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最不堪的撞見
封老爺子收了線，視線落在被保鏢壓著的封千旭身上，臉色鐵青。
封千旭眼睛死死盯著他，雙目通紅，“爺爺，你放開我……我什麽都可以不要，我不能失去她……”
如果不能趕在十二點之前召開新聞發布會，他跟錢羽曦就真的完了。
封老爺子盯著沒出息的孫子，充滿了憤怒，“剛剛的電話你還沒有聽清楚嗎？那個女人就沒打算跟你在一起，她是在耍你！”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棄。爺爺，你讓他們放開我！”封千旭掙紮，可怎麽也掙脫不開。病房裏到處都是碎片，可見剛剛為了擺脫這些人，他有多瘋狂。
“你這個蠢貨！為了那個女人，連爺爺也不要了嗎？”封老爺子見他這樣，恨鐵不成鋼的，又是憤怒又是心痛。
“為什麽你就是不能接受她，爺爺，我愛她……”
啪！
響亮的巴掌落在封千旭臉上，他的頭被打偏了，嘴角伸出血絲。他緩緩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封老爺子，“爺爺，你打我？”
“我打醒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你看看你自己成什麽樣子了？你、你、你……你哪有一點我們封家人的樣子，你簡直氣死我了！”封老爺子渾身顫抖，用拐杖指著封千旭，恨不能打醒他。
一瞬間，封千旭也怒了，衝著他嘶吼，“封家人什麽樣子，跟爺爺一樣冷酷無情嗎？還是跟我父母一樣，為了成全爺爺那點野心，最後連命都沒了！”
啪！
又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落在封千旭臉上，“你給我閉嘴！”
封老爺子怒火中燒瞪著他：“你懂什麽？我今天就告訴你，想娶那個女人，除非我死！”他轉頭，一臉陰沉的看向幾個保鏢，“把少爺給我關起來，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他出來。”
“爺爺，你不能這樣……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封千旭怒吼掙紮的聲音越來越遠，封老爺子背對著門口，眼睛裏似乎隱隱有了淚珠。兒子和兒媳是他心裏最不能觸碰的疼痛，卻沒想到在今天被自己的孫子狠狠撕開了這道傷口。
深深呼了口氣，他擦去眼角不易被人察覺的淚水。
錢羽曦覺得奇怪，她去公司麵試，對方居然把地點又改在了咖啡廳，麵試她的是個年紀稍長的老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有關錢小姐的八卦我都看過了，不知道錢小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聊過一些專業方麵的內容，長者喝了口咖啡突然話鋒一轉。
錢羽曦也是一愣，沒想到麵試還要麵對這些問題。頓了頓，她說，“您也知道那些都是八卦了，我現在是單身，也許很長一段時間會一直都是單身。”
對方點頭，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聽說錢小姐懷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抱歉，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唐突，可是事關以後錢小姐的工作安排，還請見諒。”
“我的確懷孕快三個月了，不過，除了法定假日，我不會多請一天假，而且保證不會影響工作。”
“我憑什麽相信你？”
錢羽曦一笑：“既然您約我見麵，就是對我工作能力的肯定。如果今天換個沒有懷孕的人，您能保證她的工作效率會超過我嗎？”
“錢小姐很自信。”
“就算是為了賺奶粉錢，您也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她目光裏透著執著和自信，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少有的。
對方又跟她聊了一會兒，最後說，“很感謝錢小姐抽時間過來，今天就到這裏吧，如果有結果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好的，謝謝您。”
從咖啡廳出來，麵試的主考官就上了車，跟錢羽曦揮揮手，升上車窗玻璃，恭敬地跟坐在座位後麵的男人報告，“都辦好了。”
“她起疑了嗎？”
“沒有。”麵試官頓了頓，再次說，“即便您沒有交代，我相信以錢小姐的能力也是可以順利被錄取的。”
男人點頭，眼睛看著漸漸消失在他們身後的錢羽曦，嘴角微揚。
章夏夏其實很擔心錢羽曦，一個心情不是很美麗，還懷了孕的讓人操心的單身女人。所以她幹脆拿著行李搬過來了，一進家門就聞到一股香氣四溢的味道，撒丫子就往廚房跑。
“小羽，我簡直愛死你了。”滿滿一個熊抱，不愧是真愛，一大桌子菜啊，全都是她愛吃的。忍不住卷個蔬菜卷直接扔進嘴裏，又對另一道下手。
錢羽曦看她嘴饞的樣子，沒好氣的笑笑，伸手拍一下她，“先去洗手。”
