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鴻門宴（2）
“怎麽了，小羽？”裴懷見她臉色不好，忍不住問。
錢羽曦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麽……”
封依依看錢羽曦一眼，目光落在脖子李子璿身上，“子璿就是太柔弱了才會被人騎在脖子上，有些女人不自重就會勾引別人的男人。”
宋敬業看她一眼：“你這話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就是看見邵爺脖子上……該不會是女人的抓痕吧？”
到現在還紅著呢，一看就是最近才造成的。
幾位老頭子頓時緊張了，齊刷刷看向邵懷謙。都是大部分身子已經入土的人，誰會看不出那些紅痕是怎麽回事。
錢羽曦羞惱的低著頭，小臉滾燙。別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邵懷謙身上，隻有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正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她。
邵懷謙甚至連摸都沒摸一下，神態自若的繼續吃飯。在他看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旁人無關，也不需要解釋。
“邵爺，你是不是應該給大家一個說法？”一直沒有說話的李玉輝開了口，神色陰暗。
他今天過來可是為了邵懷謙和李子璿的婚事，結果卻出現這樣的畫麵，心裏當然不痛快。
邵懷謙淡淡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道，“我的私事，有必要擺在桌麵上嗎？”
雖然李子璿和邵懷謙的婚事還沒有攤開，可李玉輝質問的語氣擺明了是以嶽父的口吻，邵懷謙的態度也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李玉輝臉色掛不住，轉頭看向宋敬業，語氣不好，“宋老先生，既然邵爺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也請你幫我們子璿澄清一下。”
宋敬業心裏一驚，剛想說話，就見李子璿站起來，語氣急切，“爸，你別亂說話。”
李玉輝依舊臉色陰沉，不管不顧的說，“一直以來，外麵都在傳我們子璿跟邵爺的婚事，加上幾位也總是讓子璿過來陪你們，現在外界都在傳兩家即將締結秦晉之好，結果青年才俊都不敢來追求我女兒了。既然你們沒這意思，這不是在耽誤我女兒的大好青春嗎？”
“爸……”
宋敬業剛想說話，邵懷謙搶先一步開口了，“伯父說的沒說，女人的名聲很重要，我跟子璿朋友多年，確實是我考慮不周，讓大家誤會了。”說著，他抬頭看向眾人，神色凝重道，“我跟李小姐一直以來都隻是朋友，沒有任何曖昧關係。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希望大家不要再誤會了。”
客廳裏安靜的詭異，錢羽曦緊緊握著筷子，一顆心以失控的速度撲通撲通直跳。
電話響了，邵懷謙看一眼來電顯示，若無其事出去接電話了。
李子璿尷尬又難過，可又不能在幾位老人麵前甩頭就走，隻能強作淡定的坐在那裏。心裏卻悲憤的不行，長長的指甲嵌入肉裏，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她的眼神定格在錢羽曦身上，那目光猶如離利劍，恨不能一劍一劍戳死她。
“這樣說清楚最好不過，剛好我女兒也看不上他！”李玉輝強忍著怒火，咬牙說。拉著李子璿要走，可是被李子璿製止了，“爸，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別亂說話。”
李玉輝到底是個精明人，看了李子璿一眼，又看看宋敬業，最後又坐下了。
小五叔笑著站起來：“好了，今天是我們邵幫的大日子，大夥兒一同喝一個，祝我們邵幫長長久久，繁榮昌盛。”
眾人舉杯，在一片歡呼聲中衝淡了剛剛的尷尬。
這麽一鬧，幾位老人也沒心情吃飯了，尤其是宋敬業有一搭無一搭的夾幾口，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錢羽曦身上，滄桑精明的目光裏似乎藏著什麽。
之前邵懷謙千叮嚀萬囑咐要裴青魚照顧好錢羽曦，裴青魚看她沒怎麽吃東西，自然不能放著不管。他夾了一筷子青菜給她，“多吃點，對寶寶好。”
錢羽曦察覺到他的靠近，不由往後挪了挪身子，客氣的說，“謝謝。”
裴青魚看她受驚的樣子，不由壞心一笑，靠的越發近了，“別跟我這麽客氣，畢竟你是邵爺的老婆，我還得叫你一聲嫂子，照顧好你是應該的。還有哇，你兒子得叫我一聲幹爹，我更得伺候好你們娘倆了。”
“你離遠點。”錢羽曦羞惱的推開他，這男人到底在幹什麽。
這兩個人，一個笑的曖昧，一個羞澀的滿臉通紅，看在外人眼裏簡直就是打情罵俏。
從錢羽曦出現那一刻，杜婉真臉色就陰鬱的難看，李子璿更是，原本是想讓錢羽曦嚐嚐錐心刺骨的滋味，沒想到最後被打臉的居然是自己，這會兒更是對錢羽曦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杜婉真忍不住開口，陰陽怪氣道，“裴二少，上次聽裴少說你正在跟魏家小姐交往，什麽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裴青魚挑眉，看一眼裴懷，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魏小姐人不錯，不過性格不合，我們已經分手了。”
