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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田福的本能

  “你們這幫惡徒竟然敢殺我青幫弟子,等著吧,你們的報應馬上就會來了。這裏方圓幾十裏的地麵上最少有我們青幫近萬餘眾,就你們幾十個人竟敢與青幫做對請等著本幫血腥報複,到時想死都不一定能夠做到。有種你們就殺了我,要不就放了我,否則……。”


  眼看逃走的十幾個青幫門徒李向東未做理會,直接一伸手扣住現場唯一還活著此時更是囂張中喋喋不休的四旬中年人,在其驚恐憤怒揉合歇斯底裏的叫罵聲中,被李向東單手掐著喉嚨從地麵上提了起來。聲音嘎然而止,本就算不上白的一張大臉瞬間充血變成了醬紫色,漸漸又有些發黑的趨勢雙手緊緊抓在李向東手臂上,卻是怎麽都無法搬動哪怕是一絲一毫。


  “別跟我費話,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向東麵無表情的看著眼看隨時都可能咽氣的中年人說道,手一鬆中年人雙腳剛一著地便跪倒在地雙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恨不得把這一輩子的空氣都能夠一次性給它呼吸完了。可見剛剛把他憋成了什麽樣兒,李向東平靜的蹲下身體眼睛平視著他。


  “你們要抓的年輕人現在哪裏,告訴我實話就放了你。”


  “咳咳……咳……你……你做夢去吧,我……。”


  不等對方再說下去李向東以閃電般伸出雙手,沒有伸向對方脖了,而是扣住了中年人尚捂在自己脖子上的倆個手腕兒。一拉一翻中年人的倆隻手掌已經被他從對方脖子上抽離,不容其反抗的微微一扭手指在關節用力按動,手掌翻動間已經抓住其左手尾指用力一掰。


  “哢嚓!”


  “啊……你殺了我吧……!”


  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猛然從中年口中慘烈無比衝口而出,李向東卻是看都未看他一眼,哢嚓……哢嚓……哢嚓,連續掰斷中年人四根手指後他才象什麽都未做過一般,目光掃向那張已經麵無人色的臉。神色平靜得讓人發寒,就是附近看著的暗刺成員都不由心頭一顫,此刻才知道自己這位老板對待敵人之時究竟是怎樣一個心狠手辣,這刑用得……滋滋……讓自己看著都有些驚駭之意。


  “想說你就點個頭,否則我會一直掰下去包括你的腳指頭,手臂和腿最後是你全身骨頭。”


  在李向東示意下嘴已經被塞住的中年人,滿臉汗水全身控製不住的抖動中眼神以不單單是驚恐,更是有著絕望怨毒和害怕之色。沒辦法,他不怕死,甚至在被抓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亡準備。但是這世上始終都不缺少比死亡更痛苦的東西,比如眼前這兒明明年紀不大一個小子怎麽就能想出如此惡毒的折磨人之酷刑。


  心裏想著不說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點下了頭,不怕死的人很多,但是麵對比死亡更可怕的手段時還能夠挺得住的人卻是很少。李向東示意一名暗刺成員將中年人嘴中的事物拿下,神色淡然的看著他,雙手卻已經按到了此人另一隻上的四根手指,意思不言而預。


  “那……那……那小子,在……在下……下沙被圍……其它……噗!”


  隻要知道田福現在位置即可,其他的李向東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詢問,有那工夫還不如用在路上。一個眼神兒位於青幫中年男子身後的倆名暗刺成員中一人,手上一揮一抹黑光以從中年人的咽喉掠過,瞪著一雙不甘怨毒的眼睛倒了下去。

  “黃龍,下麵的路由你帶隊,找到去下沙最近的路徑。”


  “放心老板,這裏我還算熟悉交給我。”


  李向東微一點頭便上了自己的馬揮手間,黃龍在前其他人在後再次狂彪而去。雖然他在上海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要論熟悉程度相較從小在這時長大的黃氏兄弟就要差上許多。在他們前方不到千米便是召家樓,黃龍卻是帶著眾人下了主道直奔一條較為荒窄但還算平坦的小路殺了下去……。


  召家樓距離下沙並未有多遠,要是直線算的話最多也就四公裏遠近,即便路是彎曲的騎馬急馳一刻鍾至多半小時也能趕到。但是……。


  “嘶!”


  “嗯!”


