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料之外的“交談”
上午的訓練其實比較“輕鬆愉快”，陳辰隻打了五拳，也就相當於每個人看四遍，親身體會過一遍。那些體質隻有十四級的學生，也就是跟著走了個過場。此刻全都在角落裏瑟縮著身子。
值得一提的是，有兩個學員被嚇暈了.……
陳辰看了看腕表，已經到下課時間了，畢竟剛剛過大廳的時候耽誤了不少時間。
“那就到這吧，兩天後，你們五個來這，我會教導你們另一門格鬥技，這兩天的時間你們就自己練習吧，如果什麽都體會不到，也就不必來這了。其餘的人，回去繼續訓練，等你們突破到15級，我再考核你們！”
身後的幾人像小雞吃米般飛快點了點頭，奇恩和凱雖然不在其列，也是很和諧地跟學員們站成一排。
陳辰很強，而且很具威脅性，有這樣的一個老師，他們很幸運也很不幸。
至於陳辰布置的練習要求，沒有人敢在這上麵提出異議，哪怕陳辰說的概念很是模糊。
體會到什麽.……對於格鬥技這種東西，是需要下苦功的，不可能有那種一朝頓悟的情況，也不會出現啪啦一下子，整個人都進化了那種.……
所以陳辰僅僅是想借此逼迫他們下苦功而已，“布置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幫“新兵”們就不會因為取得成績而沾沾自喜，或者鬆懈下來”，這一點可是陳辰帶兵時總結出的秘笈。
食堂中，站在教職工窗口等著打飯的陳辰，忽然生出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循著感應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紫色正裝的女性教員慌忙扭過頭去。穿著+性別+職業，這就是陳辰習慣上對別人的定義，如果再添一個形容詞的話，應該是弱小而不是美麗.……
陳辰有些不解的搖搖頭，確實他認識那個女教員——徐婉靈，和他一起乘坐星艦然後一起入職的人。但也僅限於此，陳辰沒有調查無關人的習慣。
刷.……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再次浮現，正端著盤子打菜的陳辰身子一僵。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麽，明明沒有任何敵意，卻時不時的打量，這算是試探嗎？
“你好，陳辰教員，我想和你談一下，能一起吃個飯嗎？”
細若蚊足的聲音響在耳側，如果不是陳辰聽力足夠好，他真不一定能聽見。再扭頭望去，徐婉靈還站在三米開外，雪白的齒痕微露.……那是在自言自語嗎？
這女人竟然在提前練習怎麽和陳辰打招呼！
“你……你好，陳辰教員，我.……我想和你談一下，如果你不忙的話，能一起.……一起吃個飯嗎？”
陳辰的眼皮耷拉了下，不出意料的緊張，徐婉靈肯定很少和同年齡的異性說話。（陳辰也很少和同齡異性說話，但他從不緊張……陳辰眼裏，死人和活人的概念區分比性別概念區分更重要）
“那就到窗口那邊，徐教員，我幫你拿下盤子吧，你的手一直在抖。”
“謝……謝！”
徐婉靈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紅暈，真是太尷尬了，這種莫名的緊張，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有什麽事情直說吧，我習慣一個人吃飯，說完後，我另找地方坐。”
“啊，好好的，陳教員，就是關於學生意見，我想和你反映下，你對孩子們是不是太苛刻了？”
徐婉靈目前帶著五個班的理論課，三個A班加B1和B2班，B1班的課在周四。之前一直劣名在外的學生，上她的課簡直乖巧到……
用學生的一句話來說，“徐老師，除了體能課以外，其餘的課簡直是在度假，而您的課根本就是天堂！”說這話的時候，所有的男生都拚命地點頭，唯一的女生已經“激動地”哭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徐婉靈還是開導勸解他們，說嚴師益友，老師要求嚴厲也是為了學生們的前途著想。
可近一個月過去了，每當徐婉靈到B1班授課時，還總是臨近上課前幾分鍾，學生才三三兩兩的“爬”進教室。看著學生們臉上掛著疲憊的笑容問老師好的時候，徐婉靈的心深受觸動。
所以，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替學生們和陳辰談一談，身為教員，必須把學生們的事情放在心上。
“陳辰教員，請你適當反思下自己的授課方法，他們還隻是孩子!一直進行高強度的訓練，學生們的身體怎麽可能吃得消？”
徐婉靈瞪起大大的眼睛直視陳辰，眸子裏的色彩既有緊張也有期待，“反思”、“孩子”這兩個詞，語氣被她咬得很重。
“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妥協的人——”
陳辰的手指有律地敲著桌麵，心裏麵重新給徐婉靈下了定義。徐婉靈的性格並不像表麵那麽柔弱，相反意誌十分堅定，從她放棄前往帝星，毅然決然地回伽南星支教就可見一斑。
“他們，有沒有不寫作業，就是耽誤你的課程了嗎？”
“沒有，他們非常乖巧，對待課程和作業都很認真，他們是我帶的學生裏最用心的。”
“那就好，既然他們能夠堅持，你何必早早地替他們說放棄？”
“什麽——什麽？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辰的話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反駁。
徐婉靈猛地一怔.……等等“放棄”，似乎這般飽受煎熬的學生們，從未有提到過“放棄”二字，這次談話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心意。
“除了最開始的那堂課，我再沒脅迫過任何人們。我也不會替他們任何人做任何決定，堅持或者放棄都是學生們的念頭，這個念頭通也好、不通也好，與我無關，與其他人無關。”
“我，我——”徐婉靈靜坐在椅子上，著迷地想著陳辰剛說的話。
陳辰看了看腕表，端起盤子另找地方坐，臨走之前他把一雙筷子遞到徐婉靈手上，後者下意識地接過，並且呆愣的吃起來。
“我……我想明白了，你說的——”
半個小時後，徐婉靈驚呼一聲，話說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她的眼前空無一人，盤子裏的飯菜也“不翼而飛”。
“額，肚子好飽，我剛剛是……”察覺到周圍人異樣不解的目光，麵薄的徐婉靈又臉紅起來，連忙送了餐盤，疾步離開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