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人
三個人坐在飯桌上,吃著寂靜無聲的飯。
喬悅不說話,是因為不想說,困得她感覺吃飯都想睡覺。
而蘇念是因為早上那迤邐的調戲,羞得她無地自容,幸好,靳彥釗放過了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念,多吃點,看你瘦的,都隻有皮包骨頭了,摸一把全是骨頭。”靳彥釗倒像個沒事人一樣,給蘇念夾著菜。
“額,不用,我自己可以夾……”蘇念略有些尷尬的說道,似乎很不喜歡這樣的親近,有點不知所從。
以前,從來沒有人會覺得她瘦,沒有人會覺得她吃的少,吃的不好,更沒有人會替她夾菜。
在尋常家庭裏,這樣的互動和溫暖,是再普遍不過的,可在她身上,這一切,都是奢侈和遙不可及的東西。
“怎,怎麽不吃了,是不喜歡這些菜嗎?”喬悅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常。
“沒,沒有,菜很好吃,真的,特別好吃……”蘇念笑著說道。
看著兩人看過來的關切的目光,蘇念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鼻頭一酸,眼睛拚命忍著難受,包裹著淚花,但還是落了下來。
“怎麽了?怎麽哭了?”靳彥釗把蘇念轉過來,輕輕摟著她。
溫柔的話語,讓蘇念更加難過,趴在靳彥釗的肩膀上,泣不成聲哭的一塌糊塗。
喬悅也連忙擦著蘇念臉上的淚水,“念啊,乖,不哭了,不哭了,這怎麽吃個飯也能哭成這樣,乖,乖啊……”
靳彥釗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不哭了,好嗎?”
輕柔的聲音,像羽毛一樣劃過她的心田,溫暖了黑暗的那片深淵。
“你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聲音哽咽的不像話,字句都說的不是很清楚,但兩人還是聽懂了。
“傻丫頭,要知道,我是你最好的閨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呀,是不是哭傻了?”喬悅闊氣的說道。
靳彥釗沒有說話,隻是更緊了擁著她,給予她溫暖和安慰。
哭了許久,終於不哭了,沒有人去問蘇念為什麽會哭,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接著吃飯,接著聊天,仿佛剛才的那一幕,隻是恍惚的記憶一般。
靳彥釗帶著孩子,拉著蘇念,坐上了車,喬悅也總算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她,對孩子實在是感到害怕,一種敬而遠之的念頭湧現出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小念,以後,相信我好嗎?”靳彥釗按著蘇念的肩頭,說道。
蘇念許久,才點頭,“嗯。”
“我們不去考慮三年後回怎樣,不去考慮我父母不同意會怎樣,隻要你一天是我靳彥釗的妻子,我就一天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好。”蘇念燦然一笑。
靳彥釗也笑著啟動車子,回到了靳家別墅。
“夫人回來了,太好了,夫人回來了……”李媽高興的喊著,叫著。
蘇念一笑,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在融入這個家庭,她看著身邊的靳彥釗,成熟穩重,事業有成,若真的可以相守白頭,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蘇念心頭一驚,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她,和靳彥釗……蘇念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回到了靳家,蘇念將孩子重新交給了李媽照顧,自己去洗了澡,靳彥釗就在她的房裏,看著書等著她。
浴室門一開,“出來了?”靳彥釗起身,看著她。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蘇念發愣的看著他。
靳彥釗挑眉,“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蘇念撇嘴,“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自己享受,奴役下屬……”
靳彥釗一笑,“不奴役他們奴役誰,高昂的薪水,本來就是要用同等的勞動才能換來的,這是公平的。”
拉著蘇念坐下,取出吹風機,靳彥釗一點一點的揉著蘇念的秀發,讓它在自己手下,變得更加柔順起來。
輕柔的動作,讓蘇念都快睡著了,昨晚因為靳一琛的鬧騰,她都沒有睡好。
“怎麽?困了?”靳彥釗手放在她的下巴處,將她的頭轉過來。
蘇念模糊的“嗯”了一聲,靠在靳彥釗的懷裏,眼睛都不睜一下的,雙手摟著他的腰,像個八爪章魚一樣。
靳彥釗寵溺的一笑,放下吹風機,抱起她,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自然而然的蜷縮著身子,將被子抱在了懷裏。
靳彥釗雙手插在褲兜裏,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他忽然想用他所有的力量,來讓她幸福快樂。
餐桌上她的哭泣,讓他知道,她受了很多苦,些許一丁點的溫暖,都能讓她感動到流淚,這是怎樣的心酸。
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凱倫,幫我一個忙好嗎?”
“您說。”
“幫我查一個人,我的妻子,蘇念,我想知道過去的過去的二十三裏,她是怎麽生活的,越詳細越好。”
掛了電話,靳彥釗笑著幫她掖了掖被角,便輕聲出去了。
“先生,談先生打電話來說,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你處理,希望你能盡快趕去公司。”莫森說道。
“好,我知道了,照顧好夫人,以後每天都燉點補湯,給夫人補補身子。”靳彥釗吩咐道。
“好的,先生。”
靳彥釗匆匆下了樓,啟動車子便趕去了公司。
“朝宴,怎麽了?是不是海室檳樓項目出了問題?”靳彥釗問道。
談朝宴眯著一雙桃花眼,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你自己看吧,我是搞不定她的。”
靳彥釗望著自己辦公室裏,一道靚麗的風景,一頭柔順的長發直垂腰間,像海澡一般柔軟輕盈。
她斜坐在辦公桌邊沿,麵向著窗外,安靜的模樣,讓人覺得安寧和舒適。
“她怎麽回來了?”靳彥釗問道。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兄弟,這事,我可真幫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一副痛苦的模樣,笑著搖著頭,明明一副替朋友擔心的樣子,在談朝宴表示出來,就是幸災樂禍。
靳彥釗瞪他一眼,“你小子,就幸災樂禍吧。”說完,便邁著腳步往辦公室裏走去。
隻留下談朝宴笑的跟抹了蜜似的,讓公司裏路過的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