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湧
白鑫蘭雙臂緊抱在胸前,單薄的身子蜷縮的蹲在地上,所有從皆事一愣,一個姑娘家的名譽最重要,如今有二王子在場,她上身隻有一件肚兜遮擋,豈能不尖叫。
熬拓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隻怕這是她的引子吧,找不到借口見爺,這算可是有了機會,懷裏的孩子因為這一叫聲,也驚的大哭起來。
靈雲走到耶律狐楚的身邊的石凳上坐下,擺弄著指角,“楚哥哥,你說白鑫蘭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
和煦的風吹過,耶律狐楚“噗”的笑出聲來,“你心裏不是早清楚她是什麽樣的人了嗎?怎麽又問起我來了?你是讓我回答你心裏想的?還是讓我回答和你想的相反?你個鬼丫頭。”
“楚哥哥,你又敲靈雲的頭,難怪腦子會不好了”靈雲嬌笑道,一邊誇張的揉揉頭。
“你是腦子不好了,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帶到這個位置。”憐惜的看她一臉,這可是從小和他一長大小妹妹,而他也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對待。
雖然她平時對誰都狠心的鞭打,其實他明白她是最空虛的一個,哪個對她好的人,不是為了攀上他爹右賢王。
嬌小的她,為了保護自己不在受欺騙,將自己嚴嚴的包裹起來。其實最孤單的還是她,誰又想到她會愛上王兄,又把自己推到了這個位置。
“邪哥哥一定馬上就會出來”靈雲玩弄著衣袖,眼睛瞟向書房的門。
她知道邪哥哥如此忍讓她的任性,都是因為父王的原因,隻是最後她還是因為太愛他嫁了進來,明知道他心裏隻有那個女人。但是她真的不明白那個女人哪點好?
靈雲的話剛說完,隻見書房的木門被猛然的推開,帶著一身冷然氣息的耶律狐邪大步的邁了出來,跟本沒有發現這邊坐著的二王子和靈雲,大步的向低聲哭泣的嬌人走去。
“他眼裏現在也隻看得見那個女人吧?”靈雲一臉的失落。
耶律狐邪像對待一件易碎的陶瓷般,脫下自己的外袍包在白鑫蘭身上,一臉心疼的把白鑫蘭摟在懷裏,陰鷙寒冷的眸子掃著站在一旁的幾個人,最後眼神落到熬拓懷裏還在大喊哭的孩子身上,隻見他眉目擰的更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冰冷的聲音,即暴的怒火。
春蘭霎時跪到了地上,臉色乍白,全身發抖的頭也貼在了地麵上,“王爺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來人”冷沉低吼。
隻見從沁心園園外走進兩名侍衛,來到耶律狐邪麵前,單膝跪地,“王爺。”
“把這個奴婢拉下去杖斃。”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一臉死白的春蘭被兩名侍衛架著走出沁心園,最後還能聽到她的求饒聲,“主子,蘭主子,救救春蘭吧……”
烏娜也跪在地上,全身不由打了個冷戰,顯然臉上的傷,與此時相比,卻是更清的了,跟在爺身邊這些年,雖然他脾氣暴躁,卻也不會輕易要傷及他人性命,如今為了小小一件事情,竟然要了一個下人的命,這樣的凶殘也讓她不由得起了一陣冷汗。
“邪,可以抱蘭兒去書房休息片刻嗎?”白鑫蘭吸了吸鼻子,臉色還是蒼白無色。
耶律狐邪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但是看她企盼的臉,“好。”
又轉過頭對一旁的熬拓說道,“抱小王子去喂些奶水。烏娜去蘭院給蘭主子拿身衣物。”
聽到這些,熬拓明顯一愣,後又馬上低下頭領命,“是。”
