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神秘
談朝宴被靳彥釗拉著找了一天的消息,追究是無果。
隨著一天的辛勤勞累,暮色降臨,遠處的天邊染上了些許暖暖的橙色,室內的兩人卻沒有起身去開燈的意思,任由光亮一點點暗淡,黑暗入侵。
瞄了一眼毫無形象癱坐在一旁沙發中的談朝宴,靳彥釗本就因為找不到羅茗下落而苦悶。
見了他這副模樣更是掩飾不住眼底的煩躁,抬腳對著談朝宴的小腿踹了過去,看著他猶如被抓住尾巴的貓猛然彈坐起來心情才好一些。
“靳少,算我求求你了,就讓我歇一會兒吧?”
談朝宴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地拜托著靳彥釗。
開玩笑,今天的工作量這麽大,好不容易查到了羅茗的信息,他甚至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狠狠胖揍一頓酸痛的不行,這大少爺怎麽也該讓自己休息一下了吧?
不用很久,一下就好。
這樣想著,談朝宴沒等靳彥釗的回答,重新癱了回去,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真正的葛優躺。
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這個沒有一點包袱的男人,靳彥釗右腳踢完人後收了回來,腳腕搭在左腿的大腿上,身體斜斜地靠著沙發,左手順勢輕輕摩挲著下巴,眼睛微眯。
“這個羅茗,倒是有趣。”
做事向來順風順水的他也算是很久沒碰到過這麽強大的對手了,果然,有挑戰性的東西才是有意思的。
他很期待羅茗接下來的表現,希望能跟她玩得更久一些吧。
他滿臉的饒有趣味令談朝宴打了個冷顫,趕緊往沙發中縮了縮,卻沒想到這個舉動反倒引來了靳彥釗的視線。
“你很冷嗎?”
“沒。沒有。”
不是!為什麽要慫啊?
心中怒罵了自己一聲沒骨氣,對上靳彥釗那雙充斥著打趣意眼睛的瞬間,談朝宴放棄了,沒骨氣就沒骨氣吧,誰讓對方是靳少呢?
假意輕咳兩聲,談朝宴總算直起腰,繞到對方的背後去捏上他的肩膀,說道。
“行了,靳少,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羅茗的蹤跡。”
力道適中的揉捏讓他舒服地往後靠了靠,默認了談朝宴的建議。
不論如何,能尋得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已經很是滿意了,接下來的事情,便是雙方的鬥智鬥勇,羅茗。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身後的男人見他默認下來,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隨意捏了兩下就跑去把燈開開,“啪”的一聲,刺眼的光芒灑滿室內,象征著光明的顏色總算驅趕走黑暗。
“終於可以休息了。”
苦笑著回到靳彥釗身旁的沙發,談朝宴徹底放鬆下來。
另一邊的顧清岩與靳彥釗他們不同,早早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就開了燈,舒適的衣物貼合著皮膚,赤腳半躺半坐在窗台上,手裏捧著一本書。
靳彥釗先前來問過羅茗的消息,他也確實不清楚其中更深層的事情,當時本著聽過就算的心情,現下反倒不知怎的有些念念不忘,出神地搜刮著腦中曾聽誰說過這個名字。
是誰呢?他隱約記得是很熟悉的人啊。
敞開的窗戶上掛著一個風鈴,微風試探著觸碰上去,頓時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惹得清風更是歡快地玩了起來。
突然響起的聲音令顧清岩回過神來,低頭望去手中的書本,卻是久久沒有翻過一頁。
父親。對了!是父親!
書本順著力道合上,被丟在窗台的角落,顧清岩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迫不及待地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爸。”
“哦,兒子,怎麽了?”
兩人的聲音都屬於溫和的聲線,若是忽略掉即將產生的內容,這通電話注定讓人感到愉悅。
靠坐回窗台上,踢了踢腳邊的書本,顧清岩望著玻璃中自己的麵容,雙唇輕啟。
“我有件事情想問問您。”
對麵的男人詫異於顧清岩難得要向他打聽什麽,又很快壓下情緒,輕笑著說:“問吧。”
“您知道羅茗這個人嗎?”
當這個名字傳到男人耳中的同時,顧清岩敏感地感覺到了這段不短的沉默象征著什麽。
雖然隻是一個名字,但能讓父親久久一言不發,一定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男人打破沉默的第一句的是對顧清岩的反問。
“你問她做什麽?”猝然冷下的聲音令顧清岩愣了愣。
“是。靳彥釗,他來向我問過。”
猶豫了一會兒,顧清岩還是決定老老實實說出來,果不其然,男人聽到後放鬆了下來,聲音不再透著森然的冷意。
“這樣。她在國外一直沒有什麽名頭,但是知情的人都不敢惹。確切的消息我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是哪些大企業的幕後老板。總之,你聽爸一句,這個人,能不惹便不要惹。咱們,也惹不起。”
風鈴適時停了下來,仿佛那風聲也聽到了這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悄悄逃跑了去。
顧清岩訝異地眨眨眼,透過玻璃的反射,他看見了自己的表情是多麽滑稽,與他一貫的性格相差巨大。
他是第一次聽父親這麽嚴峻的警告,也是第一次清楚真的有羅茗這個人的存在,而她的存在,還是不能輕易去招惹的。
“轟隆。”
輕而易舉劃破天空的閃電帶著厚重壓下的灰色雲朵到來,沉悶的雷聲響應閃電的號召,為即將到來的暴雨助威,離去沒多久的微風搖身一變,轉成狂暴不已的性格卷土重來,刮得風鈴一陣亂響。
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乘著風飛入室內,撲了顧清岩一臉,驚得他顧不得還在通話中的電話,起身匆忙關窗。
“兒子?怎麽了?”
“沒事,下雨了而已。”
“是嗎?”
先前驚嚇的內容隨著暴雨的到來一掠而過,顧清岩額頭貼著玻璃,細細欣賞那在上麵作畫的雨水,美輪美奐。
暴雨的來去很快,在父子不鹹不淡的問候中結束,閃電和雷聲最先離開。
然後是雲朵不約而同地散去,徒留下一地水跡,叫那些剛到家收完衣服的人們望著天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