“等我吃完這個再去嘛。”章夏夏撒嬌，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塊排骨，又去夾另一塊，一邊吃，還一邊砸吧嘴，回味無窮的說，“難怪外麵那些野男人都對小羽蠢蠢欲動，我要是個男人，也一定不擇手段把你娶回家。”
錢羽曦揚了揚嘴角：“快去洗手吧你。”
章夏夏嘿嘿一笑，在錢羽曦的瞪視下，搶了個丸子就跑。
錢羽曦好氣又好笑，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又給兩人盛了湯，有肉有素，色香味俱全，簡直不能再完美了。
她的廚藝一直很好，剛開始跟邵懷謙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下廚做飯，每次看見他吃的滿足的樣子，她就覺得很幸福。
直到有一次，她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油濺到胳膊上，燙起了幾個大水泡，從那之後邵懷謙就不準她再下廚了。家裏不但請了廚子，他還專門為了她學起了廚藝，尤其知道她愛吃辣的，更是把川菜學的精湛。
彼時，他對她真的很好，好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他們一定會天長地久。
然而，世事難料。
章夏夏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碩大的盒子，就是昨天邵懷謙送她的那個，她一愣，還沒有說話，就聽見章夏夏驚奇的嚷嚷聲傳來，“我去我去，我說我去買這條裙子的時候怎麽沒有了，原來是被你買走了。錢羽曦同學，你簡直太不夠意思了，居然搶我的最愛，我恨你。”
錢羽曦盯著那條裙子，腦子裏不由閃過邵懷謙那張帥氣的臉，有些失神。
章夏夏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還在那裏嘰裏呱啦，“不對啊，自己給自己買衣服哪有包裝這麽好看的。啊啊啊啊，小羽，你給我老實交代，這衣服到底誰送你的，封千旭還是邵懷謙？”
她氣嘟嘟的坐在錢羽曦麵前，哀怨又幽怨。錢羽曦回過神來，半開玩笑的說，“怎麽就隻能是他們倆個，說的我好像很沒有行情似的。”
“咦，有情況。”章夏夏三八兮兮的，衝著她擠眉弄眼，“難不成又有哪個男神跟你表白了？快說，是哪隻！”
錢羽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眨眨眼問，“夏夏，你覺得藍非凡怎麽樣？”
噗！
剛把茶水喝進嘴裏的章夏夏一下子就噴了：“臥槽，錢羽曦小姐，你該不會跟我說，這件衣服是那個壞胚子送你的吧？我了個去，他居然跟你表白了，他居然跟你表白了？”
章夏夏似乎淩亂了，不停重複這句話。
錢羽曦好笑的看著她：“我該怎麽理解你現在的狀態，驚喜，難過，還是傷心欲絕？”
“我傷心欲絕？你沒有沒搞錯，我像是傷心欲絕的人嗎？”章夏夏翻了個白眼，跳著腳嚷道，“我是在擔心你，那小子不靠譜的很，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是你和寶寶，這個男人，絕對不行！”
錢羽曦覺得有意思，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我還覺得他溫柔體貼呢，又是醫生……”
章夏喜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我說，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如果是呢？”
“我去宰了那個隻會添亂的壞胚子！”袖子一擼，章夏夏就去廚房拿菜刀。
錢羽曦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看來章夏夏同學對藍非凡也不是那麽無動於衷啊。
聽見錢羽曦的笑聲，章夏夏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撲過去就要跟她拚個你死我活，完全忘了那一桌子美味。
吃過飯，章夏夏去房間打遊戲了，錢羽曦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盯著邵懷謙送過來的禮服，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管她心裏邵懷謙還有多少分量，也不管他跟李子璿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可現在的她都已經身心俱疲了，除了肚子裏這個孩子，她現在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所以，她拎著禮盒到了邵氏，裏麵除了那件禮服，還有他送她的鑽戒。不僅是一顆，還有另外三顆，其餘有關他的那些東西，早在三年前謠傳他跟李子璿訂婚的時候已經被她燒的燒，扔的扔，所剩無幾了。
“你好，幫我把這個禮盒交給你們總裁，謝謝。”她跟前台說。
前台小姐記得她，就是上次讓總裁驚慌失措的女人，一個激靈，她遞過來一張單子，“不客氣，不過你還得把這個填一下。”
錢羽曦沒注意前台小姐古怪的眼神，飛快的填上自己的信息。莫名的，心跳加速。
