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曾經的師兄
木容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側開身子,讓蘇念進來。
蘇念就想陪一陪她,這個時候一個人呆著,大腦就會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即使是學習心理學的,可也畢竟是正常人吧。
木容聞著粥散發的香味,還真有些餓了,不由拿起碗筷來吃著,入口即化,很香。
蘇念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待著,看著木容沉靜的麵容,心裏莫名的有些難過。
“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木容輕聲說道。
蘇念說道:“怎麽會呢嫂子還是嫂子,再說也沒有幹什麽,沒什麽失望的,隻是覺得很心疼。”
木容的勺子一頓,隨即又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我是一個丈夫不在家的人,本就理應避嫌的,可我還讓別的男人送我回來,而且舉止親密,是個人都會……”
蘇念打斷她的話,說道:“我相信你,相信你這個人,相信你和大哥的情感。”
“為什麽”木容有些不明白,這樣的情景,放在誰身上,都會被誤會,可這個女孩竟然說相信她,這讓木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念說道:“我也是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們哪裏會輕易放手,就是再漫長的等待,我們也都會等下去,又怎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愛上別的男人呢”
木容放在粥,笑著說道:“你很愛小釗吧,隻有深愛過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念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愛上他了……”
蘇念的笑,彰顯著她此時的幸福和快樂,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是真真正正最純粹的美好。
“那個師兄,是我導師的兒子,我上研究生的時候,他就很照顧我,會陪我一起研究課題,陪我一起吃飯,真的是很照顧我,後來就出國留學了,我們今天才又見麵,他在權威的博愛心理研究所工作,以後還會有接觸。”
“今天我喝多了,他說要送我,我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他說真的隻是想送送我,我也不好再拒絕了,下車的時候,頭暈的厲害,他就扶了我一把,沒想到就被你們看到了……”
木容絮絮叨叨的說著,蘇念默默的聽著。
“他,應該喜歡你吧,女人的直覺。”蘇念也開起了玩笑。
木容點點頭,“要不是當時他出國了,說不定我們就在一起了。”
“他為什麽出國?”蘇念疑惑的問道,如果出國和戀人要做個選擇的話,那麽答案就有些多變了。
“因為出國和達非曼大師學習催眠術,一直是他的夢想,他不想放棄。”木容有些酸澀,那些美好的日子,美好的情感,終究抵不過一個夢想。
可是木容也知道,夢想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塊心頭血,骨中肉,讓他放棄夢想,那該有多難啊?
所以,她並不怪他,隻是怪命運如此捉弄人,遇見了卻不能在一起,想要在一起的卻遇不見。
曾經本來可以成為戀人,甚至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為了一個夢想,就這麽放棄了。
幸好,木容遇見了那個能讓她相伴一生的人,也算是一個幸福的結局吧。
“當時你們可以一起出國的啊?怎麽你沒去呢?”
木容說道:“那個時候,我媽媽沒幾天了,我怎麽能走,那是最疼我的媽媽,我沒告訴他,我隻是說我不會出國的,後來就斷了聯係。”
蘇念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如果一起可以重來,那麽,選擇可以不同嗎?
愛,還會錯過嗎?
沒有人知道,因為這個世界上一切都不可以重來,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蘇念將木容摟進自己的懷裏,說道:“那現在,你……和他……”
木容擦了眼淚,笑著說道:“怎麽會,我已經結婚了,我和他,此生都再也沒有可能了。”
蘇念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的抱著她,她明白,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本來的有緣有分,錯過就成了有緣無分,此生隻能看著她幸福,自己默默的懺悔過往。
木容靠在蘇念的身上,慢慢就睡著了,蘇念將她抱到床上去,替她蓋好被子,擦幹了眼淚,就端著剩下的粥出去了。
一出門,就看見靳彥釗麵對著她,似乎一直在等她一般。
蘇念笑著說道:“嫂子她……”
靳彥釗來到她麵前,說道:“我相信她。”
蘇念有些驚訝,剛才打架打的那麽不留情麵,她以為他鐵定是誤會了呢?
“我打他,不是不相信,隻是有些生氣,我靳家的任何東西,任何人都不許搶,也搶不到。”靳彥釗冷冷的說道。
蘇念的身子猛的一顫,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卻讓她有些害怕,心裏莫名的恐懼。
“我給哥打過電話了,哥說他相信她,他會很快就回來。”靳彥釗淡淡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去洗碗,要是累了,你就先睡吧。”蘇念笑著看著他,說道。
靳彥釗點頭,蘇念去廚房洗碗,腦海裏回想著木容的話,原來這麽堅強的女孩子,並不是一開始就遇上靳淩翼的。
就差一點,那麽優秀的男人,也就得不到這麽美好的女人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倒真是應了這句話。
蘇念回到臥房裏,去洗了澡,一上床就被靳彥釗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抱著。
蘇念也沒有掙紮,反而抱著他的腰,輕輕的問道:“你怎麽了?”
蘇念等了許久,都沒有聲音,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靳彥釗的聲音傳了出來,蘇念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他說:“念念,其實我們並不是天性薄涼,你不知道我們遇上一個愛人,有多麽難,所以,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我們權勢和金錢,勢必就要奪走些什麽,我們也不容易。”
蘇念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那句“我們並不是天性薄涼……”,是啊,哪有人天生就薄涼的呢?
不過是經曆了太多,見慣了太多薄涼事,心也就薄涼了。
可這,又哪裏怨的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