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求婚
房間裏的地暖很足,池晚晚光著腳坐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拿著手機認真的刷微博,顧涼城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睡衣,起身去洗漱去了。
晚些時候童大打來電話詢問池晚晚晚上是否回去,池晚晚口氣十分堅定要暫時休息幾天,陪陪顧涼城,童大知道自己拗不過她,也就答應放她幾天假。
晚上池晚晚本來打算去客房住一晚,她道了一句晚安,打著嗬欠就要回房睡覺,顧涼城難得見到她,怎麽能輕易放她一個人睡覺,他故意做出無辜可憐的樣子,朝她眨巴著大眼睛,撒嬌的說:“晚晚,晚上和我一起睡咯,就像以前那樣,”池晚晚的袖子被他抓在手裏,低頭看見那雙柔美的狐狸大眼睛,心頭頓時化成了一灘溫柔,可是剛剛顧涼城的情不自禁的樣子,還仿佛在眼前,池晚晚雖然已經心軟了,可是她還是害怕再一次發生剛剛的事情,她有些為難,“可是.……剛剛,你……”
顧涼城盤坐在地毯上,一隻手拽著池晚晚的袖子,另一隻手舉到頭頂,拇指微卷,四指做出發誓的手勢,嚴肅又正經道:“晚晚,我發誓,今晚絕對不碰你,就和以前那樣抱著你就好。”
因為顧涼城的許諾,不到結婚絕對不碰池晚晚,兩人每次也就抱在一起單純的睡覺,池晚晚不知為何,腦海裏想起了羞恥的那一夜,一直被遺忘的回憶又清晰的展現出來,她心虛的撇開了臉,“那……好吧!”她注定給不了他最好的自己,隻能盡量去補償他。
顧涼城謔的一聲站起來,拉著池晚晚就往臥室走去,池晚晚跟在後麵,才看清楚了那張大的有些誇張的,宜家新出品的雙人床,她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張床怎麽也有兩米來寬,“涼城,你一個人睡得了這麽大的床?”
顧涼城愛憐的揉揉她的臉,邀功道:“我特意買的這張床,我想著以後咱們要是結婚了,不管是生多少個小寶寶,這床都睡的下,怎麽樣?這床很軟的,要不要試試?”
池晚晚點頭,開心的往前麵一撲,狠狠的砸進了軟綿綿的床上,她打著滾兒,又來來回回的翻了幾個身,才騰的坐起來,又拍了拍手邊的位置,朝顧涼城笑說:“來來,這床太舒服了。”
池晚晚臉上開心的笑著,心裏卻還是糾結著那一夜,心頭五味雜陳,可是她不能讓顧涼城知道,至少現在不能,她隻能笑著掩飾心中的苦澀,笑的那麽美麗,如一朵盛開荼蘼的彼岸花。
顧涼城聽話的坐了下來,手臂向前一攏,就把池晚晚摟進懷裏,鼻端縈繞著洗發水的薄荷味,清清爽爽的很好聞,那香味像是一隻輕巧的小手撓著心尖,心癢難耐,卻又不得不克製,他深深的在她的發間嗅了一下,“晚晚,咱們結婚吧?”他想要正大光明的和池晚晚在一起,他不想再這樣子偷偷摸摸下去,即便他明白現在的時機根本不合適結婚,可能會害池晚晚和自己一樣落個過街老鼠的下場。
可是他就是想要這樣間簡單單的能把她抱著懷裏,真切的感受她的存在,這一次,他想要任性一次。
橘黃色的燈光如一抹輕紗籠罩著兩人,池晚晚微微張著嘴,滿臉難以置信,顧涼城居然會這麽突然跟自己求婚,昏黃的光亮下,她微微偏頭,餘光往上掃去,入眼是淺青色的新生的胡茬,他輕輕地將下巴抵在池晚晚的頭頂,囈語般重複,“晚晚,嫁給我好嗎?”
懷裏的人良久都沒有回複,唯有稍顯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池晚晚被他的求婚弄得手足無措,她心中驚喜之情不可言喻,可是羞恥的一夜又再一次在腦海裏走馬燈似得回放,心底的愧疚鋪天蓋地的奔湧而來,將滿腔的羞澀,驚喜和開心全部淹沒,心頭隻剩下苦澀和難言的自責,內疚,她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他這一片深情。
“晚晚,你不願意?”顧涼城見遲遲不見她的回答,惶恐的捧起池晚晚絕美的臉,追問道。
池晚晚一雙眼眸中是難言的情愫,她哪裏是不願,無奈命運捉弄,眼眶酸澀難忍,一顆清澈的淚珠緩緩的墜落下來,她無力的搖搖頭,聲音越來越小,“我,哪裏不願,隻是……”
隻是早就不是完璧之身的我,怎麽配的上你的情深似海!
顧涼城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求婚,感動落淚,激動的再一次把她抱入懷來,嘴裏不停的說:“晚晚,你別怕,雖然我現在被雪藏,但是我還有高學曆,我能找到一份高薪工作,哪怕你不工作了,我也能養得起你。”
這些年顧涼城的積蓄幾乎全部用來賠償違約金了,如今隻剩下一些尚且溫飽,剛剛他大腦一熱,就想池晚晚求了婚,現在他不得不考慮是否需要賣了自己名下這唯一的一處不動產,想辦法存儲積蓄,現在沒有什麽比給池晚晚幸福來得更重要的事情。
顧涼城有了退意,池晚晚心裏更難受了,看著他一臉激動的神色,抱著自己的雙手竟然不自覺的在顫抖,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組建一個家庭,可是她的良心卻不允許她的欺騙,嘴邊嚅囁了半天,“可是,我現在還不想結婚,你知道的,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她的聲音很小,卻在這個安靜的連掉一顆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房間裏,變得如此清楚,她的話落,抱著她的顧涼城雙手一僵,隨即鬆開,他推開池晚晚的身體,卻在下一秒裏驚恐的死命的扣住了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的質問她:“晚晚,你是不是有別的喜歡的人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不願意嫁給我。”
扣在池晚晚肩上的雙手,死死地快要掐進她的血肉裏,她痛呼一聲,痛到五官緊緊的皺到一起,看起來很是讓人心疼,可是顧涼城並沒有放手,甚至更加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瘋狂的搖晃著她,“晚晚,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池晚晚嬌小的身體在他手裏好像一隻柔弱的紙片人,毫無掙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