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還請王爺自重!
南星信從禦書房裏麵出來的時候是鬱悶的。
他就是昨天去參加了一下繆寧的婚禮,多喝了點酒,之後就不記得自己都做了什麽。
結果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被繆寧和高康寧五花大綁的,帶到了南楚昭的身邊。
本以為自己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個,還想著可以在南楚昭的麵前哭訴一下,讓南楚昭給自己做主。
結果沒想到南楚昭卻是站在繆寧的立場上,一直在幫著繆寧說話。
最可恨的是,竟然就直接把他的王位給削了。
還有什麽事情會比這個更讓人鬱悶呢?
繆寧在他的身後笑盈盈地跟了出來,看到南星信埋怨的眼神時,隻是歡快地走到了他的麵前,用一種得意的語氣道:
“三哥,禍從口出,以後說話還是小心一點吧!”
圍著南星信轉了一個圈,又道:“哦!對了!三哥的酒量似乎也不太行呢!
以後還是少喝點吧,這次是在我的麵前說錯了話,下次指不定就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萬一真的惹到了父皇,那可就不會再像今日一樣簡單了。”
說完,繆寧看著南星信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更是開心,抱著鳳清菀的胳膊,一起離開了。
其實繆寧和南星信的感情並沒有那麽焦灼,就是不好不壞的一個關係。
南星信以前也沒有什麽能夠惹到她的地方,所以她也不會像今日這樣淩辱南星信。
但是在她如此看重的婚禮之上,南星信竟然敢如此說話,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她豈能忍受這樣的委屈?
被嘲諷了的南星信隻覺得心裏一陣憋屈,很想找一個能發泄的出口。
正好時辰還早,南星信就跑去了他經常去的荷花亭。
顧名思義,荷花亭就建在荷花池上,隻不過現在這個季節已經沒有荷花了,隻有一汪池水。
南星信很喜歡這裏。
從小到大,隻要他一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他就會來這裏散心。
沒有荷花的時候,荷花池這邊是寂靜的,幾乎就是沒有人會來。
也是呢,誰會來看這一潭死水呢?
聯想到自己這麽多年的“閑”,再加上剛剛繆寧的嘲諷,南星信的心裏生出一絲自嘲之意。
抬頭想看看更遠處的風景,卻不料目光所觸及之地,竟然多了一個曼妙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異服,麵帶憂愁,此刻盯著荷花池的死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南星信一皺眉。
沒有人願意來荷花池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裏的風水不太好。
聽聞有很多人都在這裏失足落水過。
不過像南星信這樣在後宮之中看了太多詭計的人來說,他是不信那些“失足”之說的。
向來都隻有後宮的爭寵,被人故意推下水,哪有那麽多的失足。
但是他此刻卻是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想要輕生”兩個字。
也是腦子一熱,南星信並沒有去想一個問題。
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的女子才會出現在這裏?
再者說,燕京之中,怎麽可能會有人隨意穿著異服?
能在後宮之中打扮成這個樣子的,隻有一個人。
但是南星信卻是忘記了。
“姑娘,你在這裏是要做什麽?”
清朗的聲音打斷了滕蘭的思緒。
她慌忙收回視線,回頭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南星信,從他的衣著之上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下意識地連連後退。
隻是這一後退不要緊,她忘記了自己的身後是石樁,這樣靠上去,隻會被絆倒……
眼看著就要仰過去的時候,滕蘭隻覺得自己的腰間多了一隻寬厚溫熱的手掌。
南星信覺得自己的身手還算敏捷,竟然真的接到了眼前的女子。
隻不過眼前的女子卻是滿眼的驚恐,把他推開之後,轉了一個身,連忙退到了更遠的地方。
“還請王爺自重!”
這麽一聲提醒,倒是讓南星信一愣。
看看那邊的女子,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忽然明白了。
隻是……他哪裏還是什麽王爺呢?
“我是三皇子,不再是王爺了。”
南星信的聲音多了些落寞。
滕蘭並不像後宮裏麵其他的女人那樣八卦,對於南星信這一身份的變化還並不知情。
聽他這樣的語氣,再看看他的打扮,很是疑惑。
明明就還穿著王爺才能穿的華服啊。
看著他的長相,滕蘭在心中細細算著,估摸著就是二爺或者是三爺。
不過,不管是誰,隻要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皇上和公公,她就不能多說話,更不能久處。
於是在南星信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滕蘭就趕緊說:
“臣妾剛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不陪王爺了,告辭!”
南星信還想再和她多說兩句話的,隻是沒想到滕蘭的步伐會那樣輕巧,沒等他開口就已經走出去好遠了。
因為剛才陷入悲傷的情緒裏麵,南星信也沒太注意滕蘭的自稱。
隻一低頭,在滕蘭剛才站著的地方看到了一方手帕。
和燕京中的女人素來喜歡用的手帕不太一樣,這方手帕的材質更為輕柔,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
上麵的花紋更是奇特,他從未見過類似的。
捏在手裏,感受著那份輕柔,有風吹來,他似乎聞到了香氣。
動情地將手帕放置鼻下,用力吸氣,南星信就聞到了那股淡淡的奶香。
真是奇了,他竟然會在手帕上聞到奶香!
這還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
南星信這樣想著,便將手帕仔細收好,再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麽人發現之後,這才離開了皇宮。
滕蘭走得急,所以並沒有發現自己遺失了什麽東西。
隻不過在回到自己宮殿之後,想用手帕擦擦頭上冒出來的細汗,卻發現手帕不見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所有的行動,滕蘭的大腦裏閃過一個畫麵。
南星信握住她的腰……
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手帕被帶下去了。
雖然不太確定南星信離開荷花池沒有,但那手帕是她從家鄉帶過來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她還是想要拿回來。
但她這次學聰明了一些,叫上了自己的侍女一起跟著去。
這樣的話,就算是南星信還在願意,有第三個人在場,估計他也不會再亂來了。
想的是美好的,可等她們到了荷花池的時候,不僅沒有看到南星信,更沒有看到手帕。
“主子,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落在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