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進入莫沙城
有了蘇蒙蒙支招，隊伍得以在沙地中度過了艱難的一周多時間。
洛熙寒對她刮目相看的同時，好多將士也知道了他們王爺從土匪手上救下的女孩竟然如此聰明。
夜鷹在隊伍中聽到將士們描述蘇蒙蒙的時候，有些一時疑惑了，什麽時候話傳的這麽厲害了。
蘇蒙蒙當時提出這種方法的時候，也隻有他和幾個將士在一旁，現在傳的整個隊伍都是了。
藍衣又抽空找了她一次，蘇蒙蒙正在裹著厚厚的皮毛大敞的在悲傷春秋。
“怎麽這副表情？”
“我在想，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蘇蒙蒙歎了口氣。她的家在南方，幾乎看不到雪天，也沒有這麽冷的時候。
從前很盼望著能夠到北方去看一場盛大的雪宴，宿舍裏有姑娘是哈爾濱的。還曾約好一同去體檢一下冰雪奇緣。
結果，一個露營，她就來了這兒。
這裏凍是凍死了，卻不見半片雪花。
“想家了？”藍衣看著她身上的大敞，雪白的皮毛，卻是上好的銀狐所製。
洛熙寒對她還真是出手大方，這樣的皮質，要好幾隻成年的銀狐才能製出。
工序上繁複不說，單說這銀狐，就不是好抓的。
“這皮毛，很順滑。”藍衣故意低落著說道。“靈月國的子民，每年無故失蹤的數量都在增加。”
蘇蒙蒙扭頭看向他，這一幅比她這個回不了家的人還要傷感的表情是為什麽。
“藍大哥，你穿的這麽少，不冷啊。”
蘇蒙蒙才發現藍衣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素錦，並沒有像她一樣裹著皮衣。
一入沙地，好多將士裏裏外外差不多都有一件皮衣。
洛熙寒也有一件像她身上這樣的大敞，每天披著，隻不過是黑色的。
“我吃了白化石。”藍衣看向蘇蒙蒙。“給你的那塊沒吃麽？”
“我忘記吃了。”蘇蒙蒙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藍大哥，借一步說話。”蘇蒙蒙左右看了看，然後拉著他到了一邊。
藍衣假意不解，嘴角卻掛起一絲狡猾。“怎麽了？”
“你和我吃同樣東西，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的。”藍衣看著蘇蒙蒙微微一眯眼，蘇蒙蒙看到他變紅的眼珠子，嚇的捂住嘴。
“你……”
“小蒙，我也是靈月國的人。”
“你，你說什麽？你也是？”蘇蒙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他發現的。
“難道你不是麽？”藍衣故意湊進她。“我聞到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味道。”
動物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這點蘇蒙蒙知道。可是為毛她聞不出來呢？
“……”蘇蒙蒙攏了攏衣服，退離藍衣一些，然後小聲說道。“你不怕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吃了你。”
“怕啊，所以我才要隱藏自己啊。”藍衣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蒙，你身上這件衣服真漂亮。就是不知道……”
“什麽？”蘇蒙蒙一怔，見他止住不說了，有些關鍵的想要問清楚。卻見藍衣對著她身後恭敬的一拱手。
“寒王殿下。”
“嗯，天冷了，回車上去。”洛熙寒隻淡淡掃了藍衣一眼，便對著蘇蒙蒙冷聲說道。
她撇了撇嘴，然後對著藍衣微微一笑。“藍大哥，下次再告訴你，為什麽鐵器過夜會生水珠。”
“好。”藍衣淺笑的應道，蘇蒙蒙這是害怕洛熙寒找他麻煩吧，編了一個他們聊天的借口。
回到馬車上之後，蘇蒙蒙左右想著還是有些不太對，藍衣如果是靈月國的人，怎麽敢混在一群蛇人中間。
他不怕身份暴露麽，還是說他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洛熙寒對於她幾次三番的和藍衣混在一起，表示很不滿意。
夜鷹先前對她的嚇唬不管用了，還是藍衣又對她說了什麽？
很快他們就到了沙地的中心，莫沙城。
莫沙城裏有一部分官兵駐紮，洛熙寒與駐守的將領見麵之後，便進到城裏。
莫沙城的城主是一個標準的土地肥圓。
他一見洛熙寒前來，立馬率著眾人到城門口相迎。
“寒王殿下親臨，實在是讓小人受寵啊。”
洛熙寒此行的真正目的沒有對城主和守城將領說明，他隻是將蛇皇的手諭拿出來。
