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這男人很賤
聽了褚銳的話後,蘇瀾認真的想想。
然後點頭道:“有,但是因為今晚前來赴宴的人很多的原因,洗手間很搶手,離的那些不是人滿為患,就是門壞了推不開,我隻能去稍微遠一點的偏殿酒店式公寓公共衛生間。”
褚銳在小本本上寫下‘人滿為患’‘門壞推不開’等重要信息後,又問蘇瀾:“你對厲宏凱家很熟麽?連他家偏殿有酒店式公共衛生間都知道。”
蘇瀾搖頭:“不熟,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當時因為肚子實在是老鬧騰的厲害,感覺還要憋不住了,可能是我的異樣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一個好心人的服務員就告訴我說偏殿那邊的衛生間,去的人不多,應該還有位置,我便去了。”
褚銳在本子上又添了兩個線索‘肚子疼的很厲害’,‘好心人’,當他寫下好心人這三個字時,又牽唇輕笑了一聲,似在笑蘇瀾的天真。
“嗬……”
“你怎麽知道對方是好心人?萬一人家是請君入甕引你入局的引路人呢?”褚銳笑問她道。
“不會吧?”蘇瀾背心一陣冰涼,如果連那個服務員都是局中人,那今晚牽涉其中的人,豈不是會很多很多……
“知道對方的名字嗎?”
蘇瀾搖頭。
“不知道。”
“長相呢?還記得嗎?”褚銳又問。
“長相啊……?”蘇瀾擰著眉頭,很用力地想了許久,然後搖了搖頭,麵容有些沮喪,道,“不怎麽記得了。”
“因為好像是個整容臉,和大部分網紅都長得差不多,辨識度很低,我隻是匆匆的看了她一眼,隻記得她性別是女的。”
褚銳登時又在備注上的服務員三字後麵加了個‘女的網紅臉’,繼而又問蘇瀾:“你是什麽時候遇到繆如萱的?”
“在上完洗手間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出洗手間就被她堵在了走道裏。”蘇瀾想了想又說,“但有件事我覺得有點奇怪。
明明是他們故意把我堵在那裏的,又什麽都不做,甚至連對話都少得可憐,我接連問了繆如萱為什麽要把我堵在那裏,她都說不著急,再等一下。
直到我等的不耐煩,忍無可忍準備強行離開時,那個個子相對矮些的才像個淫賊似的,把我往洗手間裏逼,我為了自保,下意識的就把手拿包飛過去砸他,結果砸中了他腦袋,然後他一下就暈了過去。”
一下就暈倒了!
褚銳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抬眸看著蘇瀾說:“你確定隻砸了一下?”
“確定!”
褚銳驚得眉頭一挑,又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你怕是個怪物吧?”
“你才怪物!”蘇瀾瞪了褚銳一眼,然後又問,“你也覺得他暈倒的有些太過容易了對不對?”
褚銳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又問:“你手機呢?當他們包圍你的時候,就沒想過用手機呼叫救命麽?”
“手機壞了,我在洗手台準備洗手的時候,有個妹紙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然後手機就掉進了洗手池,不知道是進了水,還是磕壞了哪裏,等我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黑屏了。”
被撞是細節,褚銳又備注了一下。
接著蘇瀾又道:“後來便是打傷第二個非洲大漢了,如同大家看到的一樣,我用高跟鞋敲擊他的腦袋,把他給打暈了。”
“不過,按理說那人那麽大塊頭,想要躲開我的攻擊很容易,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不躲讓我打傷他的,隻是沒想到最後會死。”
“再後來就沒什麽了,正如大家看到的一樣,繆如萱撒謊裝白蓮花,說我性格刁鑽跋扈故意打傷了她的保鏢,然後又借著顧非凡在家消極酗酒的事,把我塑造成了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我懟了她幾句,然後就出去辦了點私事,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吧,你們警署的警察就出現在我眼前,以殺人嫌疑犯的身份把我帶了回來。”
說到此處,蘇瀾禁不住心底的好奇,便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對了,你們警署的警察未免來的也太及時了些吧?仿佛醫院的死者前一秒剛在醫院嗝屁,他們下一瞬就立馬出現在我眼前,這麽快的速度,怕車子底下裝的不是輪胎,而是火箭筒吧?”
褚銳聽懂了她話裏諷刺,看了蘇瀾一眼道:“這事即便真有貓膩,你也抓不住他們的小辮子,因為那兩個人今晚剛好在附近執行公務,調查另外一起案子,然後警方接到了醫院方麵的報警電話,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們兩個給轉派了過來。”
蘇瀾撇了撇嘴:“切,誰信啊,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哦哦,不信啊,那你有證據嗎?”褚銳一邊整理他的私人物品,一邊起身道,“除非你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那兩個出外勤的警員,是那些陷害你的人的幫手,否則,不信,也得信。”
“你就這樣走了?”蘇瀾見褚銳要離開審訊室,一下就急了,忙問道,“找到可以幫我洗脫罪名的線索了嗎?”
