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 仙家找人

  我媽十分開心的望著外麵。我想，這就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來找我看事的人吧。


  因為我在我媽媽眼睛裏，看到了希望。這個人如果不再來了，或許我媽媽會因為這個自責。因為她沒有替我辦好這件事。可是這個人再次來了，我媽媽就不會那麽自責了。


  “我知道了，媽，這幾天天氣太熱了，你注意防暑，午覺不可以省略。不要偷偷玩手機，我會隨時突擊檢查的哦。”


  我媽媽不愛睡午覺，經常告訴我她去休息了，然後偷偷躲在房間裏刷短視頻。


  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還以為我媽媽真的在休息。


  後來我無意見聽到媽媽房間裏有手機的聲音，悄悄打開門一看，我媽正對著手機，捂著嘴憋笑呢。


  “好，我會在你進來之前，把手機藏好的。”


  我媽和我開了一句玩笑，還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回自己房間了。


  “你好，這裏是李木槿家嗎？”


  來我家的這個男人，歲數大概四十左右。個頭一米七左右，瘦瘦的，皮膚黝黑，純純的莊稼人，看起來非常純樸。


  “是，快進來坐吧。”


  我迎這個男人進門，看到他滿頭是汗，給他遞了紙巾，還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我想讓你幫我看看，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這個男人問我。


  我剛想去征求一下黃雲笙，或者黃青元的意思。結果一回頭，人家兩個人，就齊刷刷的站在了我的麵前。


  謔！幸好我已經習慣了他們隨時隨地，悄無聲息的出現。否則的話，早就被嚇出心髒病了。


  “現在就有時間。”


  黃雲笙迫不及待的，對我說道。


  我看黃青元也沒有反駁，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很期待。所以我就直接告訴這個男人，說我現在就有時間。


  “那太好了，我上午來的時候，你不在家。就在東邊的那顆樹下，等了一會兒。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我要白跑一趟了呢。”


  我天！這麽大熱的天，他竟然在我家東麵的那顆大樹下麵，等了我這麽半天。


  要知道正午的時候，樹是沒有影子，也就是沒有樹蔭的。就這樣等了這麽半天，怪不得他流了這麽多汗。


  “那怎麽不在我家等等，外麵這麽熱，會中暑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覺得他很容易接觸，而且我很想和他親近。


  可能他是我心中理想的父親形象，也有可能，他的性格，和我爸爸很像吧。


  當然了，我爸爸的性格，我是聽奶奶說的。媽媽雖然不清醒，但是也經常會提起我爸爸。


  我爸爸有一張照片，上麵的笑容，和現在男人臉上的一樣靦腆。


  “你們家收拾的很幹淨，我身上髒，怕弄髒了。”


  男人說著，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除了款式老一點，有些褪色以外，洗的很幹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沒有，咱們大家都是農民，都是土地裏滾出來的，哪個身上還沒有點塵土？你看看你身上一點灰塵都沒有，多幹淨啊。叔，有些穿的華麗，大富大貴的人，我未必會讓他進我家。有些人雖然不富裕，可是人心腸好，哪怕他身無分文，我也會讓他進來。”


  是不是老實一點的農民，都會有這樣自卑的心理呢？難道就因為條件拮據，就要走到哪裏，都比別人矮一頭嗎？


  我們憑著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雙手賺錢養活自己，養活家人，沒偷沒搶，沒有像別人伸手要，為什麽要被別人用不一樣的眼光看待？


  我說話比較中肯，而且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所以這個男人笑了笑，剛剛緊緊的握著杯子，還在顫抖的手，放鬆了許多，看上去好多了。


  “看來我真的是找對人了。小姑娘，我大女兒和你一樣大，前幾天在學校被老師說了幾句，放學之後就沒有在回家。我已經找了好幾天，在晚上也發了尋人啟事，警察也在找。已經好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我想來請你幫我看看，看看我女兒現在在哪個方向。”


  他一說我就明白了，他是想讓我算算，他女兒具體往哪個方向走了，大概什麽時候能找到。


  “要他女兒的生辰八字，還有他女兒的照片。”


  黃雲笙對我說道。


  我問男人之後，他把他女兒的生辰八字給了我，然後又從手機裏找出了他女兒的照片。十分甜美的小女孩，臉上充滿了陽光，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我女兒長的像她媽媽，很漂亮。學習成績非常好，可乖巧懂事了。照顧弟弟妹妹，給我洗衣服做飯。家裏家外的活，都是我女兒的事情。盡管這樣，我女兒的學習成績，一點都沒有落下。所以我發誓，一定要更努力的工作，給女兒更好的生活。”


  聽著他說的話，我悄悄的紅了眼眶。都說父愛如山，真的是這樣。


  或許現在你還感覺不到父愛，可是如果你停下來回頭看看。我們這一路的成長，父親都一直在我們的身邊，默默的付出著。


  “你和孩子母親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隨便這麽問了一句。


  男人忽然低下了頭，紅了眼眶：“我去年在工地受了傷，以後都不能幹重活了。孩子他媽不想跟我吃苦，一走了之了。我不怪她，她和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如果離開我，她能有更好的歸宿，那我也祝福她。”


  我沒有經曆過感情問題，所以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隻能感歎，這個男人的胸襟不一般。雖然是農村漢子，可是談吐之間，甚至超越了很多大城市的人，十分有禮貌。


  我剛想說對不起，就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受控製了，並且眼睛變得十分明亮。


  我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副畫麵。男人的女兒，此時正躺在一條河上麵，雙目緊閉。


  黃雲笙的聲音，在我心底傳來。我實在沒有辦法把這句話說出口！


  看照片裏女孩的笑容，還有這個質樸的，一心隻為找到女兒的父親。我實在不忍心，把這個結果說出來。


  可是，這個結果，作為父親的男人，早晚都會知道的。所以，我咽了口口水，聲音沙啞，十分困難的說道：“孩子不用找了，她，已經，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