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級編曲
夏季的老君山風景雖然不如冬天,依然是遊客如織,順著中林索道直接上到山頂,忽然又陰雨綿綿。
從山頂往下看去,半山腰雲霧繚繞,而山頂的金殿於雲海中似在漂浮,宛若仙境。
站在界碑前拍了張合影,朱三元扶著欄杆眺望著遠方的遠海,一種豪情油然而生,這就是爺剛爬上的江山啊。
下著小雨的山頂氣溫驟降,有專門出租衣物的業務,朱三元早有準備,將背包裏的外套拿給薑寧和朱翊鈞。
景色很美,食宿卻很貴,一份肉絲麵要二十塊錢,住的房子帶窗戶的要一百五十塊,既不能洗澡也沒有空調,衛生間是蹲坑。
朱翊鈞上一趟衛生間差點沒熏暈過去,他從小哪裏住過條件這麽差的地方?
回到房間裏,一聞被子上的臭腳丫子味更大,朱翊鈞的好心情一點也沒有了,吵著鬧著要下山。
“今晚我們就在山頂上過夜,”朱三元罕見地沒吵他也沒打他,“你要下山可以,我把車鑰匙給你,自己走下山去、自己上車休息。”
朱翊鈞腦袋瞬間耷拉下來。
“山上景色是不是很美?那是工人們辛辛苦苦把建材拉上來後蓋的;山頂沒有自來水,飲用的水和食材全都是從山下背上來的,所以不可能讓你洗澡,也沒什麽好菜;
覺得飯菜貴,你可以不吃;條件差,你可以不住啊,這是車鑰匙,走著下山吧,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薑寧非常不自在地用手肘拐了他一下,示意這個大房子還有別人居住,別當著外人的麵教育孩子。
朱三元瞪了她一眼,把車鑰匙放到朱翊鈞麵前,眼神裏含著怒氣盯著他。
朱翊鈞過了好幾分鍾才抬起頭,嘟囔道:“人家能住你都能住,不就是沒馬桶、被子臭點嘛,我也能住。”
“那麽多人把這三層都快住滿了,不委屈你吧?”朱三元故意將車鑰匙往他麵前推了推。
朱翊鈞的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見兒子不再執拗地要下山,薑寧鬆了口氣,她也覺得山頂住宿的條件實在太差,本想避開朱翊鈞,跟朱三元商量下山住房車。
朱三元這番話說出來,她意識到不能再慣著兒子。
夜裏的老君山頂確實冷,頂多也就十度,雖說有電熱毯,還是不怎麽保暖,朱三元下床看到朱翊鈞凍得顧不上髒不髒,縮成一團,把外套搭在了他被子外麵。
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留宿山頂的人們早早地鑽進被窩,玩會兒手機就全都進入了夢鄉。
到了淩晨四點多,很多人起床穿衣,希希索索地吃著帶來的方便食物,很快就魚貫出了門。
朱三元不等鬧鈴響就把娘倆都喊了起來,朱翊鈞衣服都穿好了,眼睛還沒睜開,薑寧伸個懶腰問道:“有日出?”
“有,美得很,”他帶著兩人走了好一會兒,來到玉皇頂,已經有很多人聚在那裏,麵向東方等著。
昨晚小雨不知何時停了,今早才能及時地看到日出,朱三元搶了個好位置,拿出望遠鏡向著遠處的天邊仔細找著。
“出來了出來了!”
紅日東升,從東麵蒼涼的峰巒間隙顯露出來,陽光照著晨霧餘露,蒼翠鬆樹宛若沐後塗脂一般,將側麵的亮寶台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遠近山河淨,逶迤城闕重。
朱翊鈞瞠目結舌地大張著嘴巴,極力想把美景永遠留在腦海中,這與他從手機屏幕上看到的日出,根本不是一碼事啊,衝擊感太強了。
七天的時間,朱三元開著房車把雒陽下麵的幾個著名景點全都轉了一遍,由於提前把食材全都給買好了,吃住都在車裏。
給朱翊鈞帶來了完全不同於在家裏的船新體驗,要不是七號朱三元就得必須趕回市裏,他還想在龍潭大峽穀多住兩天。
這幾天朱三元也沒閑著,空的時候已經把曲譜給寫了出來,還得花兩三天將編曲弄出來。
花夜天那邊已經在催促,盡管也就過了一個星期,他卻度日如年,滿心期盼新歌會是什麽形式呢?
雖然現在已經不用去音樂學院的錄音棚,可遇到問題,朱三元請教最多的還是劉振宇,因為他有些吃不準應該怎麽進行改編,原曲畢竟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音樂,時代感非常明顯。
劉振宇求之不得地跑到昊天錄音棚,先把初始編曲聽了一遍,也認為風格有些上古,按照他自己的理念重新進行後,兩人改了很多遍,才最終確定下來。
“這首歌是給誰的,女生?”劉振宇聽完完整版伴奏,納悶地問道。
朱三元賣了個關子:“先保密,過一陣你聽了就知道。”
“愛說不說,我可提醒你,不要所托非人,這可是神級編曲。”劉振宇又把歌詞看了幾遍,邊看邊搖頭,“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還沒等到十五號,朱三元的私人長假才過完第四天,花夜天就自己跑到錄音棚裏,想要一睹為快。
“慌什麽,都說了過幾天著,”他覺得頂流也太急了點。
怎麽能不急,花夜天知道自己在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少,不趁著現在利用公司的資源再搏一把,將來離開後,隻會越來越難。
輕聲練了幾遍,他衝進裏麵示意對著麥全力來一次。
可就這一次,花夜天累成了狗,肺都快吐出來了:“大哥,要不要這麽誇張,太費勁了……”
“你不是喜歡飆高音嗎,可以滿足你,一定要加油啊,”朱三元放下耳機,對他的表現比較滿意,“後麵的幾節副歌,一定要注意音準和發音。”
整整一個下午,花夜天都在錄音棚嚐試不同的唱法,他能確定的一件事就是,這首歌不適合演唱會來唱。
現場狀態不好的話,一定會唱成車禍現場!
歇了一天,他又來到錄音棚,為了呈現出最好的效果,花夜天昨晚破天荒地十二點前就睡了。
“不行,再來一遍,”朱三元和調音師都對他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
又是幾次過去,花夜天滿頭大汗地鑽出來:“實在不行的話,一句一句的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