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翠滴

  兩人瞪大雙眼彎腰湊近試管，能看到試管中的物質好似（sì）有生命似（shì）的，自下而上，再流下，循環往複地流動著，亮綠色的光澤漸漸隨著流動淡下來，並漸漸趨向透明，通體呈現出玻璃地翡翠的質感，清澈透亮，細膩致密，純淨度高不見雜質，趨近於三分水，但依舊瑩散出絲縷翡綠色光澤，其中還有細如發絲的金縷柔動穿流著。


  兩人細看了好一會才直起身來，廖剴率先鼓起掌來，軒轅啟也跟著鼓起掌來，兩人哈哈大笑，笑著互道:“哈哈，成功了！成功了！祝賀祝賀，哈哈哈。”


  這種純粹而原始的喜悅，就好似在盡力追尋目標時，經曆一次次失敗，瓦解之後重整旗鼓，最終觸到巴別塔頂端的明珠時獲得的成就感、愉悅感而引發的喜悅。


  軒轅啟“漬漬漬”地咂著嘴，欣賞著這件科學技術造就的藝術品，半晌不知該些什麽好，可以，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藝術品。


  軒轅啟這幾已經驚訝到出神太多次了，但看到這“綠湯”和“萊夫因子”的調和物還是不免再次出神地欣賞著。


  正如佩纕蕙，著芙蓉的高雅戰國詩人屈原所繪述“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瓏透彩光”般。


  廖剴開口問道:“博士，你打算怎麽稱呼它？”


  軒轅啟想了想，道:“碧潔凝純，青翠欲滴，有了，就叫它‘翠滴’，如何？”


  “夏錫祚的《自紫蜺澗至旋螺頂》中寫道‘陰陰冷翠滴，竹色綠人麵’，下聯的一個‘綠’呼應‘綠湯’，一個‘人’寓意生命，呼應‘萊夫因子’，我覺得這個名字妙，哈哈哈哈。”廖剴笑著讚同了軒轅啟。


  軒轅啟也笑著拍拍廖剴的肩，道:“哈哈哈，好好，這麽偏的詩你也知道，妙，哈哈哈，走，咱們去吃頓好的，好好慶祝一下，這瓶試劑的真正價值遠遠超過它的製作成本。”


  兩人將調好的試劑從試管架上取出，仔細裝進裝進一個鈦鋼盒子裏，並上了一把鎖。再將盒子放入抽屜，把抽屜也鎖上了。

  兩人整理好實驗室，換回便衣，離開了實驗室，去向離他們最近的秘居4號食堂。


  剛走進食堂，軒轅啟又看到了那個戴著禮帽，鬢角霜白的人坐在老位置，依舊在擺弄這盤中的玉米圈。


  這引起了軒轅啟的好奇心。


  兩人走到菜品區，看著滿來自世界各地，琳琅滿目的菜品，喉結上下滑動，咽了咽口水。軒轅啟拿了白切雞，芝士焗龍蝦，三文魚刺身，鳳尾魚翅，魚子醬冰鰩魚，藏紅花湯等等，拿菜顯得很有經驗，淡定自若。但廖剴就不一樣了，從僻壤山鄉裏出來的他看在眼前令他目不暇接，也從來沒見過的菜品，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軒轅啟看著茫然的廖剴，會心一笑，開始給廖剴講解、推薦了起來。


  軒轅啟和廖剴一起在菜品區拿完吃食後，就拉著廖剴一起端著飯菜走到那個戴著禮帽的人麵前，然後軒轅啟問:“你好，打擾一下，請問我們能坐這裏麽？”


  那人聽到後抬起了頭，並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露出禮貌的微笑，伸手示意，道:“當然可以，請坐吧。”


  軒轅啟和廖剴坐了下來，軒轅啟開口攀談道:“請問先生怎麽稱呼？”


  那人微笑著回到:“鄙人複姓帝禮複名良華字祺善。”


  “哦，原來您就是帝禮博士，久仰，久仰，您的大名可謂響徹學術界呀”軒轅啟拱手向帝禮良華作了一個揖。


  “哦哈哈，過獎過獎，略有研究，輪不上輪不上。”帝禮良華也拱手回了一個揖，“話兩位怎麽稱呼？”


  軒轅啟自我介紹道:“鄙人複姓軒轅，單名啟，字闔傲。”


  廖剴自我介紹道:“在下單姓廖，名剴，豈刀剴，字誠明。”


  “哦哦哦，您就是軒轅博士，您是協會生物部部長對吧，聽你很快升協會會長了，祝賀。”帝禮良華站了起來向兩人分別伸出手，與兩人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