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劫後餘生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隨著一種烈火灼燒肌膚的焦熟氣味,混合著化學液體的難聞刺鼻的氣味,一並鑽進了池晚晚的鼻腔。
池晚晚閉著眼睛,感受這種氣味的源頭,她自己的身體沒有痛感,這種明顯是被硫酸灼燒的氣味是哪裏來的?
周遭在一陣碰撞摔打聲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池晚晚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秦……秦大哥?”池晚晚難以置信的看向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秦殃。
秦殃蹲下身,迎上池晚晚的震驚的目光,忽而笑如暖陽,頃刻間又滿臉緊張的上下打量她,“晚晚,你有沒有受傷?”
池晚晚有些發蒙,她搖著腦袋,心裏一片劫後餘生的後怕,剛剛自己被逼到角落,就在清潔工又變戲法似得掏出一瓶硫酸的時候,她的內心泛起了絕望,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準備去迎接恐怖的結局。
可是耳邊響起打鬥聲,她竟發現恍如天神降臨的秦殃已經製服了不法之徒,池晚晚又朝小田望去,小田本就虛弱,被剛剛那一頓猛摔,此時已經閉眼昏迷過去了,池晚晚渾身,她被摔下的時候是後背著地,此時一動就鑽心的痛,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小田,抓著秦殃的手臂,可憐極了,“秦大哥,小田是不是昏過去了,他剛剛出院,身體還虛弱的很,求你快點叫120。”
池晚晚勉強撐著戰起,秦殃在一邊攙扶著她,聞言朝身後跟來的助理嚴肅吩咐,“快叫120。”
秦殃的助理是個健碩的,身材勻稱的練家子,他點頭的把手裏的反手壓製的清潔工交給了隨後趕來的楊小二,掏出手機打電話,池晚晚被秦殃攙扶著往休息區走去,與楊小二擦身而過時,才發現那個清潔工此時已經半張臉盡毀了,滿臉都是被灼燒的焦肉翻出,鮮血淋漓,還剩下的半個嘴唇已經被血染紅,人也痛的暈了過去,爛泥似得被楊小二幾人半拖半拉到導演麵前去了。
池晚晚被剛剛驚險一幕嚇得全身發抖,小田也被秦殃的助理扶起來靠在隔壁的長椅上,偏頭緊閉著眼,不見醒來,池晚晚擔心小田,就要去查看小田的傷勢,不過被秦殃長臂一攬給阻止了,池晚晚急了,“你讓開,我要去看看小田,他現在還沒醒來,會不會舊傷又被撕裂了。”
她還記得小田的小腿還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雖然結痂了,可是傷口還很稚嫩,池晚晚心驚膽戰的就要推開秦殃伸來的手,隔壁打完電話的助理肅穆走來,聲音冷峻,“池小姐,他的傷口沒有撕裂,隻是小腿錯位,你別擔心,我已經叫了120。”
池晚晚不知不覺被秦殃圈在了懷裏,聽見小田沒有重傷,她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經曆了驚險的一幕,池晚晚全身力氣一泄,整個人莫名的疲倦,靠在秦殃的懷裏變得格外聽話,秦殃柔和的寬慰她:“李助理是特種兵退伍,他的戰鬥經驗豐富,既然他說小田沒事,就一定沒事的。”
池晚晚疲憊的點頭,目光有些呆滯的隔空望著小田憔悴的臉,心裏湧上了一陣悔意,她似自言自語:“過段時間就帶小田去做手術吧!”
秦殃低聲好奇:“小田沒事的。”
池晚晚哽咽的說:“要不是我惹出了這些事,小田也不會受這些傷,那張本來好看的臉上,也不會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
池晚晚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自責,悔恨交加,讓她鼻頭酸澀,眼眶紅了起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砸了下來,砸在了秦殃的心上。
秦殃摟緊了她,心疼的在她耳邊輕聲哄著,“等小田傷好了,我就找最好的整容醫生給他做祛疤手術,你別擔心,他的小臉還會回到以前,痕跡全無。”
李助理識相的沒有留下來當電燈泡,走到隔壁的長椅端端正正的坐下。
一陣腳步匆匆,導演帶著楊小二壓著痛的昏迷過去的清潔工,走到秦殃和池晚晚的麵前,麵色忽驚詫一瞬,馬上又換上十分恭敬的態度,朝秦殃道:“二少。”
秦殃不悅的皺緊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麽,看了一眼懷裏的池晚晚,他懷裏的池晚晚好像在神遊天際,根本沒注意兩人的談話,秦殃這才放心回頭朝他輕點一下。
“晚晚,你沒事吧?”導演滿臉橫肉,額頭慢慢滲出了一片冷汗,他不知道池晚晚這種二三線演員怎麽和秦家二少搭上關係的,他隻知道她對於秦二少一定很重要,他後悔自己剛剛冷落了池晚晚,隻能臨時抱佛腳,諂媚的問候。
池晚晚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答了一聲,“導演,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導演在秦殃麵前哪敢受得起她的歉意,差點跪下來,求池晚晚馬上帶走秦殃。
幾乎沒人不被秦殃強大的氣場壓製,隻有池晚晚完全沒有感覺到,導演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秦殃,隻能強笑道,“晚晚,咱們今晚肯定是拍不了了,要不你和秦……先生回去吧!”
導演被秦殃狠狠瞪了一眼,後半句的“二少,”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池晚晚現在精神極度萎靡,甚至沒有發現導演在無人介紹下,不僅對秦殃恭敬有加,還知道對方是誰這樣的大bug。
秦殃哪裏看不出來自己的威懾力嚇到了別人,他也知道池晚晚是絕對不會放著小田一個人不管的,他隻能跟著等著120,看見導演滿臉冷汗,還不得不做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心裏不免厭煩,“今天的事情,就先這樣,我們等到120就走。”
導演聽出他並沒有打算追究自己保護池晚晚不周的罪過,心下一鬆,感激的看了眼池晚晚,轉身去吩咐楊小二報警,自己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去處理遊泳池的電鰻。
“秦大哥,你今天怎麽會這麽巧出現在這樣?”池晚晚休息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秦殃出現的十分湊巧,思維清晰了起來,她抬眸去看秦殃,又想起自己現在還靠在他懷裏,兩人姿勢曖昧,急忙脫離了他的懷抱,靠著長椅忍著背後的劇痛,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