跪在地上的烏娜也說了聲是,有些展慌忙的逃離開主子陰鷙的眼神,隻有遠處靈雲和耶律狐楚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對視一眼,似打定了什麽主意,也起身理了理衣服,才引起耶律狐邪的注意。
沒理會二人,耶律狐邪抱著白鑫蘭走進書房,白鑫蘭一直窩在他懷裏,直到進了書房才抬起頭時,莫然看見軟塌上小息的人,眼睛瞬間一暗。
迷迷糊糊昏睡的彼岸,突感有一道寒意射向自己,身子一顫,倏然的睜開睡眼。
彼岸定定的看著書房裏突變的狀況,心頭一驚,朦朧的睡眼霎時這得清明。
耶律狐楚看著地上零碎的衣服,嘴角升起一抹笑意,“王兄到是好客,嫂子在這裏小憩,我們還來打擾,還要請嫂嫂見諒。”
不待彼岸開口,白鑫蘭傳來輕咳的聲音,雖然聲音很輕,卻續續不停,簡單的將眾人的視線又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蘭兒,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看看?”耶律狐邪一臉的擔心。
“沒事”白鑫蘭的聲音很柔,卻帶著一股冷淡和距離。
耶律狐邪劍眉一擰,不明白為何蘭兒突然這般冷淡,但聽到她又輕咳起來,不放心的又開口道,“都咳成這樣子了,不看大夫怎麽行?還是宣太醫來看看吧。”
“不必了,蘭兒自小孤身被爺爺養大,如今爺爺也走了,留下蘭兒一人,蘭兒身子本就單薄,去了到好,這世上也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白鑫蘭說完將臉埋進他懷裏,嚶嚶的小聲哭了起來,悲淒的聲音,讓人好不心疼。
耶律狐邪無奈的歎氣,道,“蘭兒還有本王,本王心裏隻有你一人,你又不是不知,你這又是作何呢?”
“王爺的抬愛蘭兒要不起,如今正妃已為王爺產下一子,王爺如果真心疼愛蘭兒,就放蘭兒離去,王爺也可以把全部的疼愛放在王妃身上,蘭兒也就不會麵對王妃時如此愧疚了。”越說越激動,莫然一陣大咳,驚得耶律狐邪慌忙的輕拍她的背部,咳才停了下來。
耶律狐邪臉色一沉,不理會她說的話,“本王心裏隻有蘭兒一人,這又誰人不知?她雖然產有一子,本王讓她做正妃,這理頭的原委蘭兒又不是不知,不淪怎麽樣,本王是不會放你離開的,你是本王唯一要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躺在軟塌上的彼岸拉起身上蓋的寬大袍子,坐了起來,聽到耶律狐邪的話表情沒有變化,彼岸本就對他沒有感情,沒有反應也是正常。
到是一旁的靈雲聽到話後,整個身子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如果不是耶律狐楚眼急手快的拉住她,隻怕她早已顛坐在地上。
“邪——”白鑫蘭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斑斑淚痕。
不待兩個人在說什麽,耶律狐楚揚唇一笑,促狹道,“即然如此,王兄讓放嫂嫂離開吧,也讓她去尋自己的幸福去,不然空守了這一生,就算是看在她為王兄產下一子的恩賜吧。”
他有自信,他這樣一說,王兄不擔不會放她離開,反而會怒喝自己。
如果他的話剛說完,就見耶律狐邪怒吼道,“狐楚,你說的這話成何體統,既然她已是本王的王妃,就算讓她空守一輩子的空房,她也休想離開王府一步,更何況她已是我的女人,怎麽可能放她嫁給別的男人。”
耶律狐楚不理會他的怒吼,更是把他的話當耳旁風,“王兄這就怪了,反正也是一個沒有高貴出身的正妃,當初父汗同意讓她成正妃,也是因為她為王兄產下長子的原顧,如今王兄一心隻有蘭兒姑娘,而蘭兒姑娘想必容不得你有其他女人吧?既然如此,還不如放府裏的女人離去。”
“你知道府裏其他侍妾對本王的用處”耶律狐邪怒瞪他,沒好氣的說。
耶律狐楚挑挑邪魅的眸子,興味濃濃的說道,“可是正妃對你沒有用處吧?既然如此,何不把她送給我?”
