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貿易通商
昂哥笑嘻嘻的對默啜說道：「怎麼樣？不錯吧！」吉利可汗和達勒哈也覺的昂哥這身行頭不錯。默輟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布料做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啊？」
昂哥道：「兄長不妨猜一猜」默輟佯怒道：「我見都沒見過，如何猜的出來。」昂哥：「兄長放心，你指定見過。」默輟想了一會還是搖搖頭說道：「我猜不出來。」
「昂哥，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這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吉利可汗一發話，昂哥也不再矜持向三人介紹道：「伯父，大將軍這衣服所用的布料乃是羊毛布。」
達勒哈：「羊毛布，你的意思是這麼好的布料是用羊毛做的？」說話的功夫雙手又在昂哥身上亂摸起來。「唉唉，幹嘛，幹嘛！洗手了沒，都給我摸髒了。」
「少廢話，告訴我，這羊毛布你是從哪弄來的？默輟不耐煩的問道。昂哥本來還想著得瑟一會的，不過一看旁邊吉利可汗跟達勒哈那狼一樣的眼神和默輟一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昂哥頓時慫了。
「嘻嘻，有好東西我哪能獨吞呢是不，伯父，這羊毛布我帶來一些，當然，不止是羊毛布。還有一些食鹽和肥皂。都是獻給伯父的，伯父除了留下自用的部分還可以用於賞賜此次會盟狩獵多的人。」
昂哥沒說不怎麼來的，只說有帶來做禮物獻給吉利可汗的。果然，這一下吉利可汗沒有再問。只是讓昂哥快拿進來給他看看。
昂哥道：「可汗這些給可汗的禮物放在大營外被我的侍隊看管著呢。可汗可以派人隨我的侍衛出去將東西取來。」吉利可汗想了想道：「也好，」於是讓人隨烈火一起去取。
這時候吉利可汗招呼幾人坐下，吉利可汗和幾人一邊聊天一邊等。聊著聊著吉利可汗突然問道：「昂哥啊！最近這段時間你的部眾可還安好？有沒有大事發生？」
「伯父，大的事情沒有發生。只不過我在草原上收服了一部分散亂的族群，將他們統一安置在帳下現如今我部人口已經逼近七萬大關，生活物資有些不夠。此次會盟，我也存了一些想法。想趁此機會與各部做一些交易，獲取一些生存所需之物。」
昂哥說完，帳外侍衛進來稟報道：「可汗，東西都帶來了。」吉利一抬頭：「哦！抬進來。」侍衛再一次叩首道：「是」然後起來轉身出去，不一會將幾十袋裝著食鹽的羊皮袋和幾十匹羊毛布抬進了大帳之中。
吉利可汗起身走了過去，默輟和達勒哈在後面跟上。吉利可汗先是摸摸羊毛布，然後指著那些羊皮袋問道：「這是？」昂哥解開其中一個袋子用手抓起一把雪白的食鹽對吉利可汗道：「伯父，這是我從屬地開採出來獻給伯父的食鹽。」
吉利可汗一把將昂哥手上的食鹽接過來，看著這幾乎不含雜質的雪白食鹽伸出食指沾一點嘗了嘗說道：「好鹽，幾乎可以和吐蕃湖鹽相媲美。昂哥，你準備用這些貨物做交易？」
昂哥一撫胸低頭道：「是的伯父，我突厥雖然是個大國但是產出並不算多，物資很是匱乏，國人所用之物除了靠著周邊一些國家的進貢外幾乎全靠劫掠得來。
這其中與大周的戰事最多，然而連年的征戰導致我突厥人口銳減，這並不符合我突厥的利益。因此小侄覺的可汗與大周締結盟約，交好大周。單單是靠一紙盟約並不牢靠。
吉利可汗冷哼一聲道：「兩國的和平來之不易，豈能讓一幫肖小破壞。倘若真的有人膽敢違抗我軍令私自開戰，我吉利絕不容情。」
吉利可汗說完這話，達勒哈將軍面無表情，不過默輟太子則是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
昂哥道：「可汗，小侄認為事情不能一味的壓制，與大周結盟這樣做雖然能暫時的保持和平，但時間久了，我突厥的物資不夠用逼不得已草原上還是會有部族鋌而走險而南下打草谷的。」
吉利可汗看著昂哥問道：「你的意思是…？」昂哥道：「小侄的意思是我突厥應與周邊各國多交朋友，發展貿易，促進商業的繁榮，將我們有的東西運到其他國家換取我們需要的物資再運回國內。這樣豈不是要比打打殺殺的強多了。」
吉利可汗點頭贊同道：「你說的的確不錯」還沒等吉利可汗說完，默輟太子便反駁道：「父親我不贊同，堂弟的想法雖好，但未免也太天真了。以往我突厥與中原之間也不是沒有開過馬市。但是我等深處苦寒之地，物資匱乏，除了牛羊馬匹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與中原交易的物資，而牛羊馬匹並不是中原所必須之物。
