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循序漸進
利維坦致死都沒有想到，就在它以為逃脫的時候，竟然會被突然襲來的一擊斬斷了脖頸。
碎魂擁有攝取靈魂的能量。
卻見這時候，一道漆黑的陰影忽然浮現，對方擁有一雙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這個陌生人類。
憤怒交織在一起，促使天際的烏雲都比之前濃鬱了不少，而下一秒，一股黑色的煙霧，竟然朝著李沛的身體上附著過去。
“什麽東西？”
李沛眉頭一皺，揮手一扇，那黑霧便消散了九成，可迷霧太多，還是有幾抹沾染在了李沛的胸口。
在黑霧貼在胸口的一瞬間，李沛頓時感覺到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鑽入到了身體之中。
李沛伸出胳膊一看，便看到胳膊的手腕處竟然變成了灰紫色，上麵有著利維坦無比清晰的氣息。
而在腦海中，一道陰沉的聲音就此響起：“人類，我不會放過你的，很快我便會席卷而來，到時候，我會循著氣息找到你，我發誓，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李沛：“……”
對於利維坦的威脅，李沛根本沒有當回事，在確定這些印記，隻是負責追蹤，對自己毫無傷害之後，李沛便不再當回事。
這一次就連懶惰都沒有鬥過，單方麵被打的半死，難道下一次出來，就會變得更加厲害嗎？
要知道，李沛可是還有許多底牌沒有翻開，懶惰不過是十幾隻改造怪物的其中一隻罷了，要是利維坦下次還來，李沛決定要給對方一個怪物套餐。
不過說真的，李沛對於利維坦的威脅還是較為期待的，畢竟，殺死對方獲取的生命源，讓李沛著實富裕了一把。
足足30000點生命源！
這意味著什麽，李沛的晉升進度，一下子便增長了十分之一，要是有可能，李沛倒是希望利維坦能夠多多降臨幾次，到時候，用不了多久，李沛便能衝擊下一境界。
3生命源，這隻有在深淵中，李沛參與血戰摸魚的時候，才搜集過這麽多的生命源，不得不說，像是利維坦這樣的上古邪物果然有些底蘊，即便隻是一個弱到極致的分身，依舊能夠爆出這麽富裕的生命源！
不敢想象，要是將利維坦的本體擊殺掉，又能獲得怎樣的生命源！
李沛自然明白，這隻是在人類世界想想罷了，像是利維坦這樣遠古生靈，而且還擁有掌控噩夢能力的手段，在深淵中，都算是一個能提及的禁忌。
若是在深淵中，李沛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利維坦或許就會感知到，然後降臨到自己麵前。
深淵中，想想那些蠕蟲的下場，在利維坦的眼中，深淵中的惡魔之軀比起蠕蟲可強大不了多少。
利維坦的屍首還躺在地上，不過李沛自然不會浪費，艾莉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吞噬對方，實力無疑會飆升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境界。
麵對太多危險，讓李沛對於力量有了更強烈的渴望。
所以這一刻，他有些迫不得已提升手下的實力，為自己所用！
李沛徒手一揮，艾莉便出現在了戰場上，幸虧現在沒有幾個活人，要不然見到艾莉這幅模樣，隻怕會認為是惡魔遺留下來的活口。
艾莉起先還有些疲態，不過下一秒，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急忙將頭顱轉向一旁，而她所轉的方向，正是利維坦屍體所在的區域。
“去吃吧。”
李沛淡淡開口，而艾莉自然不會有半分客氣，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敏捷的豹子朝著前方便衝了過去。
背後，一尊恐怖的陰影浮現，隨即張開血盆大口便將其直接吞入到了腹部之中。
