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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給夫人練箭

  這一日,李晏溪又去了郊外的草場練箭,她如今騎馬射箭已經恢複了從前的八分功力。


  箭光所及,百步穿楊,應聲而落。


  身上的白狐狸毛披風一抖擻,李晏溪揚頭示意一旁棗紅馬上的崔安嶼,問道:“夫君,敢一戰否?”


  崔安嶼圍了一件黑毛披風,身跨烈馬,頭頂蒼穹,背靠山巒,笑容明媚而爽朗,他一揚眉:


  “有何不敢!”


  一時少年意氣,在縱馬奔騰間,在勒馬轉身的一個回眸裏,在並肩馳騁於天地寬廣的馬蹄聲之間。


  崔安嶼說,“我帶夫人去個地方,給夫人好好練練箭如何?”


  李晏溪疑道,“練箭不在草場,去哪裏啊?”


  崔安嶼神秘一笑:“一個十分刺激好玩的地方,放心,為夫會保護夫人的。”


  刀山火海,你若敢帶,我就敢往。


  李晏溪一揚頭道:“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縱馬飛奔,不多時,一黑一白便已經消失在冽冽寒風中了。


  桃兒拾起馬鞭要去追,已經望塵莫及了。


  一邊元霖已經很淡定了,“主子們有私事要辦,咱們做小的的,要有點眼力勁。”


  桃兒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天寒地凍的,荒郊野嶺的,有什麽私事,要撇開丫頭小廝去辦的。


  桃兒一偏頭,元霖就衝她直勾勾地笑,直笑得她心裏發了毛。


  桃兒衝他瞪圓了眼睛:

  “元霖兒,春天還沒到呢?”


  桃兒的疑惑不無緣由,李晏溪跟著崔安嶼縱了一會馬,崔安嶼便示意李晏溪把馬兒放任在郊外的小池塘邊,拉起她的手便往深山裏走去……


  越走越深入,越爬越荒涼,有趣刺激的東西沒見到,人煙荒蕪,雜草叢生,李晏溪不由地細品崔安嶼的這句話,腦中便浮現出許多場景。


  在他還是紈絝的那些年月裏,想必經曆過不同尋常的熏陶,所以每每情到濃時,特別的不拘小節,又獨具品味,哪裏都可以,什麽方向也都可以。


  寒風刺骨,李晏溪臉上卻不由地燒紅了一片,崔安嶼回過頭看她,疑道:

  “走得急了些嗎,夫人累了嗎?”


  李晏溪嬌羞地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崔安嶼說,“沒辦法,我們得繞到他們後頭去,就勢必要比他們走得更深入一些,夫人若是走不動了,我來背夫人吧。”


  李晏溪聽他這麽一說,頓時臉也不紅了,腿也不好了,當即兩步並做一步,走得健步如飛。


  崔安嶼疑惑,怎麽夫人如此善變呢?

  他們翻過了一座山頭,走到一處空曠的岩壁前,岩壁的前頭有一堆野草瘋長,足有一人的高度。


  崔安嶼走入那岩壁,用腳丈量了一番,又將那雜草掰開了許多,往縫隙中張望了一會,回過頭對李晏溪說:


  “夫人,就是這裏了。”


  這岩壁平坦而開闊,仰望蒼天,俯瞰山下,都別有一番風味。


  李晏溪學著崔安嶼的樣子,掰開草叢的一條縫隙張望,果然看到了崔安嶼口中說的“他們”。


  那是一隊黑衣人,一個個嚴正以待,他們的視線是山腳下的一條小路。


  李晏溪環顧了一下四周地形,發現他們所在的這座荒山再過去一些就是入京的官道,又暗暗盤算了一下時日。


  天子判了逼死劉翰林的翰林院學士羅遇長子等三人流放,不知道是不是今日。


  天寒地凍的天氣,說是流放,其實是和死神的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


  “今日是羅遇長子他們流放的日子嗎?”李晏溪擠在崔安嶼身邊小聲問。


  崔安嶼讚許道:“夫人神機妙算。”


  天子對他們動了殺機,自然不會留他們在京中過年,天寒地凍也要催他們上路。


  “流放的犯人應該走的是官道啊,怎麽這些人在小路埋伏呢?”李晏溪又問。


  崔安嶼沒有回頭,他的視線和注意力都在前方和山腳下。


  李晏溪見過他頑劣放縱的樣子千百回,卻沒怎麽見過他認真時的樣子,有些新奇,便多看了兩眼,發現還挺順眼。


  崔安嶼回:“因為有人買通了負責流放的官員,要讓他們走一段這裏的小道。”


  關於收買官員衙役這件事,李晏溪是有些經驗的,京中的官吏,縱橫交錯的關係網,要想收買到更改流放的線路這樣明顯有貓膩近似送人頭的程度的,除了銀兩,還要權勢。


  “所以說,有人要劫囚嗎?”李晏溪攀在崔安嶼肩頭的玉手不安地晃動了兩下。


  崔安嶼回過頭來,不答反問,“夫人覺得自己有這個身手嗎?”


  李晏溪嚇了一跳,指了指前麵的那一排烏壓壓的黑衣人,道:


  “劫囚的難道不是他們嗎?”


  崔安嶼淡然道:“夫人,他們是我們今日的活靶子。”


  李晏溪捋了一下,拍了拍胸脯道:“夫君請放心,今日妾身就為夫君報了被狗追了三條街的大仇,羅遇長子的救兵一個都休想越過我的小銀弓去救人。”


  崔安嶼這下知道,他說一半藏一半的毛病終於叫他的小媳婦誤會了,不過不這樣怎麽能套出她媳婦豁出去為他報仇雪恨的赤膽雄心呢?

  他正過臉,嚴肅地問他那雄心壯誌的小媳婦:

  “夫人,爺平日裏給你的印象,是跟狗主子置氣的人麽?”


  李晏溪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了。”


  崔安嶼道:“爺早就過了那少年意氣的時候了,爺今天是來救人的!”


  說罷,又指了指前麵的一行,道:“他們,是來滅口的。”


  李晏溪又捋了一遍,這才把思路正過來,所以今日羅遇長子一行流放,有人要置他們於死地,買通了官差走小道,一夥黑衣人候在這裏,準備置他們於死地。


  而崔安嶼拖家帶口做了一回黃雀埋伏在那群黑衣人身後,是為了要救羅遇長子一行?

  可是彈劾他們置他們伏法的,不正是這位新科禦史中丞大人麽?

  “夫人不明白了,在官場上,昨天是敵人,今日就有可能是恩人,若執著於那些小恩小怨,是沒有出路的。”崔安嶼道。


  李晏溪望著他,其實她心底多麽希望他還是那個有仇必報的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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