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強搶民女
洛熙舞接到藍衣的請貼後頗為意外,他知道最近京城開了好幾家布莊,生意都還挺紅火的。
隻是沒想到慕後老板竟然是靈月國的人。
坐在飯桌上,洛熙舞看著一桌子的飯菜,眼裏閃過精光。
“藍公子,不知道你約本王來此,是為了什麽?”
“素聞睿王爺行事謹慎,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藍衣倒了一杯酒推到洛熙舞麵前,笑容滿麵。
“藍某到京中有些時日了,前段時間忙著打理店鋪,沒有去拜訪王爺,還請見諒。”
“哼,你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你一個商人,拜訪本王有何用?”洛熙舞挑了挑眉,並沒有端起酒杯。
“睿王爺,既然藍某今天約了您來,也就不繞彎子了。藍某有事相求,還望睿王爺能夠伸手一幫。”藍衣突然起身站在一旁,拱手對著洛熙舞。
洛熙舞心中有疑惑但還是假模假樣的坐直了身體。“你是有冤還是有債,說來聽聽。”
藍衣似是很為難的樣子,然後坐回原位。
“睿王,藍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然也不會膽大到王爺麵前來狀告一國大臣。”
“你要告哪位大臣?”洛熙舞眯起眸子。
當聽到藍衣說的是姚進時,他眼中出現陰冷森然的光。
“你要狀告姚臣相,為何不去禦前,反倒來本王這裏,究竟是何人指使,意欲何為?”
“睿王明鑒,藍某真是被逼無奈了。來天朝之前,我國陵容郡主有交待。姚臣相與她有恩,定會在生意上多加關照。”
藍衣說著輕歎一聲,似乎很不甘心的樣子。
“實不相瞞,藍某一介布衣,與陵容群主少年便交好。隻等年歲一到便向女皇求娶,可惜藍某身家淺薄,無法與郡主匹配。這才想到來天朝開店做些生意,賺了錢好去求娶郡主。”
“姚臣相本與郡主有恩,靈月國又依附天朝而存。我國子民在天朝謀生者不在少數,生意上多少都受臣相關照。這與我們是件好事。”
“既是好事,為何又要狀告與他?”洛熙舞聽的有些興致,隨即問道。
“睿王問的是,隻是那姚臣相說來實在可恨。藍某初來時便送了厚禮給他予求在京中得以庇護,可誰知他,他竟要我店裏生意的一半提成。”
藍衣說著麵色難堪,語氣激動。“因他早年與陵容郡主有恩,我便允了。可是他越要越多,如今竟要七成之多。”
“睿王爺,我這布莊的生意再好,也是要養活一眾人的啊,姚臣相這麽個要法,我們連本都護不住,拿什麽給他?”
“上個月因著沒有按時將銀兩送到他府上,他便將我東城區的一家門店,以未按時上稅為由關了。”
洛熙舞看著藍衣的樣子不像是撒謊,心中暗道,姚進個貪財的老奸滑。
“這事,你自可以去吏部告他,找本王,難不成要本王去給你把關了店鋪重新開張麽?”
“睿王爺,您是不信藍某麽?”
“自然是不信,論權重,朝中自有比我位高權重的寒王坐鎮。論陰謀,姚臣相在朝多年,手段權術皆在我之上。你今日所言,我還真是不信。”
洛熙舞看著藍衣,嘴角噙著笑。“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睿王所言皆屬實,但是睿王應知寒王即將娶臣相之女過府。他那裏,藍某若去告狀,豈不是自尋死路。”
藍衣搖頭失笑。“如果隻是關了藍某的布衣店,藍某另覓他法就是。可是姚臣相使我靈月國與天朝的友幫相要脅。如果若不能滿足他的供給,將加重靈月國的供稅。”
“靈月國數年來進貢給天朝的兔女和各色珍寶,已然是耗盡我國國本之力,再加,我國將無力支撐了啊。”
“睿王爺,藍某實在是走投無路,朝中也無人敢接藍某這狀子,這才找到睿王的。還望睿王能夠稟公為民,藍某願意將京中所有布衣店的百分之五十奉上。”
“你這不是拿錢來買通本王麽?”洛熙舞哧笑一聲,百分之五十能有多少?
“睿王此言差矣,藍某是知恩圖報的人。睿王為藍某討回公道,理應相謝。”
藍衣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帳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他每個月上交給姚進的分成。
洛熙舞隻掃了一眼,便心念大動,好大的一筆銀兩。
他不動聲色的合上帳本,看著藍衣的眼神帶著審視。
“這是藍某做的帳,姚臣相那裏也有一本加了印章了。他每月都派有管家專程來辦這個事,藍某多了個心眼,自己私記了一本。”
“睿王爺,藍某若非別無他法,怎麽敢到您麵前來討惹事非。”
“你不是說,他與你們郡主有恩,既如此,你們這麽做不覺得與理不合麽?”
