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風平浪靜
林濤的臉色陡然一沉,他緊緊盯著靳彥釗,心中的疑問得不到解答的那種難耐的感覺,幾欲讓他抓狂。
靳彥釗說道:“你們的關係,我已經知道了,不過說來挺好笑的,果然世界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
靳彥釗那似有似無的笑,讓林濤發瘋一般的將憤怒呈現在了眾人麵前,那判若兩人的模樣,讓人覺得恐怖。
金老板很是不解林濤和靳彥釗的對話,不明白他們所說的“關係”到底是什麽關係,不過此時此刻,他並不關注這個。
安絮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替談朝宴做著簡單的包紮,讓血不再流淌出來,然後扶著他站了起來。
“安絮,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被催眠?”金老板看見安絮,就想起了在船上的那一幕。
他是親眼見過德國佬的催眠的,在那種深度催眠的狀態下,即使是看見了自己想見的人,也不會那麽快清醒過來。
混亂的命令,混亂的記憶,會在大腦裏交織著,如果太過痛苦的話,可能還會出現承受不住昏厥的結果。
而安絮在看到談朝宴的那一瞬間,一點除了欣喜之外的反應都沒有,明顯就是在正常狀態下看見自己心愛的人的那種反應。
安絮說道:“催眠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即使在催眠過程中,我徹頭徹尾的被催眠了,而在催眠結束的那一刻,我也就清醒了。”安絮平靜的說道。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金老板就像看見了怪物一樣的,看著安絮。
安絮一笑,說道:“還真就有我這樣的人呢,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在配合你演戲,等到合適的機會,我還準備親手殺了你了……”
金老板的身體猛然後退數步,這麽說,談朝宴的突然出現,還拯救了他的性命?
蘇念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絮,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她還擔心,安絮和靳彥釗經過這麽一鬧,會生出嫌隙來呢,既然是演戲,那麽一切就不用再擔心了。
“靳彥釗,你想好了沒有?到底還要不要你心愛的女人?”許廷深的手,緩慢的放在板機處,眼眸緊緊注視著靳彥釗。
猛然,一個人頭從許廷深背後的船沿上慢慢的爬上來,安絮和談朝宴都禁閉著呼吸,替那一抹鬆枝綠的身影擔憂著。
靳彥釗說道:“慢著,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我,我把槍放下……”
靳彥釗彎著腰,眼眸看著許廷深,手拿著槍,緩緩的彎下去,準備放下。
許廷深身後的身影平安的爬了上來,許廷深似有所感一般的轉過身去,伴隨著板機的扣動,一聲槍響,貫徹在海麵上。
“啊……”蘇念害怕的尖聲慘叫著,彎著身子,瑟縮著脖頸,緊閉著雙眼。
與此同時,靳彥釗迅速的直起身子,朝著林濤開了槍,那抹鬆枝綠的身影和許廷深扭打在一起,刀疤男護著蘇念,金老板手裏的槍,茫然得對著扭打在一起的身影,舉棋不定,不敢開槍。
“開槍啊……”許廷深冷冷的命令道,那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讓金老板的手抖了又抖。
“砰……”
“啊……”
又是一聲槍響,蘇念止不住的尖叫著。她實在怕極了這個聲音。
這一槍,打偏了。
靳彥釗,談朝宴和安絮,已經上來了船上,林濤捂著自己的手臂,靠在船沿上,臉上布滿著密密麻麻的小汗珠,麵色因為疼痛而扭曲著。
靳彥釗和刀疤男對決著,沒有了控製,蘇念攤倒在船上,整個身子,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
林濤從懷裏掏出一枚炸彈,對著許廷深喊到:“廷深,過來。”
許廷深用力一擊,以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一躍到了林濤的身邊。
“都去死吧……”林濤大聲喊到。
而在這一瞬間,金老板的子彈已經衝了出來,而所指著的人,是蘇念……
瞪大著雙眼,看著子彈飛快而來,緊緊閉著雙眼,承受著接下來的疼痛,可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
一聲低沉的悶哼聲,在耳邊響起,蘇念睜開眼,看到撲在自己懷裏的男人,淚水又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已經紅腫不堪的眼睛,如今一落淚,就火辣辣的疼著,可此時,他完全察覺不到這些。
“靳少……”
“靳少……”
“小釗……”
緊接著,就是一陣爆炸聲,在失去意識之前,隻覺得有一雙手臂,同時圈住了她和靳彥釗。
等到蘇念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裏,白白的天花板,熟悉的醫藥味,對於她這個時常進醫院的人來說,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蘇念的腦袋還蒙蒙的,回想著最後那通天爆炸的一幕,隻覺得身體肌膚被火烘烤著一般的灼熱難受。
“靳彥釗……”蘇念猛的坐起身來,茫然得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知所措的就拔掉了針管,往外跑去。
前來檢查的護士看著她這模樣,喊道:“靳夫人,別亂跑,靳夫人,靳夫人……”
蘇念不管不顧的看著,跑著,腦袋裏嗡嗡的響著,嘴裏喃喃道:“靳彥釗,靳彥釗,靳彥釗……”
護士好不容易追上了她,輕聲說道:“靳夫人,和我回去吧,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受到了驚嚇,不能亂跑的,彥好好休息……”
蘇念什麽也聽不進去,掙紮著護士拉她的動作,隻喃喃道:“靳彥釗,靳彥釗,靳彥釗……”
護士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她在說什麽,然後對著她說道:“靳夫人,你是在找靳先生嗎?”
蘇念的動作猛然一頓,然後神情專注的注視著眼前的護士,緊緊拉著她的手,說道……“你,你知道靳彥釗在哪裏是不是?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他在哪裏?”
護士抽了抽自己被捏疼的手,但越抽蘇念拉的就越緊,她也就隻好放棄,然後說道:“靳先生還處於昏迷之中,昨天做了手術,子彈已經取了出來,所以不用擔心。”
“我想去找他,求求你,帶我去吧。”蘇念祈求的說道。
“好好好,我帶你去,帶你去。”護士很有耐心。就像拉著小孩子一般拉著蘇念,往靳彥釗的病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