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家的時候蘇念沒有讓人送,這裏跟靳家別墅不同,出去就是街道,再走幾步就能看見人來人往的人們。
走在街邊,蘇念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這裏和靳家做對比,她不喜歡這裏,缺少了那麽一點人情味。
又或者直接的說,這裏沒有她的容身之地,當他們歡笑的時候,蘇念隻能坐著一旁羨慕的看著。
回到酒店,蘇念查看著喬悅傳來的照片,一張張萌翻了的照片讓蘇念很想抱抱靳一琛。
突然,蘇念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張靳彥釗工作的照片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俊美的側顏勾起蘇念的記憶,她承認,她很想靳彥釗他們,可是她必須逼自己忘了他。
靳彥釗會有更適合他的人出現,而她,也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
把靳一琛的一張照片設置成屏幕壁紙,喬悅拍照技術很好,靳一琛本就可愛,乖巧的模樣讓蘇念看了又看。
洗完澡,蘇念直接睡了,冬天很適合睡覺。
第二天,蘇念一整天沒有出門,直到第三天,李醫生告訴她要去醫院準備手術了。
一開門,蘇念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到了對麵保鏢住的地方。
“顧清岩已經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必跟著我了。”
說完在兩人麵麵相覷時,蘇念已經進入了電梯。
電梯裏有一個中年婦女看樣子應該是來旅遊的,蘇念分不清是哪國人,反正跟她不是一個國家的。
到了醫院,各種檢查蘇念都避開了顧清岩,隻因顧清岩的身邊一直有顧一唯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當天夜裏,蘇念被推出手術室,她特別要求在顧家人都離開手術室門口才把她推出來。
麻藥還沒有過,蘇念進行的是活體移植腎髒的手術,醒來後不要說,傷口一定會很痛。
今天晚上值班的醫生叫了一個來照看蘇念,為的就是即使做出正確的治療。
以蘇念和顧家的關係,任何一個醫生也不敢放鬆。
半夜,蘇念醒來,吃了止痛藥後又繼續睡覺,醫生才敢放心的在旁邊的病床上睡上一會兒。
“你還好吧?”一天後,病房裏,迎來了第一個探望蘇念的人。
顧一唯把一束百合放在蘇念對麵的櫃子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還好,謝謝你。”
“謝我幹什麽?我隻不過是來看看你死沒死而已。”
顧一唯否認自己是因為關心蘇念,畢竟她剛剛救了自己哥哥。
“這幾天顧大哥有沒有問我去哪兒了?”沒有在意顧一唯的話,這才是蘇念真正關心的事。
“問了的,我跟他說你那個叫喬悅的人要來看你,你離開紐約一段時間了。”
“你怎麽知道喬悅的?”話說出口,蘇念又笑了笑,“我忘了你會唇語了。”
蘇念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以後有什麽事能說中午就說中文,以免顧一唯知道了。
“清岩哥哥很奇怪,他一聽到那個喬悅的名字就不再說話了,那人是誰?”
顧一唯看著蘇念,眼神是說不清的複雜。
“是我朋友,也是顧大哥的朋友,顧大哥曾經有愧於喬悅,所以才會這樣吧。”
蘇念說了一半真話,應該不是撒謊吧?這本來也是事實。
李醫生專門給蘇念安排了一個溫柔體貼的小護士,蘇念和她相處得很好。
自從顧一唯離開後,再也沒有人來過了,她在這裏沒有任何親人。
蘇念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經常和喬悅打電話,顧家的事她也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喬悅。
包括自己的母親還沒有去世的事情,憋在心裏這麽久,她終於能說出來了,心裏很是暢快。
“寶貝兒,你現在在哪裏呢?”喬悅問著,現在是上海的早上,紐約應該要睡覺了吧。
“還在醫院,我也不知道跟顧大哥配型成功了沒。”
蘇念擔心的說道,多天以來她完全沒有顧清岩的消息,今天早上發了條信息也沒有回複。
“念念,辛苦你了。”喬悅很是內疚,仿佛移植腎髒的是自己一般。
“沒事的,何況他還是我哥哥呢。”蘇念甜蜜的笑著,想到自己有個哥哥她就很開心。
“那你之後打算去哪兒呢?一直在紐約嗎?”
“莫言讓我去米蘭,正好我也想去開開眼界,以後的時間應該都會在米蘭了吧。”
蘇念想起手術後和莫言的約定,她很想去米蘭,那裏可以說是設計師的天堂。
當然了,還有巴黎這個令每個人沉醉的地方。
“去米蘭找莫言?寶貝你還有學設計啊?”喬悅問道。
“嗯,這是我唯一感興趣的事了,但現在我也沒什麽心情設計東西了。”
蘇念就想把這個當做是樂趣來看,隻是時過境遷,她現在就是當去米蘭是去旅遊的。
顧一唯是她唯一的客人,也是她最後一位訪客,蘇念看著自己竟然覺得悲哀。
夜微涼,又是一個人的夜晚,蘇念整天被這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熏得發暈。
“春天就要來了,寶貝兒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紐約?”
“最多半個月吧,等身體完全好了我再離開。”
蘇念留在這裏能做什麽呢?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喜歡自己,她繼續留在這裏也是徒勞。
“嗯,辛苦寶貝兒了。那個……顧清岩有沒有提起過我?”來紐約半個月了,這是喬悅第一次問蘇念男朋友怎麽了。
“提過,顧大哥還問過你,我……我還把你的照片發給他了。”
蘇念有些害怕,以喬悅的性質,果然,那邊靜了三秒開始大聲喧鬧。
“蘇念!你居然把我照片給了顧清岩!到底誰才是你的人啊?”
“是顧大哥要的,何況我這這麽多,就多給了一些。”
喬悅很是生氣,顧清岩居然要她的照片,而且蘇念還給了,這可真是讓人生氣。
“喬喬,我看顧大哥那樣不忍心嘛,看得出,顧大哥這麽久以來沒有忘記過你。”
蘇念說出心中的想法,隻是話沒說完喬悅就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