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我母女終相認
媽呀!
空蕩蕩的走廊上麵,哪裏有半個人影?
猶如午夜影院上映的恐怖片,倆女傭隻覺得陰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從背後襲來,一時不僅手心裏狂冒冷汗,就連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跟著豎立了起來。
“怎麽會沒人了?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在講話的!”身材嬌小瘦弱一點的那個女傭緊抱著個子稍微高一些的那個女傭,嚇得身子骨瑟瑟發抖。
“誰?剛是誰在說話?”
個高的女傭壯著膽子又問了句,但回應她的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靜,如同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她們產生了錯覺根本就沒有人說話一般。
登時膽小的那個女傭便把個高一點的那個女傭的胳膊抓了更緊了,她恐懼的哆嗦著說:“該……該不會是鬼吧吧吧吧?”
兒時就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陸溫綸在這座島上建造的這座莊園裏,這些年間可沒少死人,尤其是他的妹妹陸玉霏早年間攜美男和小孩來居住的那些日子。
幾乎每個晚上都會聽到有小孩和男人哀嚎的聲音,那些個在月黑風高夜被扔進海裏的無名屍更是隔三差五就會有一具。
“別胡說!哪來的鬼?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其實高個子女傭心裏也怕的發怵,有關那段黑暗的歲月裏,這座宅子裏經常死人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哈哈哈,誰說這世上沒有鬼?我就是啊!而且還是專門來找你們索命的那種冤魂厲鬼!”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嚇得那膽小的女傭一腿軟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啊——真的有鬼!!!!”
“閉嘴!”
個高女傭瞪大眼睛,極力的保持著鎮定,冷靜地大嗬:“出來!出來和我們麵對麵的對話,鬼鬼祟祟地藏匿在暗處裝神弄鬼算什麽本事?”
嚓~
嚓嚓嚓~
女傭外強中幹的話音才剛一落下,鑲嵌在走廊左右兩端或是天花板上的燈,就開始哢嚓嚓嚓地作起了妖,忽明忽暗閃爍不斷。
“媽呀,真的有鬼!”壁燈一盞接著一盞很有節奏感的熄滅下去,像極了鬼吹燈,那膽小的女傭哆嗦著尖叫了聲,便眼前一黑腦袋沉沉地暈了過去。
“怎……怎怎麽回事?”燈光熄了,黑暗來襲,膽大的高個子女傭亦開始跟著不淡定了。
砰!
後腦勺猛地被一個拳頭狠狠地劈下來,高個女傭隻覺得腦袋一陣泰山壓頂,眼珠子便在漆黑的眼眶中東倒西歪地轉悠了起來。
隨之……
砰——
一聲巨響,高個女傭身子砰然倒地。
“OK,搞定!”
黑暗中,響起一道象征著勝利的響指聲,隨即漆黑的走廊又如同白晝一般亮堂了起來,連帶著被幽禁在室內的陸芷柔的心也跟著亮堂了起來。
哢……
哢哢哢……
耳朵輪廓隨著門把轉動的聲音輕輕的顫動著,陸芷柔緊握著手中的花瓶碎片,心髒如同第一次見到令她心動的愛人一般撲通撲通的跳躍著。
嘎吱——
倏然間,門開,有人踏入屋中,熟悉的體味撲麵而來,陸芷柔立刻激動地跨步上前,把手中的花瓶碎片咻一下擲飛。
“瀾瀾,你怎麽來了?”這不是一個詢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如果說之前隱約聽到外麵說話的人像蘇瀾,那麽此刻在聞到了蘇瀾身上熟悉的香味之後,便是肯定了。
陸芷柔隻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麽輕易地就被蘇瀾找到了,倒不是覺得蘇瀾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而是陸芷柔太了解陸溫綸了。
陸溫綸自幼便對她有一種近乎變態的占有欲,他是一個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的人,不得到她誓不罷休,這次廢了那麽大力氣才從慕以欣手中把她搶奪過來。
自然會把她藏匿在一個非常隱蔽且極其難找的地方,陸芷柔本以為要花廢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從他的魔掌中逃脫出去。
卻不料……這麽快就被蘇瀾給找了來,因此欣喜和驚訝之餘,她此刻更多的是擔心:“你是怎麽進來的?一路上沒人難為你吧?”
陸芷柔抓著蘇瀾兩條纖細的胳膊,纖長的手指在她身上各處來回不停地摸索,纖長的眉擰的像兩條交織纏繞在一起的蚯蚓。
那失去了視覺沒有焦距的眸中,一寸一寸一點一滴,滿滿的,全是擔憂,驀地,陸芷柔在蘇瀾纖長的胳膊肘處摸到了些許類似皮膚咧開後的傷痕。
登時,一雙美眸就蹭蹭蹭地以蘇瀾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了好多倍。
下瞬,驟然拔高的聲線不期而至。
“你受傷了?!”陸芷柔瞪著眼睛,眸子裏盈滿了恨,不僅怒紅了臉,更怒紅了眼,她大聲地問,“誰傷的你?是陸溫綸那畜生嗎?”
