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禽獸不如

  林希忍不住了,勸道:“大皇子,天下女子如此多,你又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


  “這麽說。”他思索了下,而後認真問她,“你願意讓我釣了?”


  “……”


  林希說不過他,看向莫固念尋求幫助。


  可他卻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邊再次傳來秦佑銘的聲音:“那我希望還挺大。”


  林希荒唐地看向他:“這就有希望了?”


  “嗯。”他悠悠道,“我習慣自作多情。”


  “……”


  “禽獸,我問你。”莫固念終於開口,表情多了幾分正經。


  林希趕緊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不想與秦佑銘繼續討論。


  秦佑銘笑了笑,很大方的配合她。


  “那日,你怎曉得小希會遇險?”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又如何曉得,她在哪遇險。”


  這句話讓林希震住了。


  那日多虧莫固念出現救下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一開始也覺得奇怪,可一直來不及細問。


  如今一聽才知道:“是你告訴固念?”


  秦佑銘挑了下眉。


  莫固念:“解釋一下。”


  秦佑銘看著林希,說道:“丫頭,講點道理。”


  “……”


  “喊他固念,喊我大皇子。”他氣笑了,“這不對吧。”


  莫固念:“……”


  林希氣極:“你認真點。”


  “行啊。”他坐直了,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固念先回北祈,丫頭暫時留在我府中。”


  “為什麽?”


  “跟他回北祈。”他慢慢道,“你是準備讓叔叔守寡?”


  “……”雖然用詞不當,但意思卻表達出來了。


  她若跟著莫固念回去,怕是死路一條。


  莫固念情緒不佳,但卻冷靜:“接著說。”


  “四月,我會拜訪北祈,屆時將丫頭帶去。”


  這是最安全的法子了。


  北祈皇自不會懷疑秦佑銘,更不可能搜查他的隨行。


  “將她放這。”莫固念背靠椅子,冷笑道,“好方便你?”


  “話不能這麽說。”他給出了一個更貼切的詞,“是成全我。”


  “……”


  在如此沉默的氣氛中,門外傳來敲門聲。


  衛封看了一眼,道:“是譯楠。”


  秦佑銘點了點頭。


  譯楠進來了,朝三人行禮。


  莫固念表情懶懶,拿走了秦佑銘幫林希倒好的那杯茶,一口喝下去,自顧自的思考事情。


  譯楠說道:“大皇子,您病的這幾日出了件事。”


  秦佑銘沒應,而是又拿了個杯子幫林希倒上。


  譯楠:“雖然並未找到秦寒龔,但那日參與綁架的護衛都已找到。”


  那兩人雖沒認真聽,林希卻聽得很認真,問:“都是些什麽人?”


  “是秦寒龔的舊部。”譯楠頓了頓,接道,“他們被施以極刑,五馬分屍剁成肉醬,再將其喂給親人……”


  秦佑銘抬手,示意他別說,而後看向林希蒼白的臉,溫和道:“喝點熱茶。”


  這次林希沒拒絕,接過茶喝下,覺得舒服了些。


  這個懲罰太重,不像皇上的決定,倒像是……“司皓做的嗎?”


  譯楠看了秦佑銘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後才點頭,補充道:“那些護衛的家人,也被處以極刑。”


  林希握著茶杯的手一抖:“他……”


  旁邊傳來冷笑。


  莫固念看起來沒在聽,但顯然每一句都入耳了,譏笑道:“那家夥本就狼子野心。”他指了指秦佑銘,“這是禽獸,那個連禽獸都不如。”


  *


  “四皇子,求求你別再如此了。”


  林玥淮眼中含淚,看起來溫婉可人。


  然而她對麵的那個男人卻沒有一絲表情。


  “看在那日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好嗎?”她垂眸,哭道,“放了他們的家人吧,這些人是無辜的。”


  秦司皓冷笑:“放了他們,你以為你是誰?”


  “你若是這般,不僅自己會難受,就連妹妹看到,也會……”


  她話沒說話,秦司皓卻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不準提她。”


  林玥淮掙紮著攀住他的手。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手指時,他眯起眼,憤然甩開她。


  林玥淮被甩到了地上,身旁的丫鬟連忙去扶她:“大小姐,您沒事吧?”而後實在忍不住了,對秦司皓說道,“四皇子,您可知道大小姐為了您茶不思飯不想,那日救了您後她也受傷了,聽到別人說您壞話,小姐更與那些人——”


  “雲筠。”林玥淮慢慢起身,“別說了。”


  此時單茹站在後頭看著,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何這位大小姐言行中,似乎與三小姐越來越像,似乎在極力模仿她,無論是穿著還是性格。


  顯然四皇子也注意到了,看她的目光稍稍變了些。


  單影從外頭進來,低聲道:“主子,皇上來了。”


  *


  此時房間裏隻剩下秦佑銘和衛封。


  藥已經涼了。


  他仍然沒喝,盯著藥碗,莫名想起了林希,不禁低笑幾聲。


  衛封詫異地看向他。


  與此同時,一人拿著藥進來,將藥放下後,雙膝跪下,恭敬道:“大皇子,那碗藥涼了,喝不得,這碗是屬下剛剛熬好的。”


  秦佑銘收斂了笑意,沒有去看那人,不過伸手接過碗。


  他在喝藥。


  那人便俯身跪下:“大皇子,這是我替家姐,花秧和花敏拜您的,多得您,才讓她們沉冤得雪,也讓秦寒龔不見天日。”


  “月裳。”他喝完那碗藥,放下,隨口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楊月裳沒有起身:“這一拜是應當的。”


  他輕笑,不再言語。


  楊月裳抿了抿唇:“宮裏,屬下怕是待不下去了。”


  “事情也已辦完,你是時候該過自己的生活了。”


  “屬下想回到大皇子身邊。”她雙手交疊,慢慢起身,“屬下略懂醫術,大皇子身邊正好少了醫理之人……”


  那邊卻傳來低笑聲。


  楊月裳微愣。


  也不知道秦佑銘想到了什麽,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覺察到她的視線,他才收斂了笑意:“啊,抱歉。”但唇邊始終噙笑,“醫女啊,一個就夠了。”


  她頓了一下,才慢慢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護衛在衛封耳邊說了幾句,衛封便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大皇子,玄武太子送了幾名舞姬給您。”


  “那就留下。”他漫不經心道,“就住後院的廂房。”


  楊月裳知道大皇子不喜這些,所以有點詫異他竟然會留下舞姬。


  “噢,對了。”他叫住衛封,“香居收拾出來。”


  這一下就連衛封都驚了。


  香居在大皇子的院子裏,十分近。


  這要是讓舞姬搬進來,恐怕……


  卻沒想到他竟然說:“給丫頭。”


  “照著她的喜好布置。”


  “藍色吧,她喜藍。”


  說完後,他又笑了幾聲。


  衛封愣了,而後點頭,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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