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紅顏知已
“最近睿王已經在和姚進那裏較上勁了。”
“大哥這樣，皇後居然沒攔著他。”洛熙寒冷哼一聲。
“上次姚可晴寧可自殘也不屈從，皇後已然知道臣相這一支是不會為她所用了。”康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且睿王在陛下麵前逼姚可晴到那樣的境地，姚進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他們鬥吧，本王倒要看看他們誰更狠辣一些。”
“二哥，姚可晴那裏，你可想好要幾時娶她入府了。”
“本想能拖就拖上一陣子，她若進府也不是不可。隻是他日東窗，本王與姚進各執一方。”洛熙寒眸光清寒，聲音亦是沒什麽溫度。“怕是她不好自處。”
“看來二哥已有主意了。”
“隻是小蘇這裏，本王怕她不好接受。”
“罷了，等本王回來再說吧，災情四起，耽誤不得的。”想到北方的災地，洛熙寒眉心驟然聚攏。
他是見過百姓在天災麵前是如何的脆弱渺小的，可父皇從來隻知朝中盛景。對於生靈塗炭從來都是一笑置之。
記得當年母妃跪在他麵前苦苦求之，母妃的家鄉洪水泛濫成災，想要求得他的允諾派人前去鎮災發糧。
父皇當時隻說她慈善無度，朝庭鎮災自有安排，何須她一個後宮婦人多心。
洛熙寒的母妃是一個心善的女子，娘家兄弟也有在朝中為官的。和她提過，朝庭安排當時還沒有當上臣相的姚進前去賑災。
他卻私扣官銀，一路打點，對於不服者不是打壓便是找人暗殺在京城外。
百姓拿不到銀糧，聚眾而起。姚進又以剿匪居功至首，這件事反倒成了他官升一級的階石。
那場水災無情，奪了多少人的性命。
母妃將宮中多年積攢下的銀兩托人送回家鄉，卻被皇後以她私通暴匪，在蛇皇麵前好好的告了一狀。
盛寵一時的靈妃被蛇皇一怒之下圈禁在宮中。
洛熙寒每每想起母妃，一腔熱血無處噴灑。
他不明白，她的母妃更不明白。一個諂媚奸臣，蛇皇怎就會寵他信他。
以至於姚進這些年越做越大，大到朝中勢力幾乎被他劃為名下。
多少忠臣義士，被他貫以莫須有罪名慘死獄中。
抄家、追殺，冤魂無數。
姚進不隻對朝中重臣和異心者下手，甚至於是京城的富商，他都有殘害過。
洛熙寒那個時候還小，或者說他當時隻是一個被寒毒折磨的生死未知的無用皇子。
姚進雇傭江湖人士，對京城某一富商下手。
一夜之間，血洗整個大院。
所得財產悉數被他劃為已有，可憐那戶人家到死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哪裏得罪了什麽人。
姚進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罪果累累。洛熙寒如今虛與委蛇，實在是還未摸清他的底牌到底在哪。
這次賑災，朝庭拔發的銀兩應該不會太少。
又有了各位官員的捐贈，應該可以幫助災民度過難關的。
“二哥，那姚進真肯出那麽錢幫著賑災？”康晏對此表示懷疑。
“他在想什麽，你會不懂？”洛熙寒哧笑一聲。“無非是想著本王得了這個差使，定然會問過他一聲，將銀兩拔一部分出來打點官員。別人的不說，他出的那部分，還是能夠換得回來的。”
“再說了，本王這一路向北。所經之處，官員多半會有所表示，姚進老奸巨滑。怎麽可能憑愛女的幾滴眼淚就舍得銀錢了。”
“他倒是算的精細。”康晏有些咬牙切齒。
“現在就看睿王那裏能夠拿出什麽有用的來對付姚進了。”
“他若是沒這本事，我們幫幫他如何？”康晏看著洛熙寒，略一挑眉。
“再觀察一段時間，大哥那裏不是最重要的，皇後才是個狠角色。等她吃到些苦頭的時候，我們再出手不遲。”
康晏與洛熙寒聊了一些事情之後，就走了。
洛熙寒再找到蘇蒙蒙的時候，她已經忘了先前的不快，正和綠瑩做著風箏玩呢。
“想出去了？”
“嗯，春天是踏青的季節，放風箏最適合了。”蘇蒙蒙抬起頭看他，小臉上滿是期許。
“等本王空了，帶你出去走走。”
“你最近恐怕是沒那個時間了，我可不可以自己出去逛逛。”蘇蒙蒙起身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不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麽啊？”
“外麵會不安全的，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一句話將蘇蒙蒙堵的啞口無言了，是啊，她是隻兔子來著。
嗷嗚一聲，蘇蒙蒙直接捂臉蹲在地上。
“我不要，每天在府上，這麽好的天氣不讓我出去玩。蛇王爺明明可以讓別人保護我的，你好霸道。”
嘟著嘴巴說了半天，突然感覺到周圍變的好安靜。
攤開手掌一看，綠瑩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再一扭頭，洛熙寒眼眸含笑的就站在她身後。