就在她快要填完的時候，前台小姐突然萬分溫柔的笑著說，“錢小姐，你不用填了，我們總裁來了。”
錢羽曦驚恐，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跟邵懷謙再有任何牽扯，這才選擇快遞物品的。這會兒，她單子都還沒有寫好，人怎麽就來了？
慌亂的她壓根就沒有想到前台小姐怎麽知道她姓什麽的，畢竟她的名字並沒有寫在上麵。來不及多想，她看一眼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俊美男人，下一秒抬腿就跑。
到了門口，剛好有輛出租車停在那裏，她匆匆忙忙鑽進去，“司機，快開車。”
司機一臉懵逼：“小姐，你去哪兒？”
“往前走。”她一邊慌亂開口一邊頻頻回頭，就擔心邵懷謙會追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就在車子剛啟動的時候，邵懷謙已經追出來了，四目相對的短暫瞬間，錢羽曦呼吸一滯，趕緊別過頭，再也不敢看了。
心跳失控，她的手緊緊捂著心髒，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手機響了，看一眼來電顯示，她想也沒想就掛斷了。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滴的一聲短信的聲音，她應該看也不看就刪掉的，可手指仿佛不受控製似的還是點開了。
不愧是向來惜字如金的男人，整條短信不過短短的幾個字：你，遲早是我的！
錢羽曦呼吸一滯，仿佛被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的大網罩住了，任由她拚命掙紮，也沒辦法掙脫出去。
超市裏，錢羽曦心思煩躁的買了些東西，等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沒有一樣是有用的。她拍拍自己的頭，被邵懷謙影響太深了，不能再這麽下去。
低著頭，一直往前走，突然麵前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抬眸，她剛準備說話，正對上一身狼狽的封千旭，頭發亂了，衣服也皺了，渾身煙酒味。
她有些惡心，可還是忍住了。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封千旭憤怒的聲音在她頭頂炸開。
錢羽曦不耐煩的握緊手裏的袋子，低著頭，沒說話。
“算了，我們回家再說，這裏人多，你也不想大家都看著吧。”封千旭見她不說話，伸手幫她去拿東西。
錢羽曦沒鬆手，跟他僵持著。
封千旭皺了眉頭，雖然狼狽的很，可是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卻怎麽也遮不住，他忍耐的說，“小羽，我一晚上沒睡，現在又累又餓，你乖乖聽話。”
錢羽曦抬眸，毫無畏懼的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平靜地說，“你沒有召開記者會。”
“先回去再說。”封千旭繼續拉她，可她依然無動於衷。
“你沒有召開記者會，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她定定的看著他，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封千旭咬牙：“你跟我過去，我現在就召開記者會，我們走。”
錢羽曦看一眼不遠處跟著他的兩個保鏢，搖頭笑笑，“垂死掙紮，沒有用的。”
“小羽，你聽我說……咳咳……”昨晚一晚上沒睡，一大早他就過來找她，似乎著了涼，有些發燒。
錢羽曦盯著他：“回去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我不舒服，讓我上去吃點藥，休息一下，有什麽話，我們一會兒再說。”封千旭虛弱的說，扯扯她的手。
“讓他們送你回去吧。”錢羽曦抽出手，朝那兩個保鏢說，“封少不舒服，送他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也許生病會讓人的智商退化，封千旭這會兒的語氣居然多了一抹撒嬌的意思。
“封少就拜托你們了，我先走了。”錢羽曦跟保鏢說完，繞過封千旭就往前走。她的冷漠激怒了他，封千旭衝著她怒吼，“你沒有聽見我生病了，難受的很？”
錢羽曦停下步子：“與我何幹？”
冰冷冷的回答，絕情而殘忍。
封千旭驚呆了，懷疑眼前的女人壓根就不是錢羽曦。以前，雖然她對他也沒有多熱情，可是每次他生病的時候，她都守在他身邊照顧著，噓寒問暖。
一如這次，為了得到她難得的溫柔，他總是故意裝病，或者故意讓自己受傷，隻有在那個時候，她對他才是最溫柔的。
也許有些可悲，可他卻享受這樣的感覺。
隻是，現在呢？
看她一臉不耐煩，外加嫌棄的樣子，他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小羽嗎？
“封千旭，別讓我看不起你，走吧。”
封千旭死死握著拳頭：“那你送我回去。”
“你沒有召開記者會。”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封千旭的耐心耗盡了，突然抓過她，不管她怎麽掙紮，愣是把她塞上車，“你回去照顧我！”
