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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桎梏 人的痛苦

  聲音在黑暗之中,緩緩的飄蕩著來到。


  敲鑼打鼓的聲音,人們喧雜的聲音,仿佛真是女人出嫁的慶典,可是時間為什麽會是在沒有陽光的夜晚。


  而,這個要出嫁的女孩,嫁給的還是海神(她嫁的是一片信仰的虛無),那個她並不想嫁卻又不得不嫁的:所謂的神。


  剛才漆黑一片的村莊,隨著聲音,家家戶戶的光頓時全部亮起來了把整個村莊照的透亮,每戶人家還在自家門前,升起篝火。


  整個海邊的沙灘上麵,燃燒起來巨大的火堆,似乎把整個天空都映的赤紅色,把幽暗的海水照更加的幽暗的漆黑。


  “當,當,當。”敲門的聲音。


  “等一會,馬上就出來了!”藍夢,聲音倔強,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聽出自己的脆弱,雖然自己真的很脆弱。


  你若不堅強,懦弱給誰看!主要還是沒人看,沒人喜歡看。自己的脆弱隻能是,一個人的時候,自己靜靜的體會自己的懦弱。


  不管你是否真的脆弱,都必須堅強,因為沒有人想要看見你脆弱的一麵,那樣隻會讓別人覺得惡心,自己覺得恥辱。


  昏暗的油燈,昏暗的光照在藍夢滿是淚水的臉上,對著同樣滿是淚水的母親說道:“阿媽,你不用去送我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藍夢,轉頭,眼淚在轉頭的時候,從自己的眼眶之中甩出去,拋灑在昏暗的之中。


  瞬間藍夢,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房間,在這個過程之中,藍夢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眼睛上麵剩下的淚水。


  藍夢的母親,身體頓時的向著藍夢消失的房門邁出半步,雙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似乎想要抓這什麽,想要從這虛空之中抓回自己失去的東西。


  心,消失在自己的胸膛之中,空空的胸膛之中,再也沒有跳動的心髒,整個人就仿佛是僵化了一般,宛如一個雕像,一個悲傷的雕像,一個抓不回自己失去的,最珍貴的雕像。


  失去會讓人痛苦,那麽失去是不是,因為人不曾珍惜?

  不是,就算是你珍惜,就算是你拚命的珍惜,但是還會失去!失去,帶著愛失去,帶著珍貴失去,留下的隻是悲痛的麻木,還有那無法掙脫的桎梏,人心中自己的桎梏,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美,總是人們渴望的,人們會為了美而震撼,為了美而凝目,為了美而懷念,為了美而感歎失去的痛苦。


  越是美麗的,就越是過早的失去,越是過早失去的就是越讓人懷念,越是讓人懷念的,就越是讓人痛苦。


  懷念那,曇花一瞬間的驚世駭俗的美麗,懷念那,黑夜之中,燦爛煙花的美麗。


  痛苦那,曾經美好的時刻不能長存,痛苦那,現在,是如此的痛苦。


  藍夢,是美麗的,像夢一樣的美麗。


  藍夢,一身藍色的近乎透明的衣服,仿佛是大海上麵浮起來一層薄薄的霧氣,淡淡的火光,如此的聖潔。


  一張絕色的美麗的臉,本不會讓人更加的留戀。可是現在藍夢的臉上麵,的確是有大海一般的憂傷,悲悲涼涼的痛苦,滿布在藍夢的眼中,望上一眼滿眼都是舍不得在離開,那雙眼裏麵藏著人們心底的懷念的痛。

  海風,略微帶著鹹味的味道,撲麵而來,吹起了藍夢如瀑布一般的頭發,隨風的飛舞,月光照在藍色的頭發上麵,讓頭發變的有些暗暗的黑色。


  整個村中的人,男女老幼,全都站在藍夢家房子的前麵,沒有一絲的聲音,沉寂的就像是不遠處的大海。


  月光清清冷冷的,月光,暗暗無光的,整個空氣之中的飄著光,飄著讓人看不見前方的光。


  村長,站在藍夢的身邊,站在用木頭踏的台階的下麵,村長,蒼老的臉上,滿布皺紋,臉上帶著同樣的悲傷,同樣的淒冷。


  那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又是不得不選擇的選擇,無論任何的時候,在個人和大多數,總是需要犧牲個人,而去完成大多數的利益!


  村長,雖然站在藍夢的身邊,但是村長也沒有說話,並不是有話不能說,而是根本就無話可說,因為村長已經經曆過二十五次這種經曆。


  村長,今年四十五歲,從二十歲的時候,當村長,每年都要經曆過一次,開始的時候,村長還有些話對著獻祭的女孩說的,但是現在,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隻是默默的看著。


  眾人,仿佛是都在月光下凝結,都在月光下定身了一般,望著藍夢而已。


  小黑子,雙眼緊緊的盯著此時的藍夢,那真的是太美了,美麗的仿佛是今生最美麗的畫麵,小黑子全身是冰冷的,因為這自己今生最美麗的畫麵,就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消失,自己無力挽回。


  有個聲音打破了沉寂,聲音有些尖銳,喊道:“所有人,都再站在一旁,沒有命令不準過來!”


