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無奈再做好事
荀智友聽到劉姐的話,無奈的捂住額頭,“這都是什麽事兒啊,醫院護士長的丈夫受傷了,醫院那邊嫌傷重怕治不好,回頭來找我,這不是擺明了坑我麽?”
“別管什麽事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是快去救人吧!”
劉姐見荀智友依舊不動,越發的焦急,忍不住哀求起來。
“唉——”
荀智友看了一眼劉姐,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點燃一支煙用力的搖了搖頭,“我這個人,就是心太軟,明明知道是麻煩,還是抵不住你的哀求。”
劉姐聞言,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智友,你終於答應了!”
“先去看看吧!”
荀智友無奈的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隻能先看看情況。”
剛剛替孫雪梅治病結束,又遇到這麻煩事,這讓很不願意做醫生的荀智友萬分無奈。
可是他的心確實太軟,見死不救這種事情,他還真做不出來。
和劉姐下樓,荀智友才知道,劉姐竟然還有車,雖說隻是一輛不值什麽錢的QQ車,可是在這偏遠的農村,有車一族依舊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了。
小鎮不大,劉姐的朋友李姐也就住在小鎮附近,開車幾分鍾時間就趕到了。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李姐家裏圍了一大群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一些什麽。兩人穿過人群,進入裏屋,就看到一名麵色慘白的中年人躺在床上,三十出頭的中年女子正蹲在床邊給病人包紮。
荀智友看了一眼,就大致猜出,這個雙目垂淚包紮的女子,應該就是醫院的護士長,也就是劉姐的朋友李姐了。
果然,劉姐剛走進屋裏,就跑步到中年女子身邊,伸手拉住她,“李姐,你要找的人,我幫你帶來了。”
“啊?太好了!”
李姐聞言,顧不得擦拭眼淚,快步跑到荀智友身邊,拉著他往床邊走去,“神醫,我屋裏人快不行了,求求你幫幫忙,行行好!”
“我先看看!”
情況緊急,荀智友既然答應了救人,自然不會再多耽誤時間,說了一句,就在床邊蹲了下來。
稍微一檢查,荀智友就發現,患者傷情超乎想象的嚴重,不僅渾身上下多處被砸傷骨折,內髒也受到了不輕的傷害。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砸傷導致血管破裂,血液在身體結塊,影響到血液運輸,導致患者包括腦在內的多個器官都無法得到足夠的血液供應,從而使得患者出現了休克的前兆。
仔細檢查了一下患者的傷勢,荀智友才微微點頭,“我可以控製患者的傷勢,使得患者度過危險期,不過骨折估計還得醫院治療,我畢竟不是骨科醫生,也沒有手術器具。”
荀智友這話說得很肯定,因為他有一段時間,就是專門營救傷員的,和傷者打交道的時間很多,比這個患者傷勢還要嚴重得多的患者,也治療過不少。基本隻要稍微一檢查,他就能夠判斷出,患者到底還有沒有希望搶救,到底有多大幾率搶救。
這個患者傷勢雖然很嚴重,並沒有失血過多的征兆,內髒受損也不算嚴重,隻要把血管疏通,搶救風險並不大。
說了一句,荀智友快速取出銀針,示意李姐將患者的衣服都剪開,準備給他實行針灸。
患者被坍塌壓傷,渾身都是淤傷,青一塊紫一塊,甚至還有兩處被砸斷的骨頭都戳穿皮膚,露出白森森斷骨。
這樣的傷勢,交給這小鎮的醫院做手術,就算治愈,估計以後這個中年人也是半廢了,能不能下床走路都是兩說。在荀智友看來,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這種程度的病人,其實讓他死了或許更好,至少可以少個負擔。
不過這種想法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畢竟對於患者的親人而言,患者活著,哪怕是躺在床上度過餘生,也比立即死亡要好得多。
拿著銀針瞄了一陣子,荀智友才果斷將第一針紮進患者後頸位置,這個位置是頸部大動脈所在,想要保住病人,首先就得疏通頸部動脈的血液。
第一針紮下去之後,第二針荀智友沒有絲毫猶豫,很快就紮下去,隨後是第三第四針,一會兒的功夫,患者背部上班部分,就被紮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咋一看去,就像是刺蝟一樣,煞是嚇人。
“唔……”
就在這時候,患者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吟,似乎有醒轉的跡象。
“按住患者!”
荀智友停下紮針的動作,朝著李姐和劉姐輕輕點頭,“我給患者紮針,疏通血液的同時,也會讓被壓迫到的神經恢複,患者可能會感覺到疼痛。現在患者全身都是傷患,萬萬不能掙紮動彈,如果被斷骨戳到內髒,導致大出血,那就神仙都難救了。”
“好!”
李姐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就伸手按住了患者的雙肩,劉姐則是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按住了患者的雙腿。
果然,兩女剛剛按住患者,患者就微微顫抖著掙紮起來,不過傷得這麽重的人,掙紮也是極其微弱,李姐和劉姐倒是不用多大力氣也按得住。
在患者掙紮的時候,荀智友並未繼續施針,而是撚著一根銀針坐下來默默等待。
針灸對穴位準確度要求極高,並不是隨便紮進去就行,稍微偏一點,不僅沒有效果,還可能導致傷勢惡化。
在患者掙紮的時候,是很難將針準確紮進患者的穴位的,那些醫術出神入化的老中醫有沒有這種手法,荀智友不清楚,反正他自問沒有這種能力。
而且眼下患者大腦和主要器官的血液已經恢複循環,命也暫時保住了,施針也沒必要那麽急了。
等了大約一刻鍾,患者的掙紮才弱下去,荀智友看到患者掙紮弱下去,才再次站起身來。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救傷醫生,荀智友很清楚,在這種傷勢之下,醒過來的患者支撐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昏迷過去。這種昏迷,並非什麽壞事,而是傷者在疼痛難忍的時候,變相的自我保護。
看到患者平靜下來,荀智友正準備繼續施針,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