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子還俗了
第47章老子還俗了
等兩人回到院落時,單影已經收拾好屍體了,將他們排列在一起。
單影看到他們時,表現出十分盡責的模樣:“主子,都辦妥了。”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個涼颼颼的視線和冷的發寒的語調:“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咽下口水,低頭時瞧見了主子和三小姐交握的手。
眼睛一亮。
其實一路上林希已經嚐試無數次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都於事無補,所以現下也麻木了。
隻是走到郭琪鈺的屍體旁,蹲下。
秦司皓便也隨著她停下。
像條狗尾巴似的。
“方才有兩撥人,一撥人雖衝著郭琪鈺來,但卻沒傷我,隻是後來又出現的一群人想要我的命。”
聞言,秦司皓的眸子暗下,轉而瞪向單影。
單影冷汗直落,默默地盯著泥地。
林希繼續道:“不過幸得一黑衣人出現救下我,這才沒事。”
秦司皓瞪著單影:“要你何用。”
冤枉啊。
方才那麽多刺客,就算他三頭六臂也分身乏術,可這些話在單影心裏,他隻敢說:“屬下罪該萬死。”
秦司皓還想罵單影,林希卻搖了搖他的手臂,示意他認真聽。
他的麵容肉眼可見的柔和起來。
“郭琪鈺死前,和我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她沒聽明白,但想著可能與秦司皓有關。
秦司皓:“什麽話?”
“她說。”林希努力回憶,“銀子在……”想了想,不確定道,“桃山?”
單影聽到銀子二字便戰栗了一下:“桃山?那是哪?”
秦司皓眯著眼思量片刻,問:“她是不是說,陶尚。”
模糊的音節拚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希連忙點頭:“似乎是,這是哪?”
“陶尚林!”單影驚呼,連忙看向秦司皓。
他的表情反而鎮定多了,隻是眸中多了一層黑:“那裏是,玄武的地盤。”
*
直到清晨,衛封才得到消息。
於是連忙帶著信件進來。
“大皇子,三小姐平安無事。”
臥榻上的人雖一夜未眠,但聽到這個消息後也隻是輕輕笑了一下:“嗯。”可那緊握的雙手,終於是鬆開了。
衛封不敢隱瞞,繼續道:“有人刺殺三小姐,還好莫固念出麵救下。”
當初在原安寺時,莫固念便讓他照顧林希。
這有點奇怪,他們二人之間怎會有聯係……
“去查查。”他做事不緊不慢,頓了頓才說,“將林希的身世,查清楚。”
“屬下明白。”
衛封正準備下去,秦佑銘卻再次叫住他:“那丫頭,有沒有受傷?”
“大皇子放心,三小姐毫發無傷。”
“嗯。”他唇邊的笑意很淺,似是在隱忍什麽,最終還是問出來,“四弟與她在一處?”
衛封抿了抿唇,低下頭:“是。”
“這樣啊。”秦佑銘看向窗外的陽光,笑出來,“挺好。”
*
一片血跡蜿蜒至洞內。
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叢裏,身上滿是鮮血。
直到晨光照進洞內,他才睜開眼。
他咬牙,吃力的起身靠在洞壁上,而後撕下一塊布料,隨便包紮起來。
直到——
“少將軍!”
一名大漢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在他身邊,“少將軍,您,您這是怎麽了!”
他蹙眉,掏了掏耳朵:“我還沒死,小點聲。”
“您不是,不是說出家當和尚,不會再打架嗎,這……這又是……”
“我是修行,不是出家。”他將手臂上最深的那道傷綁好後,才看他,“藥呢?”
“噢,在這。”大漢這才想起藥膏,連忙掏出來,“少將軍,大家都在等您回去,這江山早已易主,您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老將軍他——”
“紀聘,修行久了,你真當老子沒脾氣了?”
紀聘話語噎住。
這幾年少將軍溫文爾雅,他都快忘記將軍的本性了,以為他終於改過自新,這才安生了幾年,怎麽又變回來了……
那些藥灑在傷口上,紀聘看著都覺得痛,可少將軍卻眼也不眨。
上完藥後,他隨手將藥瓶扔到一旁,而後起身,
紀聘連忙扶住他:“少將軍,您不多休息一下?”
“休息個屁。”他嗤笑。
明明長著一幅溫潤如玉的臉,但說話舉止卻與樣貌不符。
看來這幾年,他的修行是白費了。
“少將軍終於肯回北祈了?”
“回。”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想起昨晚那女人驚恐的麵容,還有見麵時,她客氣的喊他。
——“大師。”
仿佛根本不認識他。
紀聘:“少將軍願意回北祈自是好,老將軍可一直在等您回去。”
“我回去,不是因為他們。”
紀聘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少將軍,您不會還在想著那位……”
他拍了拍紀聘的肩膀,勾起嘴角:“我要幫她鏟除一切障礙,這樣等她回來,便能暢通無阻。”所以,“老子還俗了。”
*
窗外響起清脆的鳥叫聲。
林希醒來時,便瞧見坐在椅子上的秦司皓。
他衣冠楚楚,視線灼熱的定格在她身上,見她醒來,唇邊彎起笑:“醒了?”
“你怎麽在我房裏?”
她下了床,有點不滿的瞪著他,而後在他對麵坐下。
秦司皓忽略了她的抱怨,幫她倒茶:“我讓人捎了信給父皇。”
他給皇上寫信,告訴她做什麽?
林希懶懶的喝著茶。
秦司皓:“等回了皇城,你我便成婚。”
林希:“!”
“噗!”
她沒忍住,那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而後開始劇烈咳嗽。
秦司皓見狀連忙站起,將她摟在懷裏,小心翼翼地幫她拍著背:“慢點喝。”
他說話時語氣溫和,與過去完全不同。
林希順了氣便趕緊掙脫他:“怎麽這麽快?”
聽到這句話,他的眸子暗下,裏頭藏著深不見底的黑:“不想嫁給我?”
“你忘了之前的約定嗎?我們要保持距離……”
他的眼神驟冷,完全沒有了方才溫和的模樣。
總覺得現在的秦司皓,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為何要保持距離?”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就像你說的,全是為了責任……”
“如果有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