“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講究門當戶對，另外品行也很重要。可別稀裏糊塗就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給纏上，到時候有你麻煩的。”杜婉真指桑罵槐，在座的各位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女人啊，要是被一個男人拋棄，可以說是性格不合，這要接二連三被拋棄，那肯定是自身有問題。”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錢羽曦，就差指名道姓了。
錢羽曦不說話，隻是安靜吃著東西。
人是裴青魚帶來的，不管什麽原因，被人這麽羞辱，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不由冷哼一聲，“杜小姐說的沒錯，正是有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纏著不要自己的男人，男人迫不得已才隻能勉強要她。”
這話一出，可是把杜婉真和李子璿都罵進去了，一時間餐廳裏氣氛凝重。
杜婉真被羞辱，封千旭自然是不在乎的，可他生氣裴青魚和錢羽曦的關係，前腳才把他扔了，後腳就勾三搭四，她這是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裏嗎？
他氣得臉色鐵青，開口羞辱道，“再迫不得已接受的東西也是我一個人，總比有些男人公用一雙破鞋要好。”
這話穩準狠，讓裴青魚徹底動怒了，用力放下筷子，“被迫接受別人玩爛的東西，也值得炫耀？”
封千旭咬牙，幾乎要被他咬碎吞進肚子裏了，“裴青魚，說話放幹淨點！”
“我這人，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可如果有人不識趣，那也別怪我不客氣。”裴青魚怒極反笑，盯著封千旭的眼神冷冽如骨。
封千旭氣的額頭上青筋暴湧，剛想說話，就聽見身邊幽幽傳來杜婉真的聲音，“裴二少果然對錢小姐癡情的很，聽說三年前把錢小姐從夜總會贖出來的男人就是裴二少。”
夜總會？！
眾人驚異的視線落在錢羽曦身上，像是沒想到看上去溫溫順順的女人居然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眼神裏多了一抹鄙夷。
錢羽曦一點都不意外杜婉真知道這件事情，隻是在邵懷謙的家人麵前揭露出來，她多少是有些難堪了。
裴青魚緩緩站起來：“什麽叫做我把小羽從夜總會贖出來？今天你把話說清楚。”
封千旭握緊了杜婉真的胳膊，像是要把她捏碎。不管錢羽曦怎麽對他，他終究是做不到當著所有人的麵讓她難堪。
杜婉真疼的直皺眉頭，如果她再放肆下去，隻怕就徹底惹怒封千旭了，訂婚宴在即，她現在絕對不能跟封千旭撕破臉。低著頭，她一句話也不說。
倒是裴青魚不客氣的嗆聲：“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是個男人倒無所謂，可是心懷不軌詆毀一個女人，還要不要臉了？”
這話罵的杜婉真顏麵盡失，也顧不得得不得罪封千旭了，扯著嗓子站起來說，“裴二少，不要仗著裴家撐腰咄咄逼人，你跟錢羽曦那點破事，大家不說是給你們留了顏麵。”
裴青魚冷哼一聲：“我倒想知道，我們做了什麽需要你們留顏麵。”
杜婉真已經被氣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幾乎是脫口而出，“三年前，錢羽曦自甘墮落，進了夜總會，隨後被裴二少贖身，可是跟了你不短一段時間呢。”
餐廳裏頓時陷入了寂靜，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裴青魚和錢羽曦之間，這消息是有傳言的，聽說裴青魚為了給錢羽曦贖身可是一擲千金，當時鬧得滿城風雨呢。
大家都在好奇這件事情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門口正冷眼看這邊的邵懷謙。
錢羽曦放下手裏的筷子，緩緩站起來，目光淡漠的看向封千旭，就像是說一件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封少當初失明，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照顧你的人是杜小姐，隻怕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情吧？”
封千旭眼神有些躲閃，雖然不想承認，可他不得不承認，就連隨後的報複也有這兒原因。他自認為愛錢羽曦勝過一切，可以不在乎她的過往，可終究，他還是做不到。
錢羽曦想起這陣子封千旭的陰晴不定，如果隻是分手，他又何必做的這麽絕？
原來是心裏膈應……
裴青魚突然咯咯笑了：“這倒有點意思了。”
杜婉真像是害怕錢羽曦搶走封千旭似的，迫不及待挽住他的胳膊，瞪著裴青魚，“事實勝於雄辯，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你們抵賴也沒用。”
