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打電話(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苟慶文的臉色由白轉紅,看著寧博的眼神充滿了譏諷。等吧,等的越久他的勝利感才越濃,秋後的螞蚱嘛,總歸要讓它蹦躂一下,不然怎麽體現黃雀的強大?
左曼有些擔憂的看著寧博,心裏暗暗