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神秘的錄像帶
新家搬的太倉促,厲珒在藥箱裏並沒有找到感冒藥。
“管家,附近有沒有藥店?”
厲珒起身往玄關方向徑直走去,一邊拿外套,一邊拿車鑰匙,明顯是要出去給蘇瀾買藥的節奏。
“藥……藥店?”
管家愣了一瞬。
“誰……誰生病了?”
左看右看,並不見蘇瀾和厲老太爺身影。
又咋呼:“少少爺……還是讓我去吧,你生病了還出去買藥,這要是讓老爺子和夫人他們知道了,非炒了我不可。”
“誰說我生病了?”厲珒白了他一眼,“趕緊的,快告訴我藥店地址。”
“我們這裏距離藥店有點遠,少爺你確定要親自去嗎?而且我聽說S城許多藥店都有送藥上門的服務,不如少爺把需要的藥品種類告訴我,如果不是非得去醫院才能買到的處方藥,我就直接讓他們送過來好了。”
厲珒這才停下急急忙忙要出門的動作,放下鑰匙對管家說:“買點普通的感冒藥就行了,藥來了直接送去我和少奶奶的臥室。”
厲珒抬腳往廳內走,又吩咐了一句。
“對了,四少奶奶今天淋雨受了寒,讓廚房給她熬碗薑湯。”
“哦,原來生病的人是少奶奶,難怪少爺會這麽緊張。”管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抿著唇笑說道,“我這就去廚房讓她們熬薑湯。”
管家笑嗬嗬的離去,厲珒低頭看著手機屏上自己的倒影。
“很明顯嗎?”
他呢喃自語。
“很明顯。”廚房大媽抿著唇從他身側經過。
“……”
厲珒回頭看她,見她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神色微詫。
“傍晚時分見少奶奶一身濕漉漉的回來,便早早的備好了薑湯,等著她從隔壁蘇家回來喝呢。”廚房大媽一臉慈眉善目的笑,一看就是個會伺候人的人。
“謝謝。”
厲珒向她致謝,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領工資辦事的傭嫂心存感激。
廚房大媽受寵若驚,忙說:“少爺言重了,這是我職責所在,都是份內的事兒,不必言謝。”
厲珒看著她,十分滿意:“一定要親自看著少奶奶把薑茶喝下去。”
“好。”
廚房大媽點頭,滿臉笑容,感覺很溫暖。
蘇瀾和厲珒的臥室在二樓。
由於是第一天才入住的原因,進去時,還有人在整理屋子。
“少奶奶。”
整理房間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大概隻有二十出頭的姑娘,簡單的白色衛衣搭配牛仔褲,穿的並不是厲家統一的女傭製服。
“新來的?”見她穿的和別人有些不太一樣,蘇瀾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她的目光並沒有在那姑娘身上停留太久。
隻是短暫的看了她一眼,就目視著正前方,徑直向衣帽間走去。
“是的四少奶奶,我叫翁甜甜,是一名大二的學生,因為我媽媽在你們這裏工作,所以我周末閑著沒事的時候就過來看看她。”
翁甜甜不留餘力的介紹自己,蘇瀾為此禁不住回頭又看了她一眼:“家裏這執事管家也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翁小姐來探親,又不是簽了合同的家政女傭,怎麽能讓你來做整理屋子這種和你身份不符的粗活呢?”
讓不知根底的陌生人隨意進出屋子主人的臥室,在家政服務行業的確是大忌。
翁甜甜站在水晶燈下麵,看見蘇瀾眸中的介意,驀地想起媽媽交代給她的事情,忙又道:“少奶奶,這事兒不怪管家,是因為負責整理房間的姐姐家中有人去世了,所以我才自告奮勇前來頂了她的班。”
“噢,是嗎?”
蘇瀾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仍舊半信半疑。
“對了,少奶奶,這是我媽媽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翁甜甜蹲下身子,從沙發邊上的角落裏抱起一個小木箱,轉而放在茶幾上。
“這是什麽?”蘇瀾垂眸凝著那個木箱,見那木箱上的鎖鐵鏽斑斑,且樣式陳舊,頗有年歲的模樣,那漆黑的美眸就綻放出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且一瞬比一瞬耀眼。
“你媽媽又是誰?”
翁甜甜張嘴,正想回答,房門就被敲響。
“少奶奶,少爺命我為你盛了碗薑湯上來,現在方便讓我進屋嗎?”