裴青魚看著杜婉真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輕蔑，“既然大夥兒都知道，我倒要問問邵爺的女人誰敢碰？”
“她已經被邵爺拋棄了。”
“你確定？”裴青魚看向小五叔，“我記得小羽在夜總會那兩天，小五叔應該派人去過，想要帶走他，可最後沒有把人帶走，為什麽？”
小五叔皺了皺眉頭有些歎息：“小羽身邊都是懷謙的人，吃不了虧。那個時候都在傳懷謙和李小姐的婚事，錢小姐很傷心，怕是我也帶不走，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邵懷謙和錢羽曦的事情外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可家裏這幾位卻還不甚了解。這會兒聽見小五叔說這話，不禁一陣錯愕。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幾位老人有誌一同沒有開口。就聽見裴青魚高聲道：“邵爺保護的女人，誰敢動？如果不是邵爺授意，我怎麽敢給她贖身。有件事情我倒是好奇的很，邵爺要結婚的虛假消息是誰傳出去的？”
李玉輝和李子璿臉色變了變，封千旭不同於剛剛一臉陰霾的樣子，此刻則是滿臉蒼白。
一直以來，他都在心裏痛恨，他如何卑微討好她，她都不屑一顧，可是卻自甘墮落去夜總會那種地方，還跟裴青魚糾纏不清，這讓他怎麽能吞得下這口氣。
可現在看來，是他不夠相信她，是他親手推開了她……
他下意識推掉杜婉真挽著他的胳膊，杜婉真看他，卻發現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錢羽曦，心裏湧現出濃濃的不安。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裴青魚也不打算就這麽算了，繼續說，“我查過消息的源頭，是從李家傳出來的，被某些人利用媒體做了手腳，隻為一己之私。”他不屑地哼了哼，“有些人啊，既然這麽癡情，何不癡情到底？嘴上說的再好，可到頭來還不是傷害了她。”
封千旭腳下的步子踉蹌幾下，身子晃了晃。
“子璿壞了邵爺的孩子，兩人結婚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是後來發生了意外……”杜婉真握緊了拳頭，她顧不一切說出這件事情就是為了羞辱錢羽曦，事情不應該變成這樣啊。
裴青魚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在李子璿身上：“李小姐確定要我把事情說清楚？”
這句問話足以引起眾人的好奇心，難道李子璿的孩子不是邵爺的？
李子璿渾身打顫，李玉輝惱羞成怒，拍案而起，“裴青魚，你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你這麽侮辱我女兒，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裴青魚笑笑，看向門口的邵懷謙，“我是不是信口雌黃，你們李家心知肚明，非得逼著我把證據拿出來一一給大夥兒瞧？”
“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孩子早就死了，他就不信他們能拿出什麽證據。
看李家咄咄逼人，裴青魚挑眉又看看邵懷謙，“邵爺到現在還不肯開口說句話？”
眾人的視線落在邵懷謙身上，尤其是李子璿緊張的渾身冒汗。她故作淡定，相信邵懷謙不會那麽絕情，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他不會這麽對她的……
“那孩子確實不是我的。”邵懷謙聲音淡然的說，宛如珠落玉盤，清脆而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一片驚呼。
“我跟李小姐一直都隻是朋友，當初李小姐懷了邵幫兄弟的孩子，可是那兄弟在戰亂中丟了性命，於情於理我都有義務肩負起這個責任。隻不過外麵那些傳言讓李小姐的清白蒙受損失，邵某很抱歉。”
如果李子璿安分一點，邵懷謙也沒打算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既然是她自尋死路，他也救不了她。
“不是的，不是這樣……我的孩子是你的，你不能這麽對我……”李子璿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邵懷謙對她這麽狠心。
邵懷謙沉默，隻是眼神冷冷看著她，不再開口。
李子璿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害怕，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懷孕？
就因為愛他，就因為想要嫁給他，她拚命討好他身邊的每個人，卻不想被利用被欺騙，最後有了那個讓她痛恨的孩子。可也正是那個孩子，讓她更有機會接近他，她以為她能成功的，他以為終究會娶她……
三年啊！
“懷謙哥……”她眼睛裏含著淚，步步後退，“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裴青魚忍不住嗤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誰？”
李子璿緊咬著唇，對上邵懷謙冷清的臉。尤其那雙冷冽的眸子裏閃爍著寒光，像是要把她寸寸凍結。他從來沒有這麽看過她，她不由身體微顫，“懷謙哥，不要這麽對我……”
