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重修於好
紀彥明瞪了南致選一眼,衝到我身前將他推開,“離希望遠點!”
南致選歪著腦袋看著紀彥明,瞧見他危險的冷峻神色,我拉過紀彥明攔在他身前,阻止南致選將出口的話,“今天的事很抱歉,裴清妍我會重新幫你抓住他的,我不會留下來,但我會抽空過來看你,我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不等他說話,我拽著紀彥明匆匆走出病房,好在南致選終是什麽也沒說。
走出醫院,我不由狠狠鬆了口氣。
紀彥明抓著我的雙肩,“希望你沒事吧?程伯急匆匆來找我,說你不見了。”
對了,程伯,“程伯在哪?”
半個小時後,程伯開了車來醫院附近的咖啡館接我和紀彥明。
一路上程伯和我解釋了昨晚的事情。
陸孤城隻將我帶走,留下程伯一個人在車裏,天將亮的時候,程伯被交警敲醒,因車子停在路邊違規還被開了罰單。
不過程伯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陸孤城沒對我怎樣,他隻是拿我威脅南致選,和南致選交換裴清妍而已。”我眸子發沉,裴清妍是因我而丟的,也該由我抓回來,不然欠南致選的,才真是怎麽也還不清了,“程伯,從陸孤城著手追查裴清妍的下落。”
“我要重新將她抓回來送還給南致選。”
可追查的結果卻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晚上我在書房處理文件時,程伯推門進來,在我桌前放下一杯茶。
“大小姐,裴清妍從醫院被陸七帶走後直接送去了機場,路上南致選的人截了兩次,但因為周晨在阻撓,沒截成功,可在機場上機前幾分鍾,裴清妍被詹焚佑帶走。”
我筆下一頓,“送去機場,是陸孤城的意思?”
“多半是。”
我怔了怔,陸孤城又將裴清妍送出國。我心裏微微一緊,上次他將裴清妍送出國,我以為是因為我,但事實,是因為裴清妍肚子裏的孩子。
“陸孤城要將她送去哪?”
“南非。”
我一驚,這麽遠。
隻是,陸孤城為什麽要將裴清妍送去南非呢?
我沒想明白,不過也沒叫程伯去查,這和我無關。
上次經南致選說陸孤城的外公和周老爺子是拜把子的交情,我才恍惚我連陸孤城父母親究竟是誰都不知道,程伯說過父親曾和陸孤城父母是鄰居,但並沒說過他們是誰。
“陸孤城父親叫陸北,母親叫許櫻桃,是將市的醫學世家許家長女,當年許老爺子不同意許櫻桃嫁給陸北,但許櫻桃執意要嫁,為此,還和許家斷絕了關係。”
將市許家在外極負盛名,我沒料到,陸孤城的母親這麽有來頭,且還這麽有骨氣。
隻是,為什麽許老爺子不肯讓許櫻桃嫁給陸北?
“因為陸北,人如其名,走南闖北,依然碌碌無為。他背後沒有勢力撐腰,一小老百姓。”
但誰說一定要有誰撐腰才能有一方立足呢?父親當年不也沒人撐腰麽?
可陸北走南闖北依然碌碌無為一說,我很震驚,“這樣的人又是如何讓許櫻桃死心塌地傾覆一腔愛意的?”
程伯一笑,“情之一字,又有誰真能勘破一二。”
“可照這麽說,許櫻桃應該很愛陸北,怎麽可能出軌我父親?”
不對,一定不對,“他們當年的死因查清楚了麽?”
程伯搖頭,“封得太死了,現在隻能慢慢查,從過去的資料裏,一點一點搜查。”
這事已經過去十八年了,說查,又談何容易。
不過我更加斷定,陸孤城母親不可能出軌我父親。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陸孤城這麽恨我父親。
早前陸孤城說過是我言家欠他的,我言家,又欠他什麽?
想起父親在死前衝陸孤城露出的最後一抹笑容,我凝起眉,這些事,我一定要一一查個水落石出。
翌日清晨,我早早抵達公司,落了幾天沒處理的文件又是滿滿一大堆,我埋首一直處理到下午五點都沒處理完。
宋晴敲門進來提醒了我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言總,今天是和星華公司約定談合同的時間,剛剛他們發來消息,在深海閣見麵。”
我探出頭,很是驚訝,“今天已經星期五了?”
這幾天事情太多,這一折騰,竟這麽快就到了談合同的日子。
憶起昨晚種種,我手捏成拳,陸孤城,陸孤城……
這次前往深海閣我特地帶了宋晴,並讓她和周晨時刻保持聯係,目的是為了拿周晨壓製陸孤城,帶宋晴又是為了拿宋晴壓製周晨。
雖然,這真的不太厚道……
可,我才走進深海閣,後頸一疼,便不省人事了。
醒來看到周遭座位上坐著的陌生人,我愣了好一會,看到窗外擦身而過的白雲,我才驀然反應過來,我這是被人塞上飛機了。
可四周卻沒一個我認識的。
我盯著與我鄰座的男人看了好久,可他就像個機器似的,我當即冷笑,“陸孤城呢?”