“繼續，本王當你會哭出兩眼淚呢？”
“那我哭了，你會讓我出去玩麽？”蘇蒙蒙一聽，眨了眨眼睛。
“不會。”
蘇蒙蒙像是被惹怒的小獸一樣，跳起身來抱著他的脖子就咬了上去。
洛熙寒低笑一聲，直接將她摟住。“這可是你自己要惹本王的。”
可憐的小兔子差點被拔皮吃掉，縮在床側瞪著紅紅的眼睛看著一臉滿足的男子，牙齒咬的咯咯響。
“怎麽？怪本王沒讓你盡興？”
“你，閉嘴。”直接撲過去，一把捂在他嘴上。
洛熙寒深遂的眸子看著她怒紅的小臉，薄唇在她掌心輕輕一吻，嚇的蘇蒙蒙立馬縮回了手。
羞紅的臉，隻能狠狠的瞪著她。
“好了，一會換件衣服，這一件嘛…”洛熙寒壞笑的挑起一旁被扯壞的衣衫，故意放緩語氣。
“你還說？”
“哈哈哈。”男子愉悅的笑出聲，她又羞又怒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等到他走開，蘇蒙蒙才慢慢走下床。
看著被扯壞不能再穿的衣服，嘴角慢慢的彎起。
原來，男人野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而且，他明明已經忍的很難受了，也沒有真的動了她。
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很在乎，很珍惜呢！
上學的時候也有聽同寢室的姑娘們說過，男友怎麽怎麽樣。大家也曾嘰嘰嘰喳喳的討論過，男人在什麽時候才能體現中他對女人的珍惜。
其中就有這一條。
雖然古代人克守禮節，可蘇蒙蒙自從那一晚醉酒後，幾乎是天天和洛熙寒睡在一起的。
沒有別扭，隻有順其自然。
可他也頂多拉著自己親一親抱一抱，從來沒有太過分的行為。
像今天這樣衝動的，估計是第二次吧。
她想，也許是因為他遵守禮節，所以沒有真的動她。
可他是皇子，這個年紀即便沒有側妃，也應該有幾個陪伴在側的。
這寒王府冷清到侍從都能數得清人數，為數不多的女性，也隻有綠瑩能進了他身邊。
可綠瑩明顯和他是很單純的主仆關係。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通房丫頭？
蘇蒙蒙抱膝坐在床側，越想越覺得有些理不清。
於是幹脆直接找他問好了。
“蛇王爺，我是你的什麽人？”
“為何這樣問？”洛熙寒有些詫異，如此直接的問話，她倒是不多。
“我就想知道，我是蛇王爺的什麽人？”
“你願當本王的何人？或者說，你想和本王成為何種人？”洛熙寒將她直接摟進懷裏，眸光深遂，像是要照進她心裏。
蘇蒙蒙本能的一縮，他這樣的認真，她要怎麽說。
“蛇王爺是皇子，以後會有正妃，側妃，說不定還會娶一大群的女人放在這院了裏養起。”蘇蒙蒙認真的思考著他未來的人生大事，說著說著歎了口氣。
“我一個外來的人，沒身份沒背景的。怕是也隻有當個紅顏知已的命了。”
“你是這樣看待本王的？”洛熙寒沒想到她會思慮這麽多，有些不淡定了。
“倘若本王真娶了你所說的那麽多妃子，倘若這滿院子裏都是女人，你當如何自處？”
“我？”蘇蒙蒙再看他的眼睛，剛剛的溫情正一點點散去。
她腦海中的光華一閃，似乎看到了一個冰冷無情的他。
“我本來也就不屬於這裏，可能我會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吧。”
“你休想。”
“唔，好痛。”洛熙寒突然用力的捏緊她的手腕，蘇蒙蒙隻感覺一陣鑽心的疼。
“蛇王爺，放手。”
“叫本王放手，你想都不要想。”洛熙寒將她用力的拉近自己，恨不得直接嵌入自己的骨血中。
“回到原來的地方？是誰許你有那樣的想法？是誰？”
“蛇王爺，我好痛，你鬆手啊。”蘇蒙蒙使勁的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卻發現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當看到他的眼眸慢慢變成紅色的時候，蘇蒙蒙害怕驚叫出聲。
“蛇王爺，你別嚇我，我好怕。”
“怕？你從來就隻知道怕本王，如今又想著離開，本王問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存有離開這裏的心？”
“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你又要有自己的生活，我為什麽不能離開？”蘇蒙蒙痛的哭了出來，心裏也有了氣。
他又不說她是他的誰？又這樣霸道的凶她，而且他的眼睛真的好嚇人。
“你放開我，我真的好怕啊。”
她越哭，他就越是抓的緊。
“放開？本王告訴你，你是本王的小寵，從你闖進寒府的那天起，你就休想再離開。”洛熙寒的聲音像穿刺的針一樣紮進蘇蒙蒙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