邵懷謙沉默不語，到這裏，不用再多說什麽，李家父女名譽掃地。
“裴青魚，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麽羞辱我？”李子璿委屈的看著他，眼底閃爍著濃烈的恨意。
“我有羞辱你嗎？”裴青魚聳聳肩，“我隻是說出事實。”
李子璿向來遊刃有餘，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麽事情，她都能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裏。可就在今天，她苦心經營的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崩塌了。
她伸手去拉邵懷謙：“懷謙哥，你不要這麽對我……我愛你呀……”
邵懷謙風輕雲淡看她：“放心，邵幫還有責任照顧你，直到結婚。”他推開她的手，走到錢羽曦身邊，“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妻子，也是我孩子的媽。”
又是一陣驚呼，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
眾人竊竊私語，幾位老人更是臉色鐵青，今天的事情讓他們顏麵盡失，心裏不由對錢羽曦產生了排斥。
封千旭臉色鐵青，狠狠瞪杜婉真一眼，徑直朝大門走去，也沒心情顧及禮儀了。
“旭。”杜婉真追過去，想要拉他的手，卻被他狠狠推開。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告訴他的，如果不是她，他跟小羽還走不到這個地步。
“哥，你幹什麽？”封依依趕緊走過來護住杜婉真。
封千旭看她，眼神冷冷的，“還不走！”
封依依咬唇，回頭恨恨瞪著錢羽曦，“這下你開心了吧？”
錢羽曦麵無表情，隻是淡漠的站在那裏。
封千旭見封依依不走，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外麵扯，封依依不甘心，扯著嗓子，“錢羽曦你這個小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餐廳裏又恢複了安靜，錢羽曦微微向幾位老人俯身，語帶歉意，“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那……我先走了。”
她現在後悔死了來這裏，好好一個慶祝的日子，居然被她搞的烏煙瘴氣，以後她哪裏還有臉出現在這些人麵前？
“走什麽，老公還在這裏，你要去哪兒？”邵懷謙深情款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柔聲說，“何況你有沒做錯什麽。”
錢羽曦低著頭，想要躲開她的觸碰，可是被邵懷謙直接摟住腰就往他的座位帶，坐在他旁邊的人識相的挪了挪位置。
“是啊，說起來小羽現在可是壓寨夫人了，怎麽能中途離席？”裴青魚笑著開口，“怎麽也要吃完這頓飯再走也不遲。”
有人順著話勸了幾句，錢羽曦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無奈的坐在邵懷謙身邊。隔著邵懷謙是李子璿和李玉輝，明顯對她充滿敵意。
有幫裏的兄弟過來敬酒，祝他們百年好合，可是對上幾位老人的眼神，喝完酒就灰溜溜走了。
一頓飯吃的不算愉快，幾位老人憋著火呢，可又不好發作。尤其看見邵懷謙黏在錢羽曦身邊，難得展現出柔情的一麵，更是心頭不舒坦。
錢羽曦坐立不安的樣子，邵懷謙看在眼裏，他是很想帶著她離開，可一會兒還有別的安排，他一時間走不了，也不放心讓她自己回去。
拉著她就往樓上定好的房間走，一進門就被他抱在懷裏，關上門，他把她壓在門上，低頭就親。
錢羽曦掙紮，沒心情應付他，沉聲命令，“邵懷謙，你放開我！”
她掙紮的厲害，邵懷謙隻是清淺親了親，最後無奈歎了口氣，“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嗎？你明知道我來了會被為難，你還非讓我來。”錢羽曦嬌嗔，死活不讓他碰。
邵懷謙把她抱在懷裏：“邵幫這麽大的節日，你這個壓寨夫人怎麽能不來？”
錢羽曦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邵懷謙輕笑，低沉的聲音充滿誘人的磁性，宛如清風劃過她的心田，“如果我說是為了讓你放心，看見我跟你在一起的決心呢？”
錢羽曦一愣，神色複雜的看他。邵懷謙俊美的臉映入眼簾，性感而惑人，很容易讓人迷失。
小臉發燙，她心虛的低著頭，喃喃道，“那也不用今天……”
“早一天讓你安心，我也不用那麽多心疼了。”
知道今晚這些人會來，他才故意讓她過來。她夢裏那些話讓他心疼，既然李子璿是她的揮之不去的噩夢，那他就當著她的麵解釋清楚。
不管那些老頭子怎麽想，他認定的女人隻有她。
錢羽曦像是明白了什麽，眼睛大大的看著他，“你這幾天……就是在忙這些事情？”
邵懷謙滾燙的手一遍一遍撫摸她的小臉，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小羽，我們在一起可能會有人反對，你害怕嗎？”
錢羽曦傻傻回望他，傲嬌的抬起下巴，“有什麽好怕的，他們難不成還能吃了我？”
邵懷謙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