅的光,凝聚著不容侵犯的危險氣息,“這次,來一個紀彥明我殺一個,來兩個,我就殺兩個。”
“你!”我不可思議瞪起眼,“你這個瘋子!”
他神情漠然,“所以,你最好祈禱誰也找不到你。”
話落,他鬆開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再次聽見門外傳來的鎖門聲。
我扶著床滑坐在地,整個人有些六神無主。
陸孤城這個變態!
以前我是真沒發現,他竟這樣心狠手辣。
還是說,是那個時候的我自己蒙騙了自己,沒有看清他本來的麵目。
我這個傻子!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認識他多好,也許三年前父親就不會死,我更不會一坐就是三年牢。
蕭蕭,也不會因此招來裴清妍的嫉妒被害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我捏起拳頭用力砸向地麵,‘嘭嘭嘭’砸了數下,直到雙拳沾滿血,我倒在地上,雙手痛得抬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天邊露出魚肚白,我的肚子傳來幾聲咕咕叫。
門外傳來開鎖聲,我頭也不抬,腳步聲在我身前停下,餘光裏是陸七的臉。
“吃飯了。”
我久久不動。
陸七又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吃,折騰的是你的身體,到那個時候,才是誰都救不了你。”
我雖不知他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但我始終覺得他不安好心。
“少他媽假惺惺,你也不是個東西。”
他放下飯菜,“若我早知你是言博安的女兒,當初就是豁出性命,我也不會讓你靠近陸總。”
我愣了愣,抬頭看向他,卻看見他轉身離開的背影。
我最終還是沒有吃那頓飯菜,不僅那一頓,後來兩天,我都滴水未進。
而那兩天,陸孤城也沒再出現。
直到我餓得兩眼發昏,有人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我沒有力氣掙紮,須臾,有人吻住我的唇撬開齒關渡了一口水到我口中,我本能汲取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