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裏偶遇葡萄架
李氏接受了池離離的蘑菇無毒論，和她一起在山上，沿著地麵扒拉了起來。
看到所有長成傘狀的蘑菇，李氏都會拿起來問一問池離離，隻有池離離說可以要，她才會放進身前的圍裙兜裏。
兩人在山上轉了一整個上午，山裏樹蔭茂盛，日頭高照了池離離都沒有發現。
還是背簍裏的菌子裝滿了，池離離才讓李氏停下來。
從沒這麽暢快地享受豐收的李氏，看著滿滿一背簍的菌子，臉上的笑容怎麽也收不住。
“梨子你瞧，這麽多！”李氏說著，歎了口氣，“這要是糧食該多好啊！”
“李奶奶，糧食以後也會有的，我保證！”
池離離和李氏單獨待了一個上午，她也是今天才發現，李氏原來是個話癆子。
一個上午的時間，池離離就從李氏的嘴裏，獲得了這個時代、這個國家、這個村子所有大大小小的信息。
這對她以後在這裏發展，相當有幫助。
“李奶奶，我們回去吃……”
池離離正要招呼李氏回去，轉身把背簍背到背上的功夫，她意外瞧見了旁邊小坡下，一片長得亂七八糟，但卻十分茂密的葡萄藤！
要不是那片密密麻麻的葡萄藤上，有好幾串葡萄長在藤上，她都認不出那是葡萄。
可葡萄為什麽還是青的？
八月底了，葡萄已經是熟透的季節了，為什麽那葡萄藤上的葡萄，還是青的？
“梨子，你瞧啥呢？”
李氏見池離離又把背簍放下了，她疑惑地問。
“李奶奶，你們吃葡萄嗎？”池離離睜著無辜的大眼，扭頭問李氏。
“啥是葡萄？”
李氏的這個問題，已經給了她答案。
“那你們吃魚嗎？”池離離索性把心裏一直糾結的問題順便問了。
“你說水裏那東西嗎？那玩意兒太臭了，吃一次好幾天身上都是臭的，大夥兒寧願吃土都不肯吃那魚。”
李氏又開啟了吐槽模式。
吃土？
這李奶奶還挺潮的。
不過正好，他們不吃挺好的，就留給她大展拳腳吧！
“李奶奶，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那葡萄。”
池離離拿著砍柴刀，一邊撇開腳下的雜草，一邊往小坡下走去。
李氏不放心她，直接跟在了她後頭。
葡萄架前，池離離遇到了逃竄路過的蛇，還遇到了五彩斑斕黑的大蜘蛛，但她並不怵。
誰也不能阻止她去摘葡萄的腳步！
架上的幾串葡萄被鳥和蟲子啃壞了，吃不了，池離離隻能用手上的刀把纏住葡萄架的野草割開，看看下麵的情況。
這片葡萄藤沒有木樁或者架子撐著，高度隻有她膝蓋高。
池離離弄了許久，好不容易開了個口子，她蹲下探頭一看。
葡萄藤下黑漆漆的一片，潮濕帶著濃鬱的葡萄味道的空氣不斷地從這個口子飄出來。
得不到陽光照射葡萄藤下野草極少，吊著的全都是一串串的葡萄。
池離離用柴刀勾了一串出來，葡萄重見天日，她這才看清了這是什麽品種的葡萄。
整串葡萄果粒著生緊密，橢圓形，黃綠色，果麵的光澤在斑駁的樹蔭下，閃閃發光。
是陽光玫瑰！
池離離驚呆了，她不敢相信，這片長勢亂七八糟、毫不起眼的葡萄藤，竟然是葡萄王者！
“梨子，野果子山裏多的是，又酸又澀，吃不了的。”
李氏見她隻是過來摘野果子的，她不禁有點失望。
山裏的野果子，村民們隻有在砍柴的時候，渴得不行了才會摘一兩個來吃，平時都是不吃的。
“而且啊，這東西你吃了之後，肚子會更餓，那飯你就白吃了。”
酸野果開胃，吃了野果子就會想吃更多的飯菜，村裏人本來就吃不飽飯了，開胃對他們來說就是挨餓。
池離離對吃的有自己的堅持，李氏這番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隻見她摘了一粒葡萄，在身上擦了擦，皮都不剝直接送進了嘴裏。
“嗯……甜！”
池離離滿足地歎了一聲，然後把手裏的葡萄遞給了李氏，“李奶奶你嚐嚐看，我再去摘幾串帶回去給大寶他們吃。”
李氏看著懷裏的葡萄，暗道：得，剛才的話白說了。
她任由池離離胡鬧，隨手摘了粒葡萄送進嘴裏。
下一秒，池離離就被李氏推開了。
“讓我來！”
李氏簡直是大力出奇跡，徒手把纏得緊緊的葡萄藤拽了起來，擴大了口子。
一旁的池離離見了，都不禁要稱讚李氏老當益壯！
兩人就在這個小小的口子前，摘了二三十斤的葡萄，葡萄都帶著藤，她們用提的就可以了。
“砰！”
周圍不知什麽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然後就聽到殺豬般慘烈的嚎叫聲。
“不好，是野豬！”
李氏一聽就知道是什麽動物的叫聲了，她拉著池離離的胳膊，要她下山。
池離離猶豫了一下，她惦著腳尖張望，想要知道野豬的方向，“剛才那響聲，聽著像是野豬撞樹上了……”
“哎呀，管那豬是不是撞樹上了，隻要豬沒死，咱們還是有危險的，快走吧！”
李氏拚了命地把池離離往山下的方向拽，她一手提溜著背簍，一手拉著池離離，力氣是真大！
下了山，到河邊之後，兩人才停下，大口大口地喘氣。
背簍裏的菌子和她們手上的葡萄在她們下山的時候掉了一些，池離離想回去撿，可李氏怎麽也不讓她去。
“真可惜……”
池離離望著身後的山，惋惜地歎了一句。
“可惜啥呀，那點東西掉了就掉了，哪有命重要啊！”
李氏以為池離離是覺得菌子掉了可惜，但其實池離離可惜的是沒把那頭撞樹上的野豬撿回來。
那可是一頭野豬啊！
“走吧走吧，孩子們還在家等著呢。”李氏拉著池離離過河，兩人回了村子。
孩子們看到她們回來了，都激動地跑了過來，“娘，果子、果子……”
三個小包子看到池離離手裏的葡萄，高興地蹦了起來。
池離離見此，不禁笑了笑了，這三個小包子，也不問問她帶回來的東西能不能吃就高興。
“大寶，帶著弟弟妹妹去把葡萄洗了再吃。”池離離把葡萄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洗去。
孩子們看到野果子都這麽開心，那要是看到野豬呢？
池離離心裏頭，還是惦記著那隻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