“沒找到。”
褚銳邊走邊說道:“因為死者身上就隻有頭部被你擊打過的傷痕,在沒有開膛破腹驗屍找到別的致死原因時,你就是嫌疑最大的凶手。”
“那你問了我那麽多問題,豈不是全都是廢話?!!”
蘇瀾急的麵頰發燙,氣的雙腳使勁往前踢,現在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如果找不到其他突破口,她這個殺人犯的罪名就背定了。
瞧著她這副手腳失措的模樣,褚銳忍不住勾唇輕嗤了一聲,帶著些許失望,慢悠悠的搖頭,就這沉不住氣的德行,還說是什麽萬裏挑一的女王?
算了吧。
女王說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腿長,沒幾個箭步就來到了房門處。
手握住門把,剛準備開門時,門外倏地傳來了一道驚叫聲。
“啊……”
聽到這聲音,褚銳眉頭微擰了一下,立刻把門拉開,隻見之前被他嚇走的菜鳥小女警,雙手撐地,狼狽的坐在地上。
身上的毛衣和牛仔褲都有被水潑濕的痕跡,紙杯倒在一邊,似被撞到了,而把她撞倒的人,此時正伸著手去拉她。
並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小倩,我不是故意的,是二隊的隊長有急事找我,跑的急了點,所以才會這麽不小心。”
“沒關係,你先去忙吧。”
小倩沒有把人給那個撞倒了她的警察小哥哥,她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漬,然後對褚銳說:“對不起大隊長,你的水又灑了。”
褚銳看了她一眼,然後目光凜冽地射向那個警察小哥:“不說你們家二隊長有急事找你嗎?還杵在這裏幹嘛?身上的皮不想要了?”
“謝大隊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就去。”警察小哥膽戰心驚地同褚銳說完,拔腿就跑,隻背對著大家喊了句,“小倩,我明天買套新衣服賠你。”
褚銳一聽這話,立馬就一臉超級不高興的表情,高昂著下巴,目光涼涼的噙著小倩問:“黎小倩,這些日子你都怎麽混的?一個家裏開快餐店的人,窮的連衣服都買不起?又想我去你們家幫你爸媽幫襯幾天生意?”
黎小倩被褚銳這話嚇的渾身一震,立馬快速出聲,對那警察小哥道:“不用了鬆哥,隻是白開水而已,不是醬油汁,回家洗洗就可以了,你不用買新衣服賠……賠我。”
黎小倩說話的氣息之所以會一下子弱了下來,是因為她的手裏突然多出了幾張百元大鈔,而塞給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褚銳。
“幹……幹嘛?”她有點受寵若驚,無論是拿錢的手,還是心髒,都哆嗦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褚銳可是局裏最摳門的人。
平時連顆木糖醇都舍不得請大夥吃,幾……幾百元,這可是上百瓶木糖醇的錢,她擔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
下一瞬,褚銳便同她說道:“待會兒會來一個名叫徐靜琪的潑婦,好像是什麽勞什子金牌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兼老板。
她是來保釋大明星蘇瀾的,上次我抓的一個殺人犯,就是因為她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變成了無辜的清白者,為了感謝她馬上又要救走一個殺人犯,你出門左轉再右拐再左轉右拐,去一家名叫藥藥藥藥不停的私人藥鋪,買顆瀉藥回來拉壞她的嘴。”
“啊?”黎小倩一臉抗拒的表情,“大隊長,這樣不太好吧?人家是律師欸,分分鍾告死咱們的大神,而且,拉肚子最多隻能拉壞肚子和皮……”
後麵的字,黎小倩實在是說不出口,臉頰又泛起了一抹紅暈,眼瞼微垂,避開褚銳的眼睛道,“哪有拉肚子會把嘴巴拉壞的?”
褚銳冷哼了一聲,道:“在我眼裏,潑婦的嘴和屁股概念都一樣,既臭又差,沒毛病。”
說罷,又拍了一下嘴角正在劇烈抽搐的黎小倩的肩膀道:“去吧我的皮卡丘,用你的瀉藥消滅徐靜琪的嘴和屁股。”
“……”
黎小倩將他的手從肩膀處拽開,又把錢塞回了他手中:“大隊長還是把這些錢拿去掛急診吧,神經科,快,現在就去,救命要緊。”
說罷,黎小倩轉身就走,並小聲嘀咕道,“真不知道這人當年是怎麽從警校畢業的,還在三年之內就當上了刑警隊的大隊長,滿口汙言穢語,賤到了極致。”
褚銳聽了她小聲嘀咕的話,摸了摸下巴,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道:“嗯,我今天好像的確挺賤的。”說罷,便摸出手機給一個神秘人發了條信息。
——【蘇瀾殺人一案的可疑人員已有眉目,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