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陳肇功輕輕點了點頭,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說道:“阻撓了我多年的瓶頸,終於在前兩天被我打通了,通過這些天的鞏固,我已經大致適應了這新的境界。”
郭勇喜道:“那我要恭喜師父了。”他是來找陳肇功拜師學藝的,自己的師父越強,那他能夠學到和掌握到的東西自然也就變得更多了,他怎能不高興。
陳肇功微微笑了笑,隨後像是想起什麽,臉色的笑容凝固起來,略帶感傷的說道:“其實我能突破,也離不開徐誌剛,上次我和他對峙的時候,領悟到了許多,隻可惜……”
說到這,陳肇功歎了口氣。隻可惜自己原先這位如血親般的兄弟,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看著老頭這幅感懷的樣子,郭勇猶豫了片刻,說道:“師父,其實我的這位師叔,很可能並沒有死。”
老人瞪大眼睛看了看他,“他沒有死?你怎麽知道的?”
郭勇抿了下嘴唇,說道:“其實,這也是我猜測的。我在我住的那棟樓裏,碰見了一個很厲害的家夥,他說徐誌剛是他的仆人,要拿我的命來抵他的命。可是當我問他他確定徐誌剛是否死了的時候,他卻猶豫了,所以我才猜測,我的這位師叔,很可能沒有死。”
聽完他的話,陳肇功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用手掐著自己的兩個睛明穴,看樣子是在思考著什麽事情。
其實,當時徐誌剛自殺的時候,他也覺得很蹊蹺。從他們相識以來,他便知道,徐誌剛是一個能夠隱忍、能夠為目標付諸任何手段,直至達到最終成果的人,所以直到他為徐誌剛立了碑墓,他還是不相信,不相信這麽一個人,會這麽放棄自己成仙活人的夙願,隻為了單單“抱複”他之前做出的那些根本不算重要的事情。
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直到聽到郭勇這番講述,他才突然想明白自己這位老友當時的舉動。陳肇功輕笑了出來,“這個家夥。”
“怎麽了,師父?”看到陳肇功突然笑了出來,郭勇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陳肇功搖了搖頭,打量了一番郭勇,說道:“看來小郭你之前回去,還經曆了一番奇遇啊。”
郭勇苦笑了出來,“哪有什麽奇遇,我明明差點連命都快沒了。”
突然想到什麽,郭勇看向陳肇功,說道:“對了師父,你不是能看到別人經曆了什麽事情麽,你怎麽能不知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事?”
陳肇功瞪大眼睛看著他,問道:“誰說我能看到別人經曆了什麽事情的?”
“啊?”郭勇也同樣瞪大了眼睛,“那陳文強當時是怎麽知道我經曆過什麽事情的?”
“你說那事啊。”陳肇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些事,其實是你自己跟他說的。”
“我自己跟他說的?”郭勇回憶了一下當初在集市中碰見陳文強的情形,那時他正準備去根然家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陳文強卻一口說出來他之前在那棟樓裏經曆過的一切,直到那時,他才明白根然和劉叔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害他。
郭勇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那些都是他跟我說的。”
“那些不過都是他的小手段。”陳肇功笑著從搖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問道:“你應該聽說過催眠吧?”
郭勇點頭應道:“我在電視裏看見過,說人盯著不停勻速擺動或轉動的東西,就能夠被催眠,還有些什麽催眠治療,能夠讓人記起或忘記原本的一些事情。我試過電視裏演的那種方法,不過根本沒有用,所以我覺得這些挺玄乎的,哪有人可能會被催眠……”
說到這,郭勇突然停住了,他想起第一次碰見趙政宇的時候,他好像就被“催眠”了。
郭勇沒有繼續說下去,接著看向老人,問道:“那師父,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被他給催眠了?”
“可以稱得上是催眠,其實也不算是,你當時隻不過是被他瞬間帶去了靈神界罷了。”
郭勇皺著眉,重複著陳肇功的話,“瞬間被帶去了靈神界?”
“不錯,你應該知道,靈神界時一個由靈魂和精神匯聚的世界,但你在去往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需要一些過程的。這個時候,你肉體上還殘存著一些精神意識,別人就可以在這個時候,詢問你一些問題,而因為絕大多數精神意識都在靈神界的緣故,你便記不得發生過這些事情。”
郭勇咽了口唾沫,喃喃道:“竟然還可以這樣!”
“其實,這也隻能對那些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使用,凡是修煉過的人,意識和靈魂都會很快進入靈神界,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學到了。”郭勇點了點頭,“那師父,有沒有不用這手段,真的能看到別人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手段,比如說算命?”
他想起了街邊擺攤的算命師傅,還有聞名街坊的活菩薩、活神仙,他們有些人也能夠看出別人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陳肇功點了點頭,“算命也可以看出這些事情,但是想要看出具體發生了什麽,他卻需要對三運掌握地足夠靈活才行。”
“三運?什麽是三運?”
“天運、地運、人運,所謂三運。天地人三運為一體,知其一運,便可推其二,知其運理,便可推其運勢,而知道運勢,便能知道這個人在什麽時間段會遇到什麽事情。”
“這也太玄乎了吧。”郭勇咂了咂嘴,“真的有這種人嗎?”
陳肇功撚著胡須點了點頭,“應該是有的,不過這些人,除非真的能得道,否則活的年歲都長不了。”
“因為天機不可泄露?”
“不錯,窺探天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當然,隻是想要看一個人過去發生過什麽事的話,付出的代價還是比較小的。好了,不說這個了,中午吃飯時看見你好像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到底是什麽事,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
“嗯,是個關乎我生命的大事。”說著,郭勇擼起袖子,露出了在他手腕背部印刻著的黑色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