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這是哪裡的讀書聲
在其後的時間裡,昂哥就徹底告別了娛樂一門心思的鋪在了內政治理上。游牧民族雖然在一段時間內武力強大,但畢竟生產力組織力低下。
一旦天災人禍來臨往往承受不了太大的損失,這也是為什麼游牧民族往往喜歡南下劫掠中原的一個重要原因。
畢竟一旦草原上牛羊大量死亡,就代表著食物將會短缺。不去搶就會被餓死。如果不想被餓死那就只能去劫掠,只要能搶到足夠過冬的食物那麼就有可能挨過一個冬天。
這也是古代中原和塞外兩個民族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其實說白了就是利益之爭。因為各種原因,中原農耕文明所生產的物資多,創造的財富多,所以相對來說有更多的時間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這就是溫飽思『』****,這個「淫」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代表想法多了。所以農耕民族比游牧民族更文明。而且農耕民族的人口相對來說比游牧民族更多。
有人才能創造更多的財富,可是人又是要吃飯的。如何才能養活更多的人,去創造更多的財富呢?這是昂哥作為一個君主該思考的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早就想過了,那就是改游牧為定居。從單純的游牧轉變為農耕和畜牧養殖。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並不簡單。
首先讓放慣了牛羊的牧民去種地是很難的,他們根本不會。而且也不想改變生活方式,所以部落中的漢人起到了關鍵作用。比種地,漢人就沒怕過誰。
昂哥部地廣(快遞不包郵)人稀有著豐富的耕地還沒有被開發,如今被盧一鳴組織百姓開墾了不少,主要種植大麥、小麥、棉花、大豆和盲宿。
大麥、小麥作為主糧,用於食用和少量釀酒。棉花和羊毛一樣用於紡織和做衣服,棉被。大豆的作用也不小除了做為吃的豆腐、豆芽外還可以榨油。由此在昂哥部還衍生出不少油炸食品。豆餅可以用來餵養戰馬。
盲宿則是專門在草場種的牧草,由牧民自己種牧草,相對糧食作物來說牧草的種植就簡單多了。突厥人收割牧草然後使用清儲技術將牧草做成飼料這樣即便是到了冬天也不怕牲畜會餓死。
由於盧一鳴對這些民生熟悉得很,現如今被昂哥任命為大司農,基本上農業上的事都歸他管。歐陽齡則作為昂哥幕僚的同時兼任南院大臣民政長官,由於沒有合適的官員,所以每個人的擔子比較重。
根據可汗意思,所有百姓開墾的田地都作公田。這些公田授給原先無地的農夫,每丁口授田十畝。他們只要使用權而無買賣權,不開私下交易。
牧場也是同樣的道理,巴雅爾作為北院大臣給突厥百姓劃分固定的牧場,不允許跨界放牧。採用輪牧制度,牧民各自以家庭為單位在自己的牧場放牧割草。
騎在馬背上昂哥看著遠處忙碌的百姓不由得充滿了自豪,鷹師將軍虎赫說道:「可汗此招好,士兵們在這裡有了恆產,而且稅賦只有五稅一,以後誰要動他們的財產,這些士兵必然起來反抗,用田地和牧場可汗卻將換來上萬將士的忠心,的確划算。」
昂哥哈哈一笑:「虎赫你深知我心。正所謂有恆產者有恆心。自從此策公布后,主動投奔我昂哥部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不是奴隸,而是百姓。但如今我軍尚負擔不起多餘的兵馬,常備軍一萬之數足矣。所以招兵時可以更嚴格一些。」
「另外,我部所有青壯在農閑時必須進行軍事訓練,將派出專門的軍官負責此事,由各里正,甲長負責組織,我要昂哥部的青壯在任何時候都能拉出來便能成為一支軍隊。」
「銳金,你是我麾下統兵大將,這些事便要你去操心了。」昂哥道。
「敢不儘力!」銳金抱拳。
「有恆產力有恆心!」在事後盧一鳴曾對歐陽齡得意地道,「這些女人們不能幹多少活,要養活她們可要不少糧食啊,把他們嫁出去,便該他們的丈夫養了,有了女人的男人便也要安份一些,不要怕有了家的軍隊沒有戰鬥力,恰恰相反,有了家的軍隊會更有戰鬥力,因為讓老婆孩子過得更好是他們的責任,更何況這裡是我們的老巢,你想想,要是以後有人想來謀我們的老巢,這些人會不挺身而出,衛護自己的家園么?」
即便是歐陽齡自許才高,昂哥的這一招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有家的軍隊戰鬥力更高的這一論調,讓他更是聞所未聞。
當然,造成這一切連鎖反應的昂哥現在還在房中大睡,作為主官的他雖然事情都要了解,但勿需事事親歷親為。