但我突厥所需的鐵器，食鹽，衣物，藥材，糧食卻都是必須品需從中原獲取。我們之所以發動戰爭往往也是逼不得已，只因為中原關閉馬市，不許我們交易，導致我突厥無法獲取足夠的物資所以才不得不發動戰爭的。
倘若真的有一天大周不與我們通商，時間久了那即便父親再怎麼壓制估計都沒用。因為不去搶族人們只能等死。」
「這……」吉利可汗一時語塞，他發現自己兒子說的太有道理了，自己根本就無法反駁。昂哥在一旁接著說道：「伯父，默輟哥哥說的有道理啊！」
吉利可汗瞪了昂哥一眼道：「怎麼，你也想過與大周開戰？」昂哥承認道：「想是想過，但我知道不能這麼做。因為論底蘊，論國力拚到最後輸的一定會是我們。」
默輟道：「昂哥，你怎麼能漲大周的志氣滅我突厥的威風呢？」「默輟你住嘴，昂哥你接著說。」吉利可汗道。
昂哥：「伯父，默輟哥哥，昂哥說的都是事實，默輟哥哥雖然嘴上不服，但是心中想必也是有數的知道弟弟所言非虛。我也同意哥哥剛才的觀點，中原乃天朝上國，大周天子富有四海。
我們有的，他們有。我們沒有的，他們也有。因此中原經常以此為掣肘，逼迫我們但我們除了戰爭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默輟道：「父親，正是如此，孩兒才說戰爭的發起不在我突厥，而在於大周。」吉利可汗點頭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也說了，我突厥離不開大周。兩國的和平來之不易，千萬不能肆意破壞。」
默輟道道：「父親，如果我們不破壞，但大周先撕毀盟約呢？」吉利可汗深吸一口氣道：「我相信狄公，他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默輟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昂哥拉了他一下。默輟看看昂哥后，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昂哥道：「伯父，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即便伯父相信狄公，而且狄公也確實有能力使的兩國交好但是狄公畢竟年紀大了，我們也要未雨綢繆才是啊！
吉利可汗也不是笨蛋，他明白昂哥的意思。於是問道，你想說什麼。」昂哥：「伯父，我突厥並不缺牛羊，缺的乃是糧食。鐵器，食鹽，布匹等。而大周雖然盛產糧食，但說實話連他們自己國內的百姓還有的在餓肚子呢，所以我們想要從中原獲取也不容易，而且路途遙遠，運輸損失也不小。
但除了大周之外，也不是沒有別的地方不產糧啊！我突厥地域遼闊，與大食，波斯，月氏，吐火羅，天竺均有往來，據我所知，天竺戎日王朝以及戎日王朝往南往東大片區域都是終年炎熱，糧食都可以一年三熟並不缺糧。
我們可以吸引或者派遣使者商隊去天竺販運糧食，大周這條線也不要斷，這樣我突厥的口糧基本就沒有問題了。
再則衣物，伯父您看這羊毛布，還有食鹽等等。所以說我們並不怕大周拒絕貿易。這一晚昂哥在可汗大帳待到很晚，在作出一定妥協后，吉利可汗允許昂哥組建商隊，並且答應昂哥的羊毛貿易。
到第三天所有的部落頭人都以匯聚在了金山腳下。金山下的突厥王庭，經過近一個月的擴建，已經初具一座大城的規模，雖然與大周的一座州城比起來，也是不如，
但仍有一股森嚴的氣象隱隱透出，吉利可汗麾下的虎師負責這一次會盟的安全，全軍數萬人馬分佈在王庭四周數十里方圓之內，內里更是戒備森嚴。
看到虎師的軍容以及王庭的盛勢，即便還有一點點小心思的部落首領們更是死心塌地，再也沒有一點別的什麼想法。
吉利可汗站在祭台上發表講話。吉利可汗擲地有聲地話讓所有草原部落首領們心悅誠服，即便是一直以來與他不對路的賀魯，也表現的很臣服。
昂哥絕的賀魯與他父親莫度在能力和氣度上與吉利可汗相比也的確是大有不如，也難怪賀魯會是上一場爭鬥中的失敗者。
數十里內的草原上，燃起無數堆篝火，盛喜的草原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馬頭琴，冬不拉奏起悠揚的歌曲，肥美的全羊在火上被持得滋滋作響，油脂滴下，爆起一朵朵紅色的小花。一代代的馬奶酒隨意地堆放在地上，任由人取用，整個草原，呈現出一派歡樂的氣氛。
這是草原人的狂歡之日。 而此時，在一頂不起眼的帳蓬內，卻聚集著一群人，人人臉色凝重，寂靜無聲地盤坐在地上，眼光看著中間的一個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