“不可能”直接出口決絕,他沒有發覺抱白鑫蘭的手也倏然的一用力。
“隻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女人,王兄看不上眼,王弟卻喜歡她的味道,王兄又何必死不放手,為了一個女人,傷了你們兄弟間的情意”耶律狐楚嘻嘻一笑,揶揄道,“王兄不會是心裏有嫂嫂卻怕蘭兒姑娘吃味不敢成認吧?”
此時一旁的靈雲郡主算是明白為何楚哥哥咬著這個不放了,原來是在試探邪哥哥的心,在看一眼白鑫蘭,見她一臉的陰鬱,原本失落的心情,霎時好了一些。
彼岸事不關幾看在幾個人對話時,已穿上那寬大的黑袍,嬌小的她穿上耶律狐邪的衣服,就像一個初生的娃,被套上大人衣服一樣,讓人忍俊不禁。
耶律狐邪哪還有心思注意這些,見自己的弟弟盯著彼岸的方向笑,心裏的火氣更大,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不可能,本王心裏隻有蘭兒一人。狐楚,你也說了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傷了我們兄弟間的感情,那你又不是不明白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既然她已是你的皇嫂,就隻能是你的皇嫂。你喜歡如她這樣的女子,本王自會給你找一個。”
“到哪裏去找像嫂嫂這樣的女子?王兄不是在拿我打趣?”本就是想試試王兄的態度,到了現在已試了出來,所謂見好就收,不然隻怕連累的還是自己。
耶律狐邪低頭暗暗思索了一會,全然沒有發現懷裏的白鑫蘭正一臉哀怨的看著她,倏然的似想到了什麽,他綠眸一亮,抬起頭對著身旁的弟弟說道,“到是真有一名大周女子,就看你在不在意她低濺的出身了。”
白鑫蘭眸子一暗,從兩個人的對話裏,邪的一舉一動,可以看得出邪還是在意軟塌上的女子的,是何時開始的?眼角看向那個穿著邪袍子的女人,白鑫蘭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隻要對口味,狐楚不在乎什麽出身”他本就是一個低濺出身的宮女所生,又啟會不明白那些等級觀念,他不就是一個受害者嗎?
“來人”耶律狐邪對往麵大聲一喊,然後摟著懷裏的白鑫蘭走到書桌後坐下。
兩侍衛不多時走了進來,“王爺。”
“去把本王那帶與王妃一起帶回來奴婢帶來。”
彼岸這時臉上才有了表情,她一直已為拿來的隻有她和孩子,不想還有綠兒,可是為什麽耶律狐邪沒有說?他到底要做什麽?一臉疑問的看向書桌後的男人。
耶律狐邪似感到她的眼神,也看了過去,卻又瞬間移開,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有些心虛,莫不是因為王弟最後問的那句話?難道他真的在意她?不可能,他心裏隻有蘭兒一人,決不會在裝下其他女子。
“小姐?”兩名侍衛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中間有一抹綠色的身影。
彼岸揚起嘴角,是開心的笑,下一刻眼裏卻衝滿眼水,“綠兒。”
“小姐,綠兒好擔心你,小少爺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受傷?呀,脖子怎麽是紅腫的,小姐”綠兒跑到彼岸麵前,問了一大堆問題,最後見到她那紅腫的脖子,在也忍不住撲到彼岸懷裏哭了起來。
彼岸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就是愛哭,她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她就哭成這個樣子了,抬手輕拍她後背,“別哭了,小姐可不喜歡穿濕衣服,難不成小姐我又要換衣服了不成,好了,不哭了,小姐很好,小少爺也很好。”
一臉歡喜的臉,從彼岸懷裏抬起頭來,也從彼岸懷裏則出身子,噘著小嘴不說的嘮叨,“真的?太好了,擔心死綠兒了,綠兒一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鳥不拉屎的,到處都是砂子。”
其他人靜靜的看著主仆二人之間的一舉一動,這哪是他們見過的主仆關係。靈雲咬緊紅唇,這樣的感情她幾時見過,到有些羨慕起彼岸來,能有這樣忠心的貼身丫頭,更羨慕兩人之間親蜜舉動。
耶律狐楚本對王兄說的人沒什麽興趣,真到看到那張小臉一會哭,雙瞬間笑起來,眼裏還著著淚水的小嬌,心生好奇,而且當他聽到她說的那句粗話時,嘴一抿強忍住笑意,這小丫頭有趣,竟然在王兄的麵前這樣說匈奴,有勇氣。
果然,聽到綠兒的話,耶律狐邪臉色更冷,“大膽,敢汙穢匈奴,好一個膽大的奴婢。”
一句吼聲,打斷了主仆兩人之間的談話,綠兒聽到吼聲後,倏然的回過頭,看著那一臉陰冷的男子,最後驚呼一聲,“天啊,他也有綠色的眸子,是姑爺?”
