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陸司南的心魔
從葉老嘴中說出‘絕對鋒利’這四個字,那顯然不是一般人了解的鋒利,也不是一般的刀可以做到的。
這時陸司南開口,“我爺爺喜歡收藏古刀古劍之類的東西,我曾經見過我爺爺拿著一柄其貌不揚的小匕首輕鬆切開一塊花崗岩,不知這樣的算不算絕對鋒利?”
葉老也是收藏古刀古劍的愛好者,藏品也有不少,但陸司南說的這種匕首他可沒有,聽完眼睛立馬閃閃發亮,“這種肯定是絕對鋒利的,但有沒有達到要求,還要親眼驗證過才知。”
顧白心中大定,微笑著說,“幸好搖控器被我們拿住了,盡管現在看著沒什麽危險了,但我舅舅戴著這個東西始終不安全,咱們還是盡快回國解決這事。”
顧東南眼睛濕潤了,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有重回故土的一天,更沒想到,最疼愛的外甥女還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
唐婉也激動的落下熱淚,但很快穩住了情緒,她朝幾人道:“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現在去機場也不方麵,要不咱們在莊園裏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老爺子不能一直在風裏受涼。”
陸司南立馬拿起手機聯係飛機,他們是坐專機來的,專機現在還在機場等著,但需要補充燃料和做一些基礎檢修工作,需要一些時間。
掛斷電話後,陸司南朝顧白等人說,“飛機最快可以在三小時後起飛,我已經聯係了車,咱們兩小時後出發去機場。”
葉老點頭,“也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就喝了幾口水,肚子都吵翻天了。”
顧白失笑,師父就是這樣,能不將就就不將就,寧願餓著也不吃飛機餐。
唐婉提議去星願樓休息,那是顧浩成精心打造的夢幻城堡,原本打算用於婚後和顧白一起住的地方。
那裏從沒有人入住過,很適合他們幾人暫時歇歇腳。
出發時,顧白正要去推輪椅,卻被陸司南搶了去,“我來。”
顧東南笑了笑,偏頭又看了陸司南一眼,“陸總,真沒想到,咱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麵。”
陸司南的笑容就有些尷尬了,一時不知怎麽答話。
顧東南仿佛沒看見陸司南臉上的尷尬,繼續說道:“這幾年我從顧浩成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才知道你當初對顧氏另有原因。”
陸司南握著車柄的手緊了緊,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心裏一定還在怨我吧?”顧東南問。
陸司南沒吭聲,要說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妹妹受了那麽多苦,好幾次都險些尋死沒救回來,他怎麽可能不怨。
顧東南接著說,“我若說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沒有開車撞過你妹妹,你會信嗎?”
陸司南的腳步停下,鬆開車把手繞到輪椅前邊,目光緊緊盯著顧東南,“您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是您做的?”
這件事仿佛成了他的心魔,雖然他說服了自己,這事與顧白無關,他不會再拿這件事和顧白劃上等號,可並不代表,他能忘記。
如果這件事不是顧東南做的,那他心裏的心魔也能徹底消散,橫隔在他和顧白之間的最後一絲芥蒂也會煙消雲散。
顧東南歎了口氣,“人確實不是我撞的,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並不喜歡開車,我從小就有用慣的專屬司機,幾乎沒什麽機會開車。當然,撞你妹妹的也不是我的司機。是顧浩成。這件事我並不知道,直到那年他突然將我從醫院秘密接走囚禁,他才將直相告訴我。”
原來顧浩成。
陸司南恍然大悟時又大大鬆了口氣。
不是顧東南就好。
正如他之前調查的資料所說,顧東南幾乎不怎麽開車。他親自問過那個給顧東南開車的司機,車禍那天他放假,顧東南自己在家裏,至於他有沒有自己開車出去,那個司機也不知道。
那他當時為什麽會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瘋狂的認定肇事者是顧東南呢?
一些模糊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
好像也是因為顧浩成。
是顧浩成告訴他,那天開車出去的是顧東南,是顧浩成親口定下了顧東南的罪。
那時的顧浩成完全就是一個孝子,且是公認的謙謙君子,誰能想到他的心裏究竟藏著多少黑暗。
“謝謝!”陸司南朝顧東南誠懇道謝。
顧東南知道他謝的是什麽,微微一笑,“別急著謝我,這件事咱們說清楚了,加上你今天千裏迢迢趕來的情份,就算兩相抵消。”
兩相抵消?
陸司南剛剛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一臉懵逼地看著雖然憔悴蒼桑但依然帥氣儒雅的顧東南,“您,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東南道:“就是字麵意思,你和我們顧家,從此兩不相欠。你若還要為你妹妹報仇,就去找顧浩成,他已經不是我們顧家人。”
陸司南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顧白,希望她能為自己說兩句話。
顧白正和唐婉說話,假裝沒看見他的眼神,眼風都沒給一個。
陸司南又看向葉老,心想他和葉老也算有些革命友情了,多少能幫他說兩句好話吧。
誰知葉老扯了扯唇角,淡淡道:“現在說這些幹嘛,在這幹吹冷風,甭管新賬舊賬,咱們都回國後再算,有得是時間。”
顧東南深以為然,爽快點頭,“也是。”於是他偏頭朝顧白喊,“蘇白,你來推我。”
顧白走過來,雙手握住輪椅把手,笑道:“舅舅,我現在叫顧白,你別再叫我蘇白了。”
顧東南又笑了起來,心情好得不行。
他早就想給她改名了。
“好,叫顧白好,比蘇白好聽多了。”本就是顧家的孩子,這麽好的孩子,姓蘇的那家夥根本不配。
“對了,那蘇國良現在怎麽樣了?”顧東南問。
顧白聳肩,“惡人自有惡報,給他們夫妻倆尋了一張長期飯票,不愁吃喝,作息規律,行惡無門,挺好。”
顧東南一聽就知是什麽意思,心下有些疑惑,“他們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這對黑心夫妻做的惡可多了去了。隻是有關媽媽的事沒必要對舅舅說,免得舅舅再因這些陳年舊事傷心難過,於是挑挑撿撿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跟舅舅說了。
兩人高高興興的說話,誰也沒往心情複雜的陸司南那邊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