藍衣咬了咬牙,終於是將最後的實話也說了出來。
“那姚臣相不隻克扣藍某一人,我國來京的商人大都被他壓榨。生意好的勉強混個糊口,生意不好的最後隻能淪為人妓,被他買往各地。”
“郡主得知此事,心中十分悲憤。靈月國的子民素來敬仰天朝陛下,卻在京中遭此不幸,實在是令人痛心啊。”
藍衣說的悲痛,洛熙舞聽的震驚。
早聽說姚進有私下倒賣人口,卻不想竟然這般猖狂。
“僅憑這個,根本不足以為據。即便是加了章印的,他介時大有說辭,父皇那裏,我亦不可能討到好處。”
“睿王,請看。”藍衣點了點頭,從袖中又取出一封信。
洛熙舞打開一看,竟是陵容郡主與姚進的互通往來。
這一封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姚進向靈月國要了多少貢品。
但是那一年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真正送進宮的並沒有那麽多。
洛熙舞一拍桌子站起身。“好個姚進,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送別了洛熙舞,藍衣坐在那裏看著滿桌的飯菜,嘴角掛起淺笑。
洛熙寒搬倒了洛熙舞,這算不算是變相的幫了你呢!
蘇蒙蒙在茶院呆了快一周的時候,總覺得日子好無聊。
藍衣倒是也帶她去京中大大小小的店鋪轉了好幾圈,可總也提不起她的興致。
這一天藍衣去了采買布料的大市場,蘇蒙蒙閑的慌,就叫小黑和她出去聽聽戲。
十斤負責照看她,可十斤心裏存了自私。想著蘇蒙蒙如果出去不回來才好,省得主子一天因為她畏手畏腳的。
蘇蒙蒙順利的走出茶院後,和小黑直奔聽戲的茶樓。
平常來的時候她都是坐在雅間的,這次沒有康晏他們陪著,她和小黑就在散坐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
蘇蒙蒙還是一身男裝,她看到戲台上的說書先生今天有帶了一個俏麗的小女孩來。
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站在說書先生的背後,給遞個茶水什麽的。
書先生說的精彩過後,她會在掌聲落下時走到前麵來唱上一段小曲。
每當這時店裏的小二就會手捧著茶盤在客人中遊走,替小女孩討些賞銀。
細細的聽了一會,蘇蒙蒙才弄清楚,原來這個小女孩是說書先生的徒弟。隻是最近她師娘病了,她才出來跟著一起表演,想多賺些錢而已。
蘇蒙蒙正催著小黑從腰裏往出拿銀子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台下指著那小姑娘戲言道。
“長得這麽出落,在這裏唱小曲多委屈啊,能賺到幾個銅板。倒不如跟公子我回家去,做個小,給你兩塊銀錠子去給你師娘治病,好不好啊。”
蘇蒙蒙扭頭看著那長得還算人模人樣的公子哥,內心大大豎起一個中指。
真是什麽年代都有強搶民女的戲碼,不過公眾場合就敢這樣,也是絕了。
她看著那小女孩怯怯的躲在說書先生身後,小小年紀真要被那公子哥帶回去,下場得有多慘啊。
店裏的小二看著情形不太對,立馬給說書先生使了個眼色,也不再四處逛著收賞銀了。
說書先生帶著小姑娘走下台,馬上換了另一個表演說唱拉二胡的夫妻二人上場。
店小二看著那一臉壞笑的公子哥,笑著一臉謅媚。
“容公子,您瞅,你最喜歡的節目。”
“去去去,給公子我滾一邊去。那小丫頭哪去了,快給我找出來。”姓容的公子一把推開店小二,給身旁的家丁使了個眼色。
兩個大男人馬上繞過人群走向後台去了。
蘇蒙蒙看著心裏著急,拉著小黑就跟了上去。
“小兔子,你幹什麽呀,我正聽曲呢?”
“聽你個大頭鬼,先救人啦!”
樓上某個窗口,穿著奇異的男人看了眼下方,立馬招手喚來身邊的侍從。
蘇蒙蒙拉著他一路小跑,繞到後台的時候已經空了,哪裏還有說書先生和小姑娘。
她正在四處瞅的時候,突然聽到小姑娘的一聲哭喊。
急急忙忙的從側門追過去,就看到窄小的巷子裏,三個大男人將說書先生和小姑娘圍在中間。
那容公子已經拉住小姑娘一隻手腕把她往旁邊拖了,邊拉還邊下手在她臉上摸著。
“遠遠看著就知道你這小臉挺滑的,來來來讓公子我香一個。”
“這位公子啊,您就放過我這小徒弟吧。她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啊。”說書先生被兩個家丁攔住,拱手不停的向他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