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跟著蘇瀾玩套路
白夜白把玩著手裏的高腳杯,精致的唇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他半眯著眼,笑看著蘇瀾,讓人猜不出他的喜怒。
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看著蘇瀾,好半晌後,才笑著開口同蘇瀾說:“何來誤會?你不是在舉報我父親的當天晚上就給我發了郵件,囂張得意的告訴我,這事就是你做的,還叫我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就直接來找你算賬,不要去找別人的麻煩嗎?”
“我去。”
如同聽了個靈異故事,蘇瀾將白眼翻出天際,身子又朝前傾了幾分,銳利的視線直接懸在白夜白的臉上開涮。
“我說,你是不是傻?”
“我蘇瀾這人做事雖然一向光明磊落且囂張,但這種主動送信上門並求著別人來殺我的蠢事,也還不至於吧?”
白夜白挑眉問道:“向帝京投遞揭秘信,舉報被人,把人從高位上拉下馬的事,你蘇瀾又不是沒做過,憑什麽讓我相信你?”
蘇瀾語調冷沉說:“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不是我做的,也休想我會認,我蘇瀾還沒蠢到要給別人背黑鍋的地步。”
“嗬……”白夜白笑了聲,“你的確不蠢,蠢的是我們白家,居然會相信厲老先生的鬼話,以為有了他的承諾,你們厲家就不會對我們白家痛下殺手。”
“哦,對了,瞧我這記性,你是蘇,不姓厲,這件事由你來做,也算不得厲家言而不行。”
“……”
“其實蘇瀾,我覺得你可以做的更加高明一些的,隻要你稍微低調一點點,不發那封郵件給我,我或許不會那麽快就懷疑到你頭上。
畢竟你這段時間都在籌備婚禮,婚禮剛一結束就要出來度蜜月,忙著和厲珒過二人世界,每天都很忙,應當沒那麽閑功夫搞我們白家才是。”
蘇瀾牽唇一笑,手落在座椅上,往前一拽,人便坐了下來,隔著餐桌同白夜白氣場不相上下地說:“你沒有說錯。
我這段時間的確忙的無暇分身,是真的沒時間也沒心思搞你們白家,常人道,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就算不看爺爺的麵子,看在我一笙姐夫的麵上,我也不會貿然動他爹。
夜白兄,你這次真的怪錯人了。”
怪錯人了嗎?
白夜白抿唇一笑,晃了晃杯中的紅的似血的酒,問蘇瀾:“有證據嗎?如果你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別人做的,不是你,我就相信你。”
蘇瀾拿起刀叉切牛排:“這件事我已經在命人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證據就會擺在夜白兄的桌上,在這之前。
我希望夜白兄暫時和我休戰,不要再派人沿途追殺我,如果我拿不出證據,等待那時,你再派人暗殺我也不遲。
畢竟我姐夫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傷的和氣,省的我在你屬下的手中受了傷,我那親姐夫會和你不死不休。”
蘇瀾牛排切下,還沒放進嘴裏,便見白夜白一腦門霧水似的擰起了眉:“我派人暗殺你?何時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蘇瀾慢悠悠的咀嚼牛排肉,帶著審視目光落在白夜白臉上,始終不曾挪開,直到牛排吞咽下去後,優雅的擦了擦嘴才開口道。
“白兄,我不曉得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曉得,真相無非兩種,一,暗殺我的人是你派來的,你怕落下把柄,死不承認。
二,你的確不知情,那些人也不是你們白家派來的,而是有些人想借助你們白家的手除掉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蘇瀾說這話時,她的眼睛,連餘光都沒有往柯安傑的方位飄過一下,柯安傑卻因為她這話,嚇得當即就慘白了臉。
“有人利用我們白家?”白夜白眉頭緊皺了起來,然後又舒展開,笑道,“誰敢這麽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副總統梁力夫退任多年,即便兒子女婿女兒相繼入了監獄,他的勢力依舊沒有被徹底擊垮。
何況我父親如今隻是接受調查的階段,我們白家沒有完,各界勢力均還在,除了你,誰敢招惹我們白家,活得不耐煩了?”
說這話時,白夜白眼睛裏噙著笑卻讓人瘮得慌,尤其是柯安傑,當即就慫了,立馬招呼柯安晏強行進入他蘇瀾白夜白二人的聊天群。
“安晏,還傻站著做什麽?來來來,趕緊坐下陪白先生喝一杯,今天這飯局,是二哥我特地為了你精心準備的。
老是讓蘇小姐和白先生爭論不休,我們一句話都不說,這太不像樣子了。”
柯安晏知道柯安傑此舉是為了岔開話題,好讓蘇瀾和白夜白結束‘到底是誰舉報了白良平’以及到底是‘誰’派人追殺蘇瀾的討論。
他偏不讓柯安傑如願以償,頓時一加入聊天群,便親自給白夜白倒了一杯酒,並替蘇瀾說話道:“白先生,請你相信瀾姐。
也請你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白老先生被人舉報一事和我們家瀾姐無關。”
“一點時間?”