錢羽曦用力揮開他的手，不由跟著爆發了，“封千旭，你鬧夠了沒有！分手是你答應的，現在又回過頭來糾纏什麽？”
“我沒有答應，我死也不會答應！”
錢羽曦冷笑：“封氏現在都搖搖欲墜了，還要靠一個女人來挽救。封少不回去主持大局，居然在這裏跟我糾纏不清，這樣一個不求上進的男人，封少覺得我還會回頭嗎？”
“小羽……”
錢羽曦看著他，眼底滿是嘲諷，“封少，別在我這裏自取其辱了，好自為之吧。”
說著，她就下車了，剛剛從超市買的東西因為爭執全都掉在了地上。她沒有去撿，而是一步一步踩著那些走過去，一如踩著封千旭的感情和尊嚴，高傲似女王。
封千旭沒有阻止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車上，看著錢羽曦決絕離開的背影，腦子裏不由閃過裴懷跟他說的話。
錢羽曦從來沒想過這樣羞辱封千旭，可除了這樣，她不知道還能怎麽擺脫他。
手機響了，是新公司那邊打來的，說是她被錄取了，不過人事部長要出差，希望她可以下午來報道，早點把入職手續辦了。
錢羽曦收了線，簡單收拾一下就往新公司走。到了那邊，立刻有專人等著她，帶她去辦理入職手續，又給她簡單介紹一下同事，眼看著就要下班了，接待她的人說，“我的工作都做完了，總編剛剛通知，如果錢小姐報道完，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錢羽曦點頭，覺得這家公司很奇怪，好像什麽都匆匆忙忙的。
找到總編辦公室，她敲了敲門，可是沒有回應。看看四周，也沒有看見秘書助理之類的人，她想著要不要在這裏等一下。
“錢小姐？”剛剛接待她的人走過來，笑著說，“總編說了，如果你來了，直接進去就可以。”
“哦，謝謝。”
推開門，錢羽曦整個人都震驚了，極盡一生難以想象的震驚似乎都在這一刻湧出來了。她站在那裏，臉色慘白。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李子璿和邵懷謙，還是以這樣不堪的的畫麵。
辦公室的地板上，女人的黑色內衣，充滿誘惑的製服，還有黑絲襪，種種不堪的東西到處都是。而正對著門口的男人雖然衣服還穿在身上，可李子璿已經跨坐在他腿上了，如果不是她不合時宜的出現，他們是不是就要在這裏上演島國動作片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投入了，居然連她敲門都沒有聽見，以曖昧不堪的姿勢坐在那裏，空氣裏回蕩著讓人惡心的氣息。
這就是他說的再也不會傷害她，這就是所謂的他從來沒有碰過李子璿？
錢羽曦冷冷看著他們，李子璿坐在邵懷謙腿上，纖細的胳膊摟著他的脖子，嫣紅的嘴唇幾乎貼在他的唇上，長長的黑發散落下來，遮去了她的情緒。
錢羽曦緩緩閉上眼睛，明明是要劃清界限的人，又何苦傷心欲絕？
三年前的教訓，還沒有嚐夠嗎？
她應該離開這裏的，離這裏遠遠的，這輩子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可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她腳下的步子一步也挪不開，就那麽眼睜睜的盯著眼前的人。
邵懷謙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她的，就那麽看著她，神色依舊淡漠，跟女人的請欲渴望相比，他似乎淡定的可怕。
察覺到她眼底的絕望和痛苦，他的心髒驟然一縮。
“啊！”李子璿終於察覺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原本沉浸在汪洋裏的她，驟然瞪大眼睛，尖叫聲同時響起。下一秒，她抓起辦公桌上的裝飾品，猛然朝錢羽曦砸了過去，“誰啊，滾出去！”
錢羽曦沒有躲閃，愣愣的站在那裏，等待疼痛的降臨。
然而，一個天旋地轉，幾乎沒有人看清楚邵懷謙是怎麽做到的，抱著她迅速躲開了，厚重的玻璃裝飾品砸在他後背，旋即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碎裂聲。
李子璿因為邵懷謙剛剛的動作過大，整個人摔在地上，睜著大大的眼睛，滿眼淚水的看著邵懷謙，“懷謙哥……”
邵懷謙沒有理她，急切的看著錢羽曦，聲音粗啞，“傷著了嗎？”
錢羽曦腦子嗡嗡作響，冰冷的目光定格在剛剛還跟李子璿“魚水之歡”的男人身上，惡心！
她用力推開他，突然轉身，胳膊撐在牆上，吐得撕心裂肺。
邵懷謙想給她拍拍後背，就聽見她隱忍的低吼一聲，“別過來！”
他不再動，眼底閃爍著焦灼。
李子璿畏懼的蜷縮在地上，雪白的嬌軀微微顫抖，因為體內洶湧的渴望還沒有得到緩解，小臉通紅，一顆晶瑩的淚珠從臉上滾落下來。
“羽曦姐姐。”她聲音顫抖的說，滿眼內疚，“你聽我解釋，都是我的錯……”
她苦苦哀求的看著錢羽曦，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錢羽曦都要把五髒六腑吐出來了，李子璿越是解釋，她吐得越是厲害。
“羽曦姐姐，都是我勾引懷謙哥的，你別生氣……你要打要罵都衝著我來，是我不好……”
嘔！嘔！
錢羽曦吐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