而與此同時，李沛也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股異香，回過身，卻見懶惰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時候，她一手捂著嘴，一手打著哈洽，對著李沛詢問道：“完事了？我現在能走了吧？”
懶惰現在困意十足，隻有睡覺這一個想法，顯然，對戰利維坦雖然她一路平推，卻也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李沛點點頭，得到首肯，懶惰便化為一股黑煙，鑽入到了書籍裏麵的囚房之中。
不得不說，懶惰還是這般任性，對於其它怪物而言，那囚籠根本就是一個限製自由的地方，為了脫離出去，它們甘願付出任何代價。
而對於懶惰來說，那裏卻是她睡覺的寶地，如果可能，她或許真的希望李沛能夠遺忘她，不要總是再將她召喚出來。
隻能說，怪物也有各自的理想，有些當真不能用常規目光去看待。
“你是人類？”
就在懶惰回去睡覺，艾莉大吃特吃的時候，一旁忽然傳來了一陣微弱的聲音。
李沛回身望去，卻見孫薇現在還咬牙支撐站在地上，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沛。
很顯然，李沛是一名人類，隻不過，經曆了太多巨變之後，孫薇的人生觀已經崩塌，因為在往常很長一段時間中，她都沒有見過例如惡魔這樣的生靈。
更駭人的是，之前一拳擊飛利維坦的少女，竟然化為一股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又是怎麽回事？
滿臉根本沒有常規五官，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恐怖到不能再恐怖的猙獰麵龐。
孫薇現在咽了一口唾沫，將所有的希冀都放在李沛身上，她感到疑惑，對方到底是人類還是一名將自己偽裝成人類的怪物。
而李沛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孫薇麵前，他居高臨下望著眼前這個虛弱成這幅模樣，依舊沒有倒下的少女。
不得不說，廢土上的女性都要強悍不少，這種強悍並不是真正的力量，而是精神力，相比起和平年代那些嬌柔無比的姑娘，這片廢土上的女性，是真正能頂半邊天的存在。
李沛伸出胳膊，放在孫薇的肩膀上，將能量傳遞到了對方的體內，彼此都是超凡者，外貌能夠偽裝，可能量卻無法偽裝，因此這時候，孫薇不再懷疑李沛的身份。
她嘴角咧起一絲苦笑，對著李沛說道：“謝謝……”
可還沒有說完，身體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她受了太重的傷，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奇跡，這時候氣息紊亂，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便癱軟在了地上，昏厥了過去。
…………………………
孫薇做了很漫長的一個噩夢。
噩夢中，極地之巔最終沒有等到救援，城牆被攻破，無數人類死於災禍之中，而那頭恐怖至極的巨蛇，就盤踞在廣場之上，像極了一個得勝者在炫耀一般。
而在一旁，無數血淋淋的屍首站立著，它們怒氣洶洶的盯著孫薇，其中，便有孫薇的父親，極地之巔的前任領袖。
在孫薇的記憶中，父親一直有著一個挺拔的脊梁，就像是一顆巨樹一般，可現在，對方卻無比消瘦，一隻胳膊都失去了蹤跡。
作為父親唯一的子嗣，孫薇從小到大便得到了關懷，無論父親在外麵多麽威風凜凜，可在家中，卻是一個真正的慈父。
但現在卻不同，父親此時雙眼凸起，就像是厲鬼一般在夢境中凝視著孫薇，他厲聲喝道：“怎麽回事？我將一切都留給你，為什麽要把我的心血全然毀去？”
“恨！”
“我好恨！”
“若是如此，你還不如和我一同來到地獄，省得你在人間給我丟人現眼!”