他沒說話。
我臉色更黑,“這是要去哪?”
我這話剛落,廣播就響起溫柔女音,“尊敬的各位旅客,本YL310航班即將抵達倫敦希思羅機場……”
我激動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吼道,“他媽的這就把我拐到倫敦了?陸孤城究竟幾個意思?他人呢?”
他仍是一動不動,直到機艙門一開,他站起身,謙卑衝我道,“言總,這邊請!”
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現在倒是會說話了,我特麽還以為他啞的。
雖然我很不想走,但就算他不強行將我帶走等下空姐也會來趕人,想了想我還是下了車,我摸向口袋,發現果然沒有手機,心下更是惱怒得不行。
剛下飛機,我就看到外頭排成兩排的黑衣保鏢,尾端是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這陣仗,真的更接待總統一樣。
和我一同坐了飛機過來的男人小跑到那兩排隊伍前端,“言總,陸總正在車上等你。”
他不說我也已經隱約看見打開的車門裏那道令我牙癢癢的身影。
我沒有動,憑什麽他做什麽我都得受著?被強行帶來倫敦我已經很窩火了。
我看了四周一眼,因這陣仗著實太惹眼,以我為半徑兩米內,已經沒有人與我同行了。
偌大的機場,明明人來人往,我卻感覺我無處可躲。
我抱著雙臂,轉身走進人群,沒有人攔我,可機場的保安卻拿可移動欄杆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目瞪口呆。
直到欄杆真真將我圍了起來,困住了我所有的去路,我氣衝衝,如道風衝進車裏,一把掐住陸孤城的喉嚨,“你到底想怎樣!”
車門‘轟’的關上。
陸孤城捏住我的手腕,眉眼竟溫柔得不像話。
我愣住,不知道他這是抽的什麽風。
他抓下我掐著他喉嚨的手,一把將我擁進懷裏,“我想怎樣,你等會就知道了。”
倫敦和雁市查了幾個小時我不知道,隻知現在的倫敦,陽光正好。
我看著打在我身上的陽光,莫名就有些恍惚,片刻後,我晃過神來,揪著陸孤城的衣領怒道,“我是找你談合同的,你卻將我打暈塞上飛機?”
他輕笑,眉目染著淡淡的戲謔,聲線都比往常輕快許多,“不這樣,如何將你帶來倫敦。”
“所以,你帶我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麽?”我戒備又探究盯著他,企圖看清他所思所想。
打從昨晚他那反常態度開始,我就覺得他很不正常。
不再對我冷笑,也沒了渾身的刺。
除了依舊算計我,他好像真的哪裏不一樣了。
“陸孤城,你在打什麽主意?”
他眉毛微微一挑,看我的視線,竟是格外火熱,我宛如,看見了一個剛和我在一起時的陸孤城。
我驚得狠狠倒退貼在車門上。
他也不動,坐在原地,幽深的瞳仁微微閃爍異樣的光芒,爾後,忽地莫名一黯,“想帶你,看一看那個世界……”
他的聲音很輕,我怔然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那個世界是什麽世界。
他看向窗外,那樣棱角分明的側臉,莫名給我名為孤寂的錯覺。
車子開了很久,大概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停了下來。
陸孤城打開車門下了車,我也想擰開車門,可我這門卻依然上著鎖,我怒目瞪向司機,“還不開鎖!”
直到陸孤城走到我車門前,司機才‘啪嗒’落鎖,陸孤城打開車門,站在車門外笑意盎然盯著我,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將手擋在車門頂上。
我不為所動一瞬不瞬盯著他。
他依舊噙著笑,“看樣子,是要我抱你下來?”
我瞳孔微縮,腳下地一把推開他,“別他媽假惺惺!做作給誰看?”
他嗆道,“給你看。”
聞言我本想罵他,可下了車看清眼前景象,便是一下子怔在原地。
目光所及,一片豔麗紅色,這目測,得有六畝地那麽大。
說沒有震撼是假的,整整四千平方米,都是八仙花。
這就是陸孤城說的,要帶我來看的那個世界?
我回頭看著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很不明白。
他看著我,走到我麵前,忽地伸手摸上我的臉,眸色氤氳淡淡的霧,導致我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你知道八仙花的花語嗎?”
我拍掉他的手冷笑,“我不關心它的花語是什麽,我隻想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陸孤城,別告訴我你是想和我重修於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