上麵明確說明，寒王此行是為了對莫沙城的百姓進行生活上的教化，給他們帶來福音的。
因為這裏地處偏遠，好多百姓對天朝國的朝綱製度了解不到。
所以這裏就像是封閉著的無古時代，洛熙寒的到來不僅給他們帶來了銀兩和布匹等物質上的需求。
同時還有文人和醫者，以顯示蛇皇對天朝國的子民的關愛。
其實好多東西是洛熙寒自己帶的，他知道這裏的人有多需要知識。
因為他們窮，因為他們笨。即使這裏的天氣惡劣，他們也沒有離開的本事。
這裏有土生土長的寶貝，他們卻隻能廉價的賣給前來采購的商人。商人從這裏出去換賣，一轉手就是天價。
看看眼前的城主，他被派來莫沙城的時候，估計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現在這圓頭大耳的，是有多少油水養著他。
不然他怎麽肯一家老小全都在這凍死人的地方，一過就是十幾年。
李永抬起頭和洛熙寒那淩厲的視線對上，嚇得他一驚，隨即憨笑出聲。
“王爺，周車勞頓，還請進府，小人給您安排住所。”
“有勞了。”
洛熙寒淡淡的點了點頭。
夜鷹已經走上前，對著李永開口。“李大人，王爺帶來的東西有好幾車。你看放在哪裏全適，明日開始，王爺要將這些東西分發到百姓手上。”
李永的目光在夜鷹手指的方向掃過，那幾車的貨物讓他心裏咯噔一下。
可是京城的貨品，他可有好多年沒離開這裏了。
“自然是放在王爺塌下，夜大人請隨小人來吧。”李永親自領著夜鷹走在前麵，隊伍跟在後麵。
李永將洛熙寒安排的住在他的城樓裏，他帶著一家老小則擠在外城的另一側。
蘇蒙蒙在進到莫沙城的時候才知道，這城主住的地方可真大，裏三層外三層的。
“王爺，這裏常年風沙，城牆高一些，可以阻擋沙粒漫過城樓。”
這倒是實話，沙地的人們，房子幾乎都是密封的。
蘇蒙蒙在馬車停在城牆內的時候才從車上下來，她已經換了一身的男裝。
頭發利落的綁了個馬尾，一身淡藍色的素錦。勁部和手腕處都是皮毛製成的領子，毛絨絨的將她嬌俏的小臉襯托的越發清新怡人。
她緊緊的跟在洛熙寒身邊，李永看了眼，本想問一問這是哪位？
可是轉念一想，他問什麽問。
跟在寒王的身邊的人，不管是做什麽的都與他無關。
他要做的就是在洛熙寒在莫沙城的這段時間將他侍候好了，然後早點將他送離這裏。
看著李永給他準備的住處，洛熙寒的眼眸一凜。
“這裏不錯啊，看起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窮嘛。”蘇蒙蒙走進房間的時候，一時嘴快就說了出來。
李永聽她說著，立馬上前解釋著。“王爺親臨，小人自是不敢怠慢。這都是小人從過往商人那裏討來的。”
“莫沙城怎麽說也是我天朝邊界的一座大城，城主用討的，未免太不合適了吧。”
夜鷹看了眼洛熙寒陰沉的麵孔，出聲笑道。
李永嘿嘿的幹笑兩聲。“夜大人說笑了，過往商人常年進出，知道小人管著這裏，也無閑暇時間外出。所以帶些這裏沒有的東西，大家熟慣了些，也算是一份心意。”
“夜大人，王爺一路勞累，咱們就不要打擾王爺休息了。您隨小人來，將士們的住處，小人也已經安排妥當了。稍後，小人略備薄酒，給王爺接風。您看，可好。”
夜鷹點了點。“嗯，有勞李城主了。”
“王爺，屬下先去安排將士們的住所。”
“嗯。”洛熙寒淡淡了應了聲，然後轉身看向李永。被他陰寒的視線一盯，李永直接彎腰嘿嘿笑著退了出去。
等到房間內安靜下來之後，蘇蒙蒙看著這古色古香的木質家具。
獨自跑過去坐在椅子上，一邊四處看著一邊說道。
“這木頭雖然不是頂極的紅木之類，不過也不是普通的木質。蛇王爺，你不是說這裏會很窮麽？這個城主倒是挺富有的，光這套家具也值不少錢吧。”
“你還看出什麽了？”洛熙寒坐在她一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她剛剛那無意的一句話，倒是讓李永有些受驚。估計稍後會有更大的驚喜給他了。
“剛剛進城門的時候有看到，這裏的百姓出來的並不多。按說你一個王爺來這裏，他們不是應該全城出迎的麽。可是那城主隻帶了自己的家人，雖然也是誠意十足了，但總感覺哪裏不對。”
“不是有百姓人，都在邊上跪著呢，你沒看到。”洛熙寒聽著她說話，都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邊上跪著的不像百姓，哪有百姓跪的那麽筆直的。”蘇蒙蒙想了想開口，倒是有不少人跪在城主身後，和道路兩邊。可是看他們的穿著和姿勢，就不像是平常人家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