  隨著聲音的消失,站在藍夢家房前的人,全部都退到了一邊,看著說話的人。


  來的是一夥,在這夥人之中,最顯眼的就是兩鼎轎子,有四個魁梧的大漢抬著,轎子停在藍夢的麵前,從兩個轎子之中分別的下來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很不同,一個人是滿身穿著繡著各種人們看不懂的紋路的線和圖案,在這夜晚,清冷的月光下,倒是有點駭人的意思了。


  這個人的臉上,同樣的也是帶著人們不同的圖案來的,看上就真是有點恐怖了,好像是一個大巫師。


  沒錯,不是好像,他就是一個大巫師。


  而另一個人,就要好的多,一身錦繡白衣,上麵畫虎,在夜晚之中也是威風凜凜的,俊俏而潔白的,眉清目秀的,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看上去一派的優雅。


  男子的目光,一直都停在藍夢的身上,停在藍夢的臉上,目光之中是被震撼的美麗,這種震撼的美麗,還有一絲的欲望的快感,似乎把藍夢玩弄在自己的胯下的快感。


  漁村,依附於海龍城,而還有很多的漁村都依附於海龍城生存,畢竟漁民打上來的魚,如果不賣給別人的話,那麽打上來的魚也就是沒有價值,漁民也就是活不下去了。還是海龍城主有輕易可以毀滅漁村的力量。


  而現在來的兩個人,一個是海龍城,城主,海龍王的兒子,雷鳴科,另一個人是海龍城的大祭司。

  大祭司的嘴裏麵不知道嘟噥著什麽,滿是紋路的雙手,突然的向著天空揚了起來,隨即站在木的台階上麵的藍夢的身體,緩緩的懸浮了起來,向著大海的邊緣緩緩的飄了過去了。


  隨著藍夢站在海邊,隨著藍夢的光著的雙腳被冰冷的海水掩蓋住了,突然在藍夢前麵的不遠處的海水開始變化。


  轟隆隆,嘩嘩。


  平靜的海水,開始的波動,從這平靜的水麵出現了,暗幽幽的水麵的上麵,緩緩的升起了一個透明的龍形的水柱,巨大而駭人的,仿佛真是海神的化身一般。


  然後一升嘹亮的龍吟,響徹整個的海麵,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嘹亮的回響著。


  漁村的人民頓時的就以為是海神顯靈了一般,全部都拜倒在地麵的上麵,腦袋仿佛是鴕鳥一般的埋在沙子裏麵來的,渾身有些發抖。


  看到這一幕,雷鳴科的嘴角露出了奸險的譏笑來的,露出來的潔白的牙齒閃著殘忍的光,似乎在嘲笑著所有的一切。


  藍夢的父親,並沒有出現在跪倒的人群的之中。藍夢的父親也沒有消失,藍夢的父親,現在坐在房子的後麵,獨自一個人在流淚,淚水仿佛是永遠都流不盡一般的,從這藍夢父親悲傷的眼神之中緩緩的流出來,流過臉龐,流過的脖子,淚水已經冰冷的流進了胸膛之中。


  對於一個父親, 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天地下還有比這更加痛苦的事情嗎?

  沒有了,對於一個父親是沒有了。


  可是這個父親能做什麽?這並不是說,你付出生命,付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就能拯救自己的女兒的。


  這種事情,就算是你付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花開花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的失去。


  春去,秋來,又一季,誰能阻擋冬天的寒冷,誰能阻擋人的生死,這種無可奈何的無力,讓一個父親.……

  房間之中,藍夢的母親,看著忽暗忽明的燈光,眼神在光明和黑暗的之中,痛苦的受著煎熬,毫無任何的焦點,看著前方,麻木,痛的極限的冰冷,無可奈何的冰冷。


  突然,藍夢的母親,如野獸一般的衝出了房間,可是就在剛出門的時候,自己的身體,無形之中就被困住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吞沒,被龍形的水,吞沒,然後消失在海邊,消失在天地之間,從此以後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之中。


  無聲的呐喊,無奈的掙紮,宛如一個陷入在流沙之中,越是掙紮就越是往下麵陷,越是往下麵陷,就越是掙紮,直到被整個黑暗吞沒。


  大海一歸於平靜,一切都歸於平靜,仿佛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可是悲傷,還沒有溜走,可是心碎還在地麵。


  紅色,是鮮血的顏色,是一個人憤怒的顏色,現在一個滿身鮮血的人,那並不是真的鮮血隻不過就是滿身帶著鮮血一般顏色的人,出現在大海的上麵,身體懸浮在大海上麵的,忍受沉默要爆發的大海上麵。


  人活著就是為了,對抗命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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