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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笑釋然

  牧仲玉一聽這個聲音立刻就猜到了此人是誰,他馬上回身撲到了這人的懷中,半晌才抬起濕漉漉的眼眸,扁著嘴向這人訴苦道:“兄長,他們欺負玉兒。”


  牧昆鵬眼中帶著笑意,輕撫著牧仲玉的後背,他看到牧仲玉一切安好,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又回歸了原位。


  他本來要去海州空靈島尋找女兒歸雁,可卻在石頭鎮從吳良的口中得知金雀門的弟子在追殺牧仲玉,他馬上便改變了路途星夜趕往東海,終於在經過幾天的奔波之後於今天來到東海鎮。


  他剛進鎮子便聽到老百姓在談論著一名喚作十五的少年英雄斬殺青玉虯龍之事,他立刻便猜到此人一定就是牧仲玉。


  牧仲玉斬殺了青玉虯龍,受到了老百姓的交口稱讚,但是牧昆鵬聽了這些讚美的言語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認為這件事不會這般簡單,所以他急於要見到牧仲玉,剛好他走到這座茶樓前,因為口渴便走了進來,不承想卻巧遇牧仲玉。


  雖然牧仲玉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十載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的情義早已勝過了同胞兄弟,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牧仲玉。


  在安撫了一番牧仲玉後,他來到武邑的麵前,麵帶著一絲怒色,語氣清冷的說道:“這位朋友,舍弟的文章與武功俱是在下傳授,您有什麽疑問可以對我講,但是請您不要為難舍弟,剛才您說他打不過便下了黑手,請問他是如何下的黑手?他又打傷了您哪裏?如果方便的話,不妨晾出您的傷,如果傷的太重的話,我一定會賠償您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損失。”


  聞言,武邑不禁在心裏輕聲罵道:“這小耗子不講理便罷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加不講理的,那傷在我的雙臀上,那個地方怎麽好意思晾出!再說那傷早就痊愈了,現在再找補這後賬有個屁用!看來這人故意要我難堪,現在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剛才我兄長的話你到底聽見沒有?你倒是把你的傷痕晾出來啊!”


  牧仲玉見武邑回答不上兄長的問話,頓時喜形於色,他故意催促武邑趕緊晾出傷痕。


  武邑不禁微紅了臉色,他瞪了一眼牧仲玉,而後轉身對武陽說道:“大哥,我把人家孩子欺負了,現在人家大人出來找兄弟評理來了,大哥也替兄弟說幾句吧!”


  “你就給我惹事吧!”


  武陽無可奈何的輕喝了一聲武邑,然後他向牧昆鵬拱手施禮,說道:“原來您就是石賢弟的兄長,在下名喚武陽,這是舍弟武邑,我曾聽石賢弟提及過您,實不相瞞,我對您十分仰慕,今天能夠在此地見到您,實屬三生有幸!石賢弟與舍弟之間的私怨純屬是誤會一場,我知道時至今日,石賢弟對這場誤會依然耿耿於懷,我作為武邑的長兄,理應替他承擔下一切,就讓我代替他向石賢弟賠禮道歉,您看如何?”


  未等牧昆鵬答言,牧仲玉便搶著對武陽說道:“那不行,誰的債誰還,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插嘴!”


  牧仲玉態度鮮明,他一定要武邑跪在他麵前賠禮道歉不可。


  見狀,武邑不禁眉頭皺起,他一賭氣,衝牧仲玉說道:“你剛才說誰的債誰還,那你聽好,在中州之時你曾經被馬龍三人迷暈,你知道他們要對你作什麽嗎?他們把你看作了一名小倌,要非禮強占你,如果不是我從狼嘴裏救出你,你早已被那三個禽獸折磨致死!幾天前,你與韓七、趙賀等六人遭遇在瓦肆,如果不是我將韓七殺死,恐怕你也不會全身而退吧?還有這青玉神鞭!”


  武邑說到此處,從腰間掣出一條長鞭,啪的一聲,扔在了桌上,他指著這條長鞭,說道:“為了給你做這條青玉神鞭,我到懸崖邊上舍死忘生采下千年的紫藤,我又跑遍整個東海鎮尋來了數根銀絲,又把這龍筋細細的剖開數股,與這紫藤和銀絲混在一起,一股一股的編就而成,你說,這份情,這份債,你又將如何還我?!”