“肯定是那畜生!他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的出來!走,找他算賬去!”陸芷柔拉著蘇瀾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室外走。
這副構架圖,使陸芷柔像極了那些自家孩子在幼兒園受了欺負,然後怒氣衝天地拉著她去找對方算賬的家長。
這是蘇瀾兒時從未有過的幸福。
一時間便禁不住鼻子酸楚的紅了眼眶。
“媽……”
當下情不自禁地,嘴裏便脫口喚出‘媽’這個字,然後陸芷柔健步如飛的腳步便猝然停下,接著她消瘦的身體線條在蘇瀾的意料之中僵硬的如同雕塑。
“你……?”
陸芷柔囁嚅的動著唇瓣,良久才語氣艱難地從喉嚨了發出這麽一個字音,蘇瀾看著這樣震驚的陸芷柔,淺淺一笑。
掀動紅唇,又喚了一聲。
“媽!”
嘶——
陸芷柔驚的猛吸了一口涼氣,她方才沒有聽錯,蘇瀾的確是在叫她媽。
蘇瀾含著眼淚,唇角勾勒出笑,覺得陸芷柔因為她這一聲聲媽而驚愕的嘴角抽搐的模樣十分可愛,登時便直接上手摟住陸芷柔的脖子連聲道。
“媽媽媽媽媽媽媽嗎——”
“……”
陸芷柔一臉無語至極的表情,生無可戀地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由著蘇瀾的眼淚濕了她的衣裳,好半晌之後才出聲問。
“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事到如今,陸芷柔可不會再天真的覺得這段時間她藏匿的很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會讓蘇瀾識破她的身份。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媽,我是蘇瀾,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蘇瀾抬手把陸芷柔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輕言細語。
“所以,媽媽餘下的後半輩子,就好好的待在家裏享清福吧,那些被陸溫綸陸玉霏霸占搶奪了家產仇恨,以及十八年前差點一把火燒死媽媽的仇恨,還有……害姐姐出車禍哮喘發作不治身亡,以及把年僅五歲的我帶出去像垃圾一樣拋棄的所有仇恨,都讓瀾瀾一個人去背負和報仇雪恨吧。”
盡管蘇瀾說這話時,語氣和音調全程都輕飄飄的,如同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般雲淡風輕,可陸芷柔卻聽得用力地咬緊了下唇。
找不到焦距的眼睛中迸射出一抹抹冷冽冰寒地光,她才是母親呐,蘇瀾……以及死去的舒嵐,都是她心肝寶貝兒疙瘩啊。
本該由作為母親的自己來保護她們兩姐妹的啊,然而……事實卻是,她的兩個寶貝女兒因為她當年的無能,相繼流落在外,受盡了他人的折磨和苦難。
這叫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恨自己,以及那些個害她們母女三人活的如此悲慘艱難的人?
“陸溫綸呢?”
陸芷柔凜冽著一身濃烈的殺氣,把陸溫綸這三個字問的咬牙切齒,此刻的她已然被憤怒和仇恨徹底蒙蔽了雙眼。
隻想立刻馬上找到陸溫綸,然後親手殺了他,以此告慰她父母的在天之靈,以及她另一個女兒舒嵐的亡靈。
“不知道。”
蘇瀾擰起了眉。
“說來也奇怪,我這一路走來,都沒看到過他,而且……這莊園裏的戒備也不是特別的森嚴,隻留了一下老弱殘兵和婦女留守,感覺就像這裏的主力部隊全部都被調出去應付強敵了一般。”
強敵?
這個詞倒是讓陸芷柔想起了一件事,在被陸溫綸一路抱著走進這個莊園的途中,她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中隱隱聽到有人告訴陸溫綸海上來了尾巴。
莫不是……?
“你爸呢?”陸芷柔腦子裏一下就浮起了蘇翰林的麵龐,在她的記憶中,能夠被陸溫綸視為頭號勁敵,且每一次見到神經都會變得異常敏感的人隻有蘇翰林。
“我爸他……?”
其實,蘇瀾這會子有不知道蘇翰林在哪裏,從她被陸玉霏的人綁架,再到被厲珒魏華容聯手救出的這段期間,蘇翰林就如同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恰在此時候,史蒂芬盯著一頭的汗大喊大叫地朝她奔跑了過來,之前關電閘的人便是史蒂芬,而協助蘇瀾把那兩個可憐的女傭打暈的人則是董文化。
“不好了姑奶奶,出事了出事了!我剛得到消息,你家老爸和陸溫綸那老禽獸在島的東南方向火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