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算一步。”一般的旅店,不再是五星級大酒店,普通的房間,林悠然頻頻皺眉。
這還叫旅店嗎?一間房間還沒有一百米,隻有一個客廳和臥房,連洗手間也是那麽小。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住過這樣“破落”的地方,一時隻知道站在門口,不想走進去。
“進來吧,那酒店你是回不去了。”
落宇看見林悠然這副樣子,頓時明白了。
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人,又怎麽住得了這樣的地方?
林悠然又不是懂不到這個道理,她就是要借著假死的現象讓左子彤推波助瀾,將蘇念趕出去。
在這之前,她已經將部分錢財給偷偷轉移到了她的一張卡裏,不會有人會發現。
規矩的走了過來,落宇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作為保鏢,他同時消失也是不和時宜的。
回到酒店,落宇換掉身上的衣服,把廉價的服裝疊好混合在他的衣物中。
如果他沒猜錯,很快,靳彥釗就會來這裏。
將屋子表麵弄得亂一點,再打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開著手機。
“叮咚叮咚”急促的鈴聲顯示著門外是誰,落宇將手機隨意一丟,穿上皮鞋走去開門。
“怎麽是你?”
“你為什麽在這裏?作為林悠然的保鏢,不應該隨時隨地跟隨著保護她嗎?”
完全忽視落宇的問題,在看見落宇的那一刻,靳彥釗就開始著急了。
落宇為什麽還在酒店?林悠然一個人去見蘇念所謂何事?
“老板放假,這麽大的雨,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兒?”
“林悠然出事了你知道嗎?”
陰暗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哀樂,但若仔細看就會看出靳彥釗眼底的一抹著急。
那情感,源自於蘇念。
“出什麽事?她不走了?”
落宇假裝不知情的問了一句,故意將話題引到重點上。
“走?她要去哪兒?”
“回他父母家,她沒給你說嗎?”
靳彥釗走了進去,見行李都還沒打包心生疑慮。
“看什麽?她的房間不允許人進。”
落宇不耐煩的語氣讓靳彥釗很不爽,但不喜歡讓人進她的房間,確實是林悠然的脾性。
但此刻他也顧不了這麽多了,人還生死未卜,在他記憶裏,林悠然是不會遊泳的。
因為多年前,他們一起去遊泳,林悠然就是套著遊泳圈玩的。
但他不知道,林悠然病好後了就學了遊泳,隻因她的彥釗哥哥喜歡。
“不是說要離開嗎,怎麽東西都沒收拾?”
“明天才走,著什麽急?”
“保鏢都像你這種態度嗎?”
靳彥釗終於沒了好脾氣,對這樣沒禮貌的人沒必要保持風度。
“保鏢也是有脾氣的,像你這種始亂終棄的人,沒把你趕出去就夠了。”
“你……!”
緊抓著落宇的衣領,麵對這樣的挑釁他還是第一個。
阿生連忙阻止著,心裏也為落宇捏把汗,以前見麵還挺好的,今天怎麽就像吃了火藥一樣?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這可是林悠然親口說的。”
聽見落宇這樣說,靳彥釗鬆開了他的衣領,他何時變得這樣衝動?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靳少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不想跟你繞圈子,直接說。”
“林悠然昨天晚上喝醉了,這才告訴我,你當初在她精神失常時丟下她獨自回國。而如今,在緋聞爆出後還未查實就將她送出靳家。”
落宇不再看靳彥釗一眼,說得話卻字字鑽進靳彥釗的心,無論林悠然怎麽理解,他說的,都是事實。
“林小姐不在這裏,您請回吧,還有,明天不必去送她,她並不希望看見你。”
“悠然跌到河裏去了,就在離靳家老宅不遠的地方。”
語畢,落宇不說一句話的衝了出去,靳彥釗看著空空落落的房間,他似乎做錯了什麽。
落宇這樣的做法,已經把對林悠然的心思顯露出來,靳彥釗不會不懂。
簡單的看了一下,衛生間還有昨天晚上打髒的衣服,可以證明落宇所說不假。
帶著阿生離開,如今對林悠然,隻是同情罷了。
岸邊,落宇渾身濕漉漉的坐在那裏,雨水不斷落在他身上,但他似乎感受不到一般,隻是低著頭。
一個保鏢過來和靳彥釗說了情況,落宇一來到河邊看見他們在這兒就問林悠然從哪裏跳下去的,隨後便跟著跳了下去。
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許久,落宇上岸,頹廢模樣不用問也知道結果。
“離開這裏吧,我會找到她的。”
黑色的大傘籠罩在落宇的頭頂,像是誰張開了羽翼保護著他。
許久,落宇才抬起頭,看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所以說,林悠然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男人?
商屆的神話,靳家最疼愛的小兒子,放棄&集團繼承讓身份獨自開辟道路闖蕩的人?
落宇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想這些,也許隻是好奇罷了,但到底為什麽好奇,他也不知道。
“如果是你找到她,那我另可你永遠找不到。”
說完,就向來時的方向走去,但神情已不再頹唐。
回到酒店,落宇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將所有東西都打包裝好,還有林悠然在這裏的所有衣服。
洗手間那套是不可能再要了的,落宇怎麽都受不了那個味道。
當然,還有林悠然的身份證和她的一個不經常用的黑色包包,將化妝品從白色的包中拿出來都放在黑色包裏。
到前台退房後就離開了,路過河邊,將空了的白色皮包給丟了下去,那是他從林悠然那裏帶回來的。
既然要作假,就要做得跟真的一樣,否則不可能那麽容易騙過靳彥釗。
他後來跳河的那雙鞋被他潛水到遠處,將鞋帶費力的綁在一個石頭上,兩雙鞋他的鞋,必然會引起懷疑。
但之前那雙早已經和林悠然的一起找不到了,不管他們找不找得到,他都不能留下任何疑點。
回到小旅館,林悠然正坐在床沿透過窗戶看外麵,不斷有雨水打在窗戶上,像美人的淚痕一般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