如今昂哥也不住大帳了,經過幾個月的趕工昂哥部的外圍成功建起來一堵城牆。昂哥將之命名為昂哥城,當然除了一堵周長二十公里的城牆外裡面的建築還很少。
昂哥城大致呈正方形,長寬差不多都是五公里左右,佔地面積約兩千五百萬平方米約戰明朝北京城的百分之七十一。
昂哥的房子建在昂哥城的正中央,是個大型四合院式的建築群(沒建完),南北長二百米,東西寬一百二十米。被昂哥命名為乾清宮。巨大的圓木打進土裡做為地基,上面再由能工巧匠們搭建了一座殿宇,佔地約有半畝,雖然不事裝飾,但勝在宏大,壯觀,原生態,上面還長著的一枝枝的綠葉尤其令他開心。
昂哥高興之下賜名勤政殿,寓意自己要在這裡勤於政事。數間卧房,一處議事大廳,一處廚房,衛生間雖然現在昂哥還在是老營里搭夥,但這裡卻已事先預備好了。
禿鷹作為貼身親衛便與昂哥住在一起,其餘的親衛們則住在勤政殿相隔十數米的一排木房中。
昂哥醒來時,已近午時,一連下了數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透過窗戶看出去,儘是一片銀裝素裹,屋檐下,樹杈間,倒掛的亮晶晶的冰錐閃著幽幽的光芒,或長或短,或粗或細,不一而足,偶有一陣風吹過,簌簌的雪粉便紛紛揚揚的自空中掠過,轉眼之間,又融入那一片雪白,再也不見一絲蹤影。
遠處傳來一陣陣整齊的呼喝聲,那是士兵們在訓練,陣陣炊煙也開始冒起,這時代一日三餐是比較奢侈的,絕大多數還是一天二頓,此時,應當是在準備第一頓飯吧。
昂哥從窗台上抓起一把雪,狠勁地按在臉上揉了揉,讓仍有些頭痛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些,這幾天有些太放縱了,心裡自責道,如果讓自己過於放鬆,昂哥真擔心自己會懈怠下來,眼下萬里長征可還只走了第一步呢!
門前的平地上,親衛們早已將雪掃開,露出才被夯實不久,又被凍得極硬的地面,禿鷹等親衛們正在那裡操練武功,雖然天很冷,但這一群漢子都是脫得只穿一條贖鼻褲,身上兀自冒著騰騰熱氣,大聲吆喝著練習。
對於一般士兵的操練,昂哥並沒有太高的個人要求,著重的反而是戰場紀律及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精神,但對於自己的親衛,那自然是個人功夫越高越好,這群漢子本來便是從軍中精選出來的,再加上禿鷹每日督練甚勤,面貌倒似一日勝似一日。
抓起衣服三兩下穿好,琢磨著自己首先應當去哪裡看一看,是去新建的校場看新兵整訓呢,還是去盧一鳴那裡去看看授田工作呢!
對於歐陽齡和盧一鳴兩人,昂哥還是挺滿意的,兩人不愧是內政好手,自己提了個想法和思路,短短的時間內,兩人就拿出了切實可行的方案和步驟,行政的班底也基本充實了,現有的一套人馬基本是新招起來的,讀書人太少,很多都是目不識丁的傢伙,但勝在踏實肯干,也沒有一般胥吏的油條世故,相比而言,昂哥還更喜歡現在的那一套人馬。
打開卧室的門,一陣涼風吹來,昂哥不由打個哆嗦,伸手緊緊身上的披風,不由苦笑一聲,這該死的時代。 .
看到可汗出來,一眾親衛便都湧上來行禮,昂哥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們去做自己的事,親衛們見可汗站在一側,倒是更加賣力起來。
禿鷹卻不敢怠慢,套好衣裳便侍立在昂哥一側,「可汗準備出去走一走?」禿鷹問道:「還是讓我等侍候可汗用過飯後再出去吧!」
昂哥笑道:「不用了,反正已到這個時候了,等下你和那顏一起隨我去軍營哪邊和士兵一起吃!」那顏欽佩地道:「可汗,你真是體恤士兵啊,我那顏當兵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堂堂的可汗與小兵們經常在一起吃飯的。」
昂哥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別忘了,我們可是袍澤。」那顏咧開大嘴,笑道:「就是,當初和大食人作戰時瞎了一隻眼,本以為活不久長,但那顏我運氣好,居然碰上了可汗。
不但活了下來,還官運亨通,反正從此以後我那顏這條命便賣給可汗了。」
其他不少親衛也深有同感,很多人也是自忖必死,能有今日之遇,夜深人靜時每每想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下他們不少人已將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接了來,一家人其樂融融,心中更是感念可汗。
邊說著閑話,邊向軍營那邊走去,走得一陣,昂哥耳邊忽地傳來一陣童子琅琅的讀書聲,不由大為奇怪,「這是哪裡的讀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