身為超凡者，孫薇自然明白自己現在處於睡夢之中，她也同樣明白，父親早在之前，便被那些可惡的怪物們所殺死。
而在見識到利維坦之後，孫薇更是懷疑，吞掉父親的便是那恐怖至極的怪物。
如同山峰一般的慈父死了，現在出現在夢境中的不過是孫薇的心魔罷了，因為她對於超凡者的愧疚以及對父親的想念，親手創造出了這尊樣貌扭曲的恐怖影像。
但就算飽受了這麽大的非議，孫薇依舊沒有選擇蘇醒，她已經對人間沒有了眷戀，無數超凡者死於非命，這時候的極地之巔，可以說是建立以來最為黑暗的時期。
就算自己蘇醒過來又能怎樣？
就算惡魔們被擊退，那個恐怖的利維坦也被擊殺，現在的極地之巔剩下的超凡者數量也沒有往日的三分之一。
盤踞在周圍的怪異以及凶獸們，隻需要簡單的一個衝擊，或許就能攻破這裏，所以說，從利維坦作惡的那一瞬間，極地之巔便已經毀了，根本沒有往日的榮光。
所有人都會死，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因此這時候，孫薇根本沒有半點留戀，她跪在地上，低聲呢喃著：“父親說的是，我願意追尋你離開。”
“哦？是嗎？”卻見孫薇父親，此時低下頭，那張慘白無比的麵容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獰笑。
心魔感受到了孫薇的求死之心，因此這時候，也打算成人之美，卻見對方伸出沒有一點血色的手臂，直接抓在了孫薇的脖頸上。
手掌狠狠用力，孫薇的氣息也變得無比微弱，用不了多久，她便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徹底不用擔負未來的有可能發生的災患。
孫薇選擇了逃避。
在如今這可怕的世界中，像是孫薇這種選擇並不是個例。
隻不過這一次，就在孫薇即將被心魔所捏死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對方徒手捏住心魔的脖頸，厲聲道：“死了便死了，何必還出來害人？”
話音剛落，隨著哢嚓一聲，那心魔甚至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脖頸便被捏碎，而孫薇的意識也慢慢複蘇，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大廳，周圍這時候聚滿了人，孫薇能夠看見，此時忙碌的眾人，皆是極地之巔的醫師。
夢境裏麵的災禍沒有發生，極地之巔終究沒有被毀滅，而是保全了下來。
孫薇環視周圍，下一秒，目光忽然有些凝滯。
卻見一旁，正站著一個麵色冷峻的少年，對方和自己的年齡相仿，可渾身上下充斥的能量，卻是如此的駭人，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更是如同刀子一般，刺穿進了孫薇的身軀之中。
夢境中，孫薇回憶起自己放棄生命的一幕，而最後解救自己的，便是眼前這個青年。
細細算來，對方在短短時間中，竟然已經救了自己兩次，饒是孫薇再想尋死，這時候也對這個陌生人產生了一些感激之前，她推開眾人，緩緩起身，看著李沛說道：“謝謝。”
李沛點點頭。
孫薇的實力有些超出李沛的想象，因為對方竟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傳奇高手。
李沛不禁感歎，對方或許便是這個時代中真正的天之驕子，自己擁有古怪書籍，這才能在短時內衝擊傳奇，而對方，年齡與自己相仿，竟然也處於這個境界。
張庭之前跟自己提過，正是因為境界的原因，張庭才被退婚，現在看來，這並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
和平年代，所有人都無比重視門當戶對，更何況是這混亂的黑暗世界，這裏的門當戶對，並不是財富，而是力量。
張庭滿打滿算，隻是一名天眷者，而孫薇此時卻步入傳奇，現在更是擔任起了一城之主，彼此的差距，簡直如同天與地之間，根本沒有半點平行的可能。
李沛原本還想以張庭作為突破口，拉近彼此的關係，但在看到孫薇之前那副決然的模樣之後，卻也知道，對方或許根本就沒有把張庭放在眼中。
這是時代潮流中的寵兒。
這一次若是死了，倒也沒什麽，可現在僥幸活下，如果真的能夠窺破內在，很有可能會因此一飛衝天，若幹年後，極地之巔又會多出一名女武神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李沛有些讚賞望向對方，開口說道：“赤月首領，李沛！”
“赤月？”對於李沛，孫薇無疑產生了一些興趣，可她思緒片刻，卻未曾聽說過赤月這個勢力，難道說，是一個新晉勢力？
看著孫薇陷入疑惑，李沛開口說道：“赤月便是之前的黑獄，獄主之前對蠻血者發動攻擊，最終失敗致死，而我便接替對方，擔下了守護的重任，在那之後，黑獄解散，我則建立了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