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四人，得四日陽壽
一盞茶的時間，魏掌櫃回來，手裏端著藥湯，看見蘇畫在給髒兮兮的乞丐擦臉擦手，嚇了一跳，“東家，這等髒活怎麽能讓東家幹？讓奴才來！”
蘇畫道，“髒？哪裏髒？你瞧瞧，把臉擦幹淨，家夥長得還很俊秀嘛。”
開什麽玩笑？好容易發現隻經驗怪，怎麽能讓別人搶了經驗？
魏掌櫃看著溫柔的姐，隻覺好像看見簾年的老爺，老淚縱橫。
他轉身向西邊跪下，連磕三個響頭，“老爺、夫人您看見了嗎？如今姐仁慈心善、姐身體安康，老爺夫人在有靈一定要保佑姐，姐。”
蘇畫驚訝，心中吐槽道——這等忠仆，怕是也隻能在古代才能看見了吧？
蘇畫和魏掌櫃未發現的是，本雙眼緊閉的乞丐，睫毛微微動了動。
隨後，藥溫了，蘇畫婉拒了魏掌櫃的幫忙，一邊親自為乞丐喂藥，一邊露出老母親的笑容，心情無比滿足，好像吃藥的不是乞丐而是自己一般。
隨著一陣歡喜地的聲音，香寒帶著三個打扮一新的鬼頭回來了。
卻見三個鬼頭重新梳了頭發，穿上幹淨衣服，饒是沒洗澡，也透出了可愛的模樣。
蘇畫將空的藥碗放在桌子上，凝眉打量著鬼頭，“香寒，這些衣服不是新的？”
香寒道，“回姐，這些衣服是在當鋪買的。”
“為什麽？不是讓你帶他們買新衣服嗎？”
“姐有所不知，新的成衣價格昂貴，一套棉布衣服便一兩銀子，在民間即便是要穿新衣服也是買布子自己做。而當鋪就便宜很多了，這般幹淨衣服隻要一百文，本來一套新衣服的價錢不僅給這三個孩子買、還給那大孩子買了一件。”
最的姑娘怕香寒姐姐被東家訓，一邊藏在香寒身後，一邊壯著膽子插了句嘴，“還給我們買了很多糖果。”
稍大一點的乞丐嚇壞了，趕忙捂住妹妹的嘴，戰戰兢兢地看向東家。
蘇畫吃驚，“價錢差這麽多？”
“是的，姐。”
“那你昨為什麽帶我去成衣店買衣服？為什麽不帶我去當鋪？”
香寒哭笑不得，“姐，您可是尚書千金，怎麽能去當鋪買衣服呢？”
蘇畫搖頭，“不行不行，下回我們不能這麽浪費了，聽見了嗎？”
香寒噗嗤一笑，隻覺得自家姐越發可愛，“好，下回我們不去成衣店買，直接去布莊買布料，姐想穿什麽裙子，奴婢就為姐做。”
“你還會做衣服呢？”
“奴婢的女紅很好呢。”
“哈？看來我還真是撿到寶了。”蘇畫笑道。
三個乞丐見東家姐沒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蘇畫扭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大男孩，“喂，那個大的，差不多醒醒吧，還沒裝睡夠？”
大男孩抖了一下。
魏掌櫃驚訝道，“什麽？他在裝睡？”
大男孩見隱瞞不了，隻能睜開眼，眼神滿是戒備。
蘇畫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裝睡放鬆大家警惕，趁人不注意，帶著這三個的逃之夭夭，是嗎？”
大男孩坐起，雖然經曆困難而早熟，但到底也是十歲出頭的孩子，緊張恐懼和警惕全寫在臉上。
魏掌櫃責備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孩子，我們東家救了你，還給你們買衣服，你連句謝謝不，還想著逃走？”
“掌櫃別這麽，實際上這孩子做得沒錯，”蘇畫挑眉，“如果他不這麽警惕，這幾個的早被人販子抓了吧？男孩子不值錢，但那個女孩子還是值幾兩銀子的。”
魏掌櫃這才恍然大悟。
兩個乞丐趕忙將妹妹護在身後。
蘇畫轉身看向站起來的乞丐少年，“雖然我救了你們，但也無權幹涉你們的人生，如果你們想四處飄蕩，我給你們拿幾兩銀子，雖無法護你們一生，卻也能讓你們吃飽幾日。如果你們不想流浪，便留下來給魏掌櫃幫忙，兩個大的開始學字學藥，兩個的端茶倒水、順便學字。”
乞丐們驚呆。
蘇畫對魏掌櫃道，“抱歉掌櫃，我擅作主張。”
魏掌櫃笑著搖手，“不不，東家所言極是，這幾個孩子這麽流落街頭，即便能僥幸活下去，但卻注定會走上歪路，還不如留下來，也省卻漂泊。”
香寒感動，激動得紅了眼圈。
蘇畫問少年，“你怎麽看？是想走，還是想留？”
少年一時間迷茫，拿不定主意，便看向三個的。
女孩拉住香寒的手，“姐姐，你以後會經常來嗎？”
香寒柔聲道，“妹妹，我是東家姐的丫鬟，如果東家姐經常來，我就會經常來。”
女孩怯生生地看向蘇畫，“……東……東家姐，你……你會經常……來嗎？”
“會。”蘇畫點頭——隻要她還能活著。
女孩驚喜，“哥哥，我們留下吧！”
其他兩個乞丐也不想流浪，“大哥，留下吧。”“是啊，大哥。”
少年依舊警惕，看了看香寒，又看了看魏掌櫃，最後將視線放在蘇畫身上，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東家姐，剛剛……對不起，請東家姐收留。”
三個的也跑來，在少年身旁跪下。
蘇畫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頭，“起來吧，以後你們就留在藥鋪，如果不反對就跟魏掌櫃姓魏，魏大、魏二、魏三、魏幺姑且當名，大名讓魏掌櫃給你們取。”
“好。”鬼們高興起來。
蘇畫見時間差不多，便對魏掌櫃道，“掌櫃先忙著，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魏掌櫃趕忙道，“是，東家姐交代的事，奴才定會辦好。”
……
告別了魏掌櫃和四個鬼，蘇畫和香寒出了藥鋪。
香寒感激道，“奴婢多謝姐收留他們！”
蘇畫噗嗤一笑，“別把我想成好人，我救他們自有我的原因。”
“不，姐救他們就是心腸好。”香寒堅持。
蘇畫眯著眼，目光悠遠，“你不懂，這四個家夥有大用途。”
“大用途？”香寒吃驚，“什麽用途？”
“現在不能告訴你，以後你就知道了。”
然而蘇畫的話音還未落，便聽見腦海中傳來一道聲音——救四人，得四日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