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容皇病危
雖然容皇已經命令那些人不許圍觀了,但大家顯然不願意錯過這精彩的一幕,很多人偷偷往這邊瞄。
軍營後方的馬廄旁,一個駝背士兵將一封信從馬槽下麵扔了出去。
在許天厲的軍營後方,一個守著糧草的士兵耳朵微動,連忙起身將糧草扒開,從裏麵拿出一封信。
原來馬廄旁的駝背士兵是許天厲的奸細,而馬槽下麵是空的,很巧妙的布置了機關,這邊的消息便能通過馬廄的通道被傳送到許天厲軍營的糧草駐地。
這也就是許天厲為何能將容皇的行動了若指掌的原因。
看著信上所說,許天厲眼角上揚。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陳諾也不例外。”
榮患這邊的軍營中,蘇酒七夫婦二人還在爭執著,雖然知道是在做戲,可看見蘇酒七的眼淚陳諾還是慌了,他手忙腳亂的去給蘇酒七擦眼淚。
“七娘,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淚眼朦朧的蘇酒七愣怔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穿幫了,然而陳諾卻仿佛沒看見一樣,真情流露的要跟蘇酒七解釋。
周圍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指不定裏麵就有許天厲的眼線,蘇酒七一把拽過陳諾的衣領。
“你怎麽回事?演戲呢,可別穿幫了。”
陳諾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蘇酒七,冷聲道。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不過是跟一個舞姬喝了一點酒而已,你還真是不可理喻,悍婦,妒婦!”
這番話將蘇酒七氣的不行,她衝到角落拿起一個掃把便朝陳諾衝過去,陳諾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不一會兒便遠離軍營了,在一處山坡上停下,蘇酒七喘息著說道。
“停下,別跑了,我跑不動了。”
陳諾扶著蘇酒七坐下,身後的軍營完全看不見了,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們了。
“消息應該已經傳到許天厲那邊了。”蘇酒七看著遠處的天際。
“我想也是,這軍營中許天厲的眼線可不少,我方才便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朝馬廄那邊去了。”陳諾說道。
“馬廄?他們莫非有傳遞消息的秘密通道?”蘇酒七坐直了身子。
可是容皇在此地駐紮也不過半個月而已,許天厲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弄了一個傳遞消息的通道的?
“許天厲麾下能人異士眾多,想必在短時間挖通一條傳遞消息的通道也不是難事。”陳諾緩緩說道。
“許天厲就算能隻手通天,我們也不怕,畢竟你可是陳諾是戰神。”蘇酒七靠在陳諾肩膀上,滿眼崇拜。
被自己的女人這般崇拜,陳諾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
“哪有什麽戰神,我隻不過是不想讓將士們枉死而已。”想起戰死沙場的將士們,陳諾語氣沉重。
天地遼闊,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了小葉村的生活,若是沒有戰爭,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小葉村和村民們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吧。
人生在這世上,哪能事事如意啊。
陳諾攬著蘇酒七的肩頭。
“七娘,待事情都了結了,我們便回到小葉村。”
不管是陳諾還是蘇酒七,他們最想的還是回到小葉村那種淳樸自然的生活。
王爺也罷,將軍也罷,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都隻是過往雲煙,有什麽比心愛之人就在身邊更讓人愉悅的呢。
天邊飛過一群大雁,蘇酒七沉沉點頭。
“好,待事情都了結了,我們便回到小葉村。”
“陳諾,七娘,你們快回去吧,容皇又吐血了。”秦七夜的聲音從山坡後方傳來,陳諾和蘇酒七連忙朝軍營走。
容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一開始他還想瞞著許墨,現在瞞不住了。他的臉色駭人的灰敗,身子迅速委頓下去,分明是正當壯年,脊背卻佝僂的仿佛老者,就連頭發都花白了不少。
“今天早上還好好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陳諾連聲問道。
許墨臉色蒼白,秦七夜沉聲道。
“容皇想把畢生所學傳給許墨,自己便成了這副樣子。”
容皇臉色灰敗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許墨握著他的手,眼裏滿是悲傷。
“我不知道父皇的身體已經這樣差了,父皇說要把功力傳給我,我若是知道父皇的身體這樣差,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孩子以為是自己害了容皇,神色淒涼悲痛。
“七娘,你一定要幫我救父皇,你醫術這麽高明,一定能將父皇救活。”蘇酒七是許墨最後的希望了。
看了看床上的容皇,蘇酒七心內暗歎,對陳諾說道。
“你先把許墨帶出去,我替容皇診治。”
等陳諾和許墨出去之後,蘇酒七來到容皇床邊,容皇緩緩睜開了眼睛。
“朕知道那樣做的後果,朕不後悔,朕留下了一個破碎的江山給許墨,朕隻是想給他更多的東西。
他如今連說話都十分吃力了,以前他靠著雄厚的內力壓製著劇毒,如今他把內力傳給了許墨,體內毒素瘋狂蔓延,蘇酒七都不知道用什麽法子來救他。
“不用救朕了,反正朕早晚都得死,不如在死前將畢生所學傳給許墨,七娘,你和陳諾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不要忘了朕之前的囑托。”
容皇其實一直都醒著,他隻是不想看見傷心的許墨,如今人都去了營帳外麵,隻有他跟蘇酒七兩人的時候,他便把自己埋藏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知道他將內力傳給許墨之後他將會怎樣,既然他都想好了後果,蘇酒七便也無話可說。
“陛下放心,對你的承諾我們一直沒忘,我們會輔佐許墨坐穩皇位。”
“如此,朕便放心了。”容皇發出一聲歎息。
內力都傳給許墨之後,他身體快速被毒素侵蝕,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藥石罔救了。
“七娘,去把許墨叫進來吧,朕有話跟他說。”
出了營帳,蘇酒七將許墨叫了進去,她和陳諾守在帳篷外麵,陳諾低聲道。
“容皇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蘇酒七緩緩搖頭。
“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這麽快?不是還有幾天嗎?”陳諾驚訝的看向蘇酒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