白夜白身子後仰,雙手環胸,沒有端起柯安晏為他倒的那杯酒,他開始和蘇瀾柯安晏談條件,問道:“一點時間是多久?
你們總得給我個期限吧?
總不能你們說不是你們做的,我就相信你們,然後放任你們去找證據吧?如果你們要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找證據,那我這個仇,還報不報了?”
“這個……?”
期限的事情,柯安晏做不了主,他側頭用眼神請示蘇瀾,蘇瀾卻當著大夥的麵,直接問他:“小柯,這件事,你有幾分把握?最短,需要多久?”
“一個禮拜。”柯安晏說,“已經有些眉目,所以最多一個禮拜,我們就能把那個以你的名義給白先生發郵件的人逮出來。”
“那就……三天。”
“什麽?!”
“什麽?!”
“什麽?!”
眾人聽了蘇瀾的話,均不淡定的尖叫了起來。
“三……三天?!”
第一個崩潰的人是柯安晏,“瀾姐,你沒開玩笑吧?我說的是抓到那人最短時間需要用一個禮拜,不是最久需要一個禮拜!!!”
蘇瀾不理柯安晏,直視著白夜白的雙目問:“白兄,你覺得怎樣,三天,可以嗎?”
白夜白點了點頭:“很好,從理論上說,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除非出現奇跡,剛好我這個人,又喜歡能夠創造奇跡的人。”
“多謝。”
蘇瀾舉起酒杯,白夜白這才將酒杯舉起同她碰了一下。
柯安晏:“……”
柯安傑:“……”
董文化:“……”
“瀾姐,我的姑奶奶,你是瘋了嗎?這種大話,連我都不敢說,你怎麽就敢……?!”柯安晏急的在蘇瀾耳畔碎碎念。
蘇瀾看著在她對麵坐立難安的柯安傑,同柯安晏說,“不怎麽做,對方怎麽慌?隻有讓那些人知道我手裏已經掌握了實質性的證據,他們才會來找我們毀滅證據,從而露出馬腳。”
“!!!”
柯安晏這才明白蘇瀾的用意,隨即他下意識的看向了柯安傑,柯安傑頻頻擦汗,被蘇瀾白夜白這兩個心狠手辣的人嚇得夠嗆。
小柯露出愉悅的笑,二哥啊二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隨即又在柯安傑等人看不到的角度,豎起大拇指給蘇瀾點了個讚。
瀾姐,還是你厲害,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我二哥這麽慌。
蘇瀾回小柯一抹笑,小意思拉,你瀾姐厲害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厲珒身邊待了這麽久,蘇瀾漸漸的,也變成了一個會玩弄戰術套路別人的人。
這不,原本是柯安傑為蘇瀾還有柯安傑精心準備的鴻門宴,結果整場飯吃下來,最膽戰心驚的人就是他。
“二哥,接下來什麽安排?”
酒足飯飽,柯安晏摸著肚子笑問他。
“賭場。”
柯安傑仿佛等這個環節等了很久了,脫口便說:“在咱們D城,最具有代表性的娛樂場所,便是皇家賭場,不比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差,皇家在國際上都很有名的,從外地來D城的人,如果不去皇家賭場玩一場,一定會遺憾終生的。”
“這麽好玩?”
“真的,特別好玩。”柯安傑拚命點頭。
蘇瀾笑了笑:“可是,我不怎麽會玩牌欸,凡是和賭這個字沾邊的,我運氣都很差,好像我畢生的好運氣都用在嫁給厲珒的這件事上了。”
白夜白聽得翻白眼:“蘇瀾,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秀恩愛,很惹人嫌,尤其是我,當初好歹追過你,你不接受我的追求,嫁給了厲珒,我已經很傷心了。
如今你又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就不怕會激怒我,然後拿你身邊這位小朋友撒氣嗎?”
柯安晏立即做出嚇的要死的表情,躲到蘇瀾身後。
蘇瀾甚是無奈,對白夜白點了點頭:“行,就按照你說的辦,不秀恩愛,陪你們去皇家賭場轉一圈,但醜話我可說在前頭。
我賭技不好,到了那裏,你們不可以聯起手來坑我,在賭博這件事上,我是個輸不起的人,輸多了,我會發脾氣的。”
“放心吧蘇小姐,我們誰跟誰啊,別的不說,就看在你這些年對柯安晏照顧有加的份上,我柯安傑也不會出老千坑你呀。”
白夜白笑看著蘇瀾,他早已看穿了一切,順著柯安傑的話接了句:“白某別無他求,隻求蘇小姐一會兒到了賭場,對白某高抬貴手,不要把這些年攢的氣,全都撒在我身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