  “他……的這小子的劍怎麽還如此鋒利,不過沒事兒了兄弟們,他不行了,否則這一劍我應該早就沒命了。但是你們看他隻刺中了我的肩膀,這說明什麽,說明他現在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來吧兄弟們,幹倒他,他已經是燈枯油盡出劍更是沒了準頭,再加把勁兒他就不行了……。”


  視線已經模糊的田福看著眼前不斷晃動著的人影,心裏升起一股苦澀。此時的他已經狼狽到了極點,混身的血跡全都是從他自己那幹瘦身體內流淌而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傷口錯亂著分布於他身體各處,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布條是紅色的。他的劍對敵人來說始終都是一擊致命的,身不染血也正是這一脈劍術傳承的最大特點,如果那一天身上有了血跡隻能說明一點。


  就是劍者自己已經陷入真正的生死危機,因為隻有他們自己的鮮血才可能出現在自身之上,田福現在就是這麽一種狀況,甚至還要惡劣得多。劇烈抖動著的左手雖然早已麻痹無覺,劍,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手掌。劍為劍客之根本,可碎可裂可斷就是不可棄,劍對私每一位真正劍客而言早已不是一塊簡單的金屬。


  那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他們身體的延伸,更是殺敵的利器早已深深烙印於劍客靈魂之中,融於骨髓之內……。一個聲音在田福的腦海中漸漸浮現,熟悉而又陌生……冷酷的言辭間卻又讓他感覺到那久違熟悉,還夾雜著某種恨意。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倆天一夜的亡命廝殺與逃亡已經讓自己的身體徹底透支出了,他身體中能夠壓榨得出的每一分力量。


  “恨你當時對待家人的無情,怨你……但是你知道嗎?

  跟你學劍的日子雖然很苦,很累……甚至還常常遭到你的毒打,但那卻是我感覺最幸福的時光……。現在我依舊恨你,恨你心中隻有劍沒有家,恨你心中隻有朋友之義卻不管娘跟我的感受,恨你……。你知道嗎……我更想你……,現在就要看到你了……。


  真姐你還好嗎……除了娘,你跟他是這兒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是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你給了我家人的溫暖,還有那將要降世兄弟卻遺憾無緣一見的小家夥……。”


  “撲通!”


  再也無力堅持的田福搖晃著單膝順著倚靠的木板牆滑跪到地上,要不是手中劍無意識卻又本能刺於地麵之中的話,估計此時他會直接躺倒在地上不可。圍在左近的青幫部眾卻是臉上一喜,要不是上麵嚴令活捉這小子,他們早就上前亂刀將其分屍了哪裏還會有閑心在這裏圍著,死了上百的青幫弟子才算成功圍堵住人要是真就一刀宰了還真有些不甘心。

  “張爺那小子好象是真的不行了,你看下麵是不是……。”


  “哼……要不是副旗主下令要活的,老子早上去刮了他了。不過現在看他那樣子即便是能夠活下,估計最後也會成為廢人一個,何況上麵也隻是想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東西,最終還不是一個死。去吧,讓弟子們上去幾個在保證送到副旗主大人手中前別死,咱們也就算是交差了。”


  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青壯灰衣大漢,眼睛盯著以被拆掉一半兒的茅草屋衝著身旁一個三十左右,眼帶陰毒之人吩咐道。


  “是……大爺,屬下這就去辦。”


  說著話此人微躬身便已抬步走人牆的內部,“來啊,上去幾個人把他手中的劍先繳了,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死在這裏,否則上麵到時責怪下來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


  陰臉漢子眼如毒蛇一般看向眾人說道,他自己卻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在場青幫弟子卻沒有一人敢於表示不滿或是顯露出什麽異樣表情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此人的陰狠程度,幫中得罪過他的人隻要沒什麽背影幾乎都沒有得到好下場,要說他們不怕不恨是不可能的,又不敢當麵兒表現出來。


  他的話音一落,站在最前麵的五、六個青幫弟子互相掃了眼後,同時朝前此時依舊單膝跪在牆下神情恍惚的田福謹慎逼了過去。他們對眼前這個看似狼狽不堪,毫無反抗之力的年輕人不得不慎重行事。倆天一夜的時間是不長,但就是眼前這個歲數不大身體更是瘦得有些可憐的年輕人,橫跨一百餘裏地界無數次躲避過他們堂堂青幫近萬人的圍追堵劫不說,還一路大殺四方的幹掉了他們一百七八十人。


  就是在眼前這個叫下沙的小村莊裏,明明已經是處於精疲力盡之態小子,卻一次又一次暴發出令人震驚的戰鬥潛力,讓他們再次付出幾十人代價後才將其圍困到了這裏。不怕死的終歸是少數,再說不怕死並不代表就願意去死,為了小命著想哪一個會不小心伺候著。


  ……三步沒動靜,倆步……其中一人伸出手中單刀挑向田福拄在地上的窄劍,碰到了卻沒有挑動。不過此人卻是心中一喜,沒挑動沒關係,關鍵是這小子竟然沒了反應這才是重點。


  “兄弟們不要怕,這小子已經是真正的沒有反抗之力了,我們上……。”


  說著話,此人以帶頭兒撲了上去,他動作及反應自然沒有躲開其他幾人的視線。人往往就是這樣,有凶險的時候都希望別人先上,有功勞時卻比誰都勇猛無前,田福此時確實對身體失去了掌控力,甚至他的意識都已經陷入了一種特殊的情況之中。


  但是……田福此時卻具備了一種,就連教他拔劍術的父親離開家之前都不具備的一種身體本能反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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