  “我,我……”


  武邑的一番話語頓時令牧仲玉啞口無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韓七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便消失了,原來是被武邑殺了。


  這條神鞭也是武邑花了許多心血為他做成的,他的目光不由得偷偷瞄向武邑的雙手,他發現武邑的手上有許多細小的傷痕,肯定是為了編製這青玉神鞭所刺傷的。


  當然還有這最重要的救命之恩,自己要用什麽來回報他?用萬兩黃金嗎?可是萬兩黃金能買來他這條生命嗎?現在細細思來,還是自己太任性了,自己不應該死死揪住這小小的私怨不放。


  牧仲玉終於想通了,就見他釋然一笑,來到武邑麵前,深深施禮,說道:“通過你的一番話,終於驚醒我這個夢中人,現在我真誠的對你說一聲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年少無知,我向你保證,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會用我這條命回報的。”


  今日牧仲玉許下了這個承諾,在五年後的那場大戰中,他為了償還這份債,他失去了自己的親子牧季雲,兒子是他生命的全部,失去親子的痛,令他心如死灰,從此後他不再過問江湖是非,直到牧季雲的再次出現才又重新點亮了他心中的那盞明燈。


  武邑見牧仲玉向他施禮,賠禮道歉,一時之間竟然驚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後來還是武陽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他這才反應過來。


  他急忙扶起了牧仲玉,笑著對他說道:“你如此對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什麽原諒不原諒的,那都是一場誤會,我這個人喜歡開玩笑,我叫你小耗子是因為你氣鼓鼓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是在逗你玩兒呢,我們這就是不打不相交,現在我們算不算兄弟了?”


  “不算!你們兩個欺騙我的賬,我還沒算清呢!”


  牧仲玉叉著腰,又擺出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好,不算就不算吧!”


  武邑笑著說道,“不過這青玉神鞭你還要不要了?說實話,自從我從大哥手中搶過這個任務後,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為了這條鞭,我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如此不易,我看這條鞭就歸我算了!”


  武邑笑著伸手要去桌上拿那條青玉神鞭,牧仲玉豈能容他得手,他蹭的一下,搶先跳到桌前,伸手便將青玉神鞭搶到了手中。


  牧仲玉將這條青玉神鞭搶到手中之後,從鞭頭一直摸到鞭尾,真是愛不釋手。


  “這是我斬殺青玉虯龍得來的,你休想搶走我的東西!你煞費苦心,那是你們有所圖!”


  他一邊說,一邊把這條青玉神鞭纏在了腰間,之後又笑嘻嘻的對武陽說道:“你一直都在喚我石賢弟,現在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十五是我家書童的名字,而且這個十五不是你所理解的石武,而是上元佳節的那個十五,哼,居然敢欺騙我,我也讓你們嚐一嚐這被騙的滋味!”


  聞言,武陽不禁一愣,他馬上問道:“那賢弟該如何稱呼?”


  “我叫-——”


  牧仲玉故意拉長了聲音,在沉吟半晌後才一臉壞笑的說道:“我不告訴你!”


  這時牧昆鵬拉起了牧仲玉的手,微笑說道:“好了,不要再鬧了,現在那水怪已經被你鏟除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好呀,終於可以回家嘍!”


  牧仲玉歡呼道,他挽著兄長牧昆鵬的手臂就往外走,武陽急忙起身在後喚道:“賢弟暫且留步,愚兄還有話沒有說完。”


  “還有什麽話?我不和你算清這筆賬就夠便宜你了,你居然還敢和我囉唕!”牧仲玉停步回身不滿的說道。


  武陽毫不介意牧仲玉的話語,他來到牧氏昆仲麵前,對牧仲玉說道:“我想說的就是剛才武邑問賢弟的那句話,賢弟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


  牧仲玉想了一想,然後回答道:“我打算返回金雀門送還離殤劍。”


  武邑一聽牧仲玉要去金雀門,立刻癱坐在了椅上,並且還作出了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他故意揮著無力的手,對武陽說道:“大哥,你交的這是什麽朋友啊?這完全是個傻子呀!”


  牧仲玉一見武邑這個模樣,他剛剛平息下的火氣又升到了頭頂,他大步跨到桌前,大聲說道:“你憑什麽這樣說我?”


  武邑直起身來,先對牧仲玉咧嘴一笑,而後說道:“你要我說原因嗎?那我就告訴你,現在金雀門的門人弟子正在四處追殺你,而你這個時候還要返回金雀門送什麽離殤劍,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嘛!”


  牧昆鵬也走了過來,對牧仲玉說道:“武邑說的對,兄長在途中曾經遇到兩名金雀門的弟子,從他們口中我才知道你招惹上了金雀門,所以才急急忙忙來東海找尋你,如果你這時候去金雀門送還離殤劍,兄長怕你遭遇到不測。”


  牧昆鵬的阻攔,頓時令牧仲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躊躇回答道:“那這離殤劍就不還了嗎?離殤劍畢竟歸金雀門所有,我拿著人家門派的鎮山之寶總是說不過去吧?”


  武邑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咬牙說道:“要我說,這離殤劍就不還了,我看它金雀門能奈我何!如果他季岩鶴把我惹急了,我就摘掉他的腦袋!”


  武邑的這副表情令牧仲玉不解,他不禁問武邑道:“這蕭山金雀門是唯一被皇封的門派,按理說應該和你們同氣連枝才對,可你為何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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