“綠兒”彼岸當然了解耶律狐邪的冷酷無情,慌忙捂住綠兒的口,見她不明白的瞪著眼睛,彼岸真是欲哭無淚了。
聽到她的驚叫聲,耶律狐邪綠色的眸子已暗成了深綠色,但是聽到她最後的一句“姑爺”時,不明白為何心裏竟然一亮,心裏也霎時好了很多,所以也便沒與她計較。
“狐楚,如何?”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弟弟。
耶律狐楚聳聳肩,“當然。”
“那好吧,今日本王就將她送給了你,你帶她離開吧”耶律狐邪神情也鬆了下來,抽出一隻手,擺了擺示意可以離開了。
“不行,我不同意獎綠兒送人,綠兒是我的人,你不能這樣做。”彼岸眉頭一皺,雖然二王子不似耶律狐邪冷酷,但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耶律狐邪煩燥的揚起眉,“還沒有人能說本王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不要忘記你現在在誰和誰說話。”
當日一起把這個小丫頭捉來,就是想等到拿孩子威脅她不好使時,在拿出這個小丫頭,在平日暗地的觀察裏,他當然看得出這個小丫頭對她的重要性,奈何今日為了打發弟弟的糾纏不休才拿了出來。
此時單純的綠兒也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原來那冷鷙的男子竟然要將她送人,她是死也不會離開小姐,想到此更是緊緊的抓住小姐的手,警覺的打量著四周的人,怕一不注意被強行拉走。
“是,誰又能反抗得過王爺,可是王爺不要忘記了,這綠兒是我的婢女,不屬於王爺。難道堂堂的匈奴王爺也要強搶嗎?”
耶律狐邪臉色一僵,冷瞄起眸子,張開的口,卻被懷裏的白鑫蘭打斷,“邪,彼岸妹妹說的對,那必竟是她的奴婢,而且主仆二人感情如此深厚,讓他們在異國分開,蘭兒也看不過去。不如就讓那奴婢留在彼岸妹妹身邊吧。至於二王子,有時間就可以到府裏來,一來可以多陪陪你,二來也解決了他見綠兒的事情,好嗎?”
抵頭看著懷裏蘭兒的央求,有一時那個“好”字,差點隨口而出,可是想到狐楚必定會常與彼岸見麵,他又猶豫起來,他不明白為有抗拒他二人的見麵?
“邪,可以讓彼岸妹妹住到蘭院,這樣也方便照應,外人也不會多說什麽了。”白鑫蘭又開口,心裏卻暗暗著急,希望他馬上點頭。
這時,耶律狐邪才悠然道,“蘭姑娘的提意也不錯,如若真把這丫頭帶回去,她日日落淚到是壞了我的雅興。”
見自己的弟弟也這樣說,耶律狐邪最後輕點點頭,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辦?抬眼看到那個倔強的小女人似鬆了口氣,他發覺這樣決定也不是不好的。
“那彼岸妹妹——”就隨蘭兒住蘭院吧?
白鑫蘭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靈雲冷聲一喝,“大膽,堂堂王府的正妃,你一個無名名份的低賤女子竟也敢直呼她的名諱,你又不是第一日進王府,難道連這點規矩都忘記了?”
一句話,任誰也挑不出錯來,白鑫蘭更是尷尬的半張著未說完話的嘴,在眾人麵前被這樣一吼,更是羞惱的握緊了手掌,恨不得一掌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