蘇瀾認得這個聲音,正是傍晚時分回家時,說自己早年間曾在蓉城蘇家做女傭,而後又被慕韶華開除掉了的那位阿姨。
“方便。”
話音落下的瞬間,門被推開。
與此同時。
“媽……”翁甜甜一臉心疼地走向自家母親,“快給我,你腰疼,能把活交給我做的時候,就不要親力親為。”
孝順。
蘇瀾對翁甜甜的印象,逐漸變好。
“沒事兒,這又不是什麽重活。”翁甜甜媽媽麵色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四少奶奶,甜甜是我女兒,因為我腰椎不太好,一到下雨天就泛疼,所以她……”
“沒關係,這很正常,如果我媽媽像您一樣腰椎不好,我也會像甜甜這般什麽活都不讓她做的。”得知陸芷柔是親媽之後,蘇瀾時刻都想待在她身邊盡孝。
隻可惜……
她挑了下眉,斂起眸中的羨慕和落寞,轉而盯著茶幾上的那個小木箱,問:“阿姨,甜甜說這個小木箱,是你讓她送到我房間裏來的?”
翁嫂把薑湯放下:“甜甜,你先出去吧,媽媽有幾句話要單獨和四少奶奶說。”
“好……”翁甜甜是個懂事的女孩兒,她看了一眼蘇瀾,笑道,“我到外麵去幫你們守門。”
“少奶奶,甜甜爸爸死的早,她打小就著我,因為早年間沒人幫我帶她的原因,我時常偷偷把她帶去我工作的地方,也就是少奶奶在蓉城的蘇家。”
“So……?”
蘇瀾美眸微眯了起來,目光和那個小木箱所碰撞出來的光芒,越發地閃耀。
“當年夫人丟失的那個小木箱,其實是因為甜甜一時把它當成了玩具,然後給帶回了家。”
“是慕韶華的?”
蘇瀾連忙彎下身子就擺弄木箱的鎖,問道:“鑰匙呢?阿姨可曾打開過這個箱子?知道裏麵具體裝的是什麽嗎?”
翁嫂搖頭:“從未打開過,甜甜小時候膽子小,不敢把箱子帶回家的事告訴我,又不敢私自扔掉,我也是前不久搬新家的時候整理舊物,然後對她嚴刑逼供,她才把當年這個小木箱丟失的真相告訴了我。”
沒鑰匙開不了鎖,蘇瀾倒騰了幾下,便坐了下來,端起翁嫂為她熬製的薑湯,一邊慢慢的喝一邊問:“既然裏麵裝的是對慕韶華很有紀念意義的光盤DVD錄影帶,那阿姨為什麽不直接給她,這樣,她沒準兒還會重重的答謝您呢。”
翁嫂知道蘇瀾這話是在試探她。
“以前聘用我的那個慕韶華也許會重謝我,現在的嗎……?”翁嫂不再多言,同蘇瀾四目相對的眼眸裏,裝的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笑。
蘇瀾眉梢一動,放下碗,碗裏的薑湯已被她在不知不覺中喝光:“阿姨,你先去忙吧,箱子的事兒,我會處理,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它的由來。”
“明白。”翁嫂點頭退下,一出門,女兒翁甜甜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問,“媽,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少奶奶收下那個燙手山芋了嗎?”
“收下了。”
“那她會替我們保密,不告訴任何人那箱子是我們給她的嗎?”
“會!”
翁甜甜如釋重負,她拍著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太好了,這些年,那箱子就像一枚不定時炸彈一樣埋在我心底,我不敢扔,怕惹禍上身,又不想一直把它留在身邊,深怕那個可怕蘇夫人哪一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找上了我,然後把我給哢嚓掉了。”
翁嫂越聽翁甜甜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她驀地停下腳步:“甜甜,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早就偷看過那箱子裏的東西了?”
“沒……沒……沒有……”在翁嫂目光犀利的,翁甜甜說話的聲音,細微的越發沒底氣,她咬唇,“好吧,我承認,我的確一個人偷偷的看過。”
“那你告訴我,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麽?”
“是……”
於此同時,蘇瀾和厲珒的臥室中。
“真的隻是慕以欣早年間參加各種舞蹈大賽的DVD和錄像帶嗎?”蘇瀾手扶著下巴,對那箱子中的東西好奇極了。
“沒有鑰匙,但這箱子是木頭材質的,用刀,應該能撬開吧?”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陣,蘇瀾立刻起身去她包裏將好友白若蘭贈她的折疊式兵用軍刀給翻了出來。
那軍刀巨鋒利。
雖不到削鐵如泥的地步,倒也是白若蘭那軍區司令老爹,用來斬殺過恐怖份子的神兵利器。
嚓嚓幾聲響。
蘇瀾便把那木箱給撬開了。
擺在最上麵的便是一盒黑色的錄像帶。
蘇瀾認得這種老古董。
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很多人家裏都是用這種錄像帶來播放影視音樂劇之類的視頻的,而DVD和VCD之類的光盤刻錄,則是在九十年代才興起來的。
蘇瀾用電腦放了幾張DVD光盤,的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慕以欣早年間參加各種比賽,以及舞會之類的紀念型視頻。
唯有那盒黑色錄影帶,讓蘇瀾覺得很神秘,因為……她在家中找不到匹配的器材來播放它,像這種老古董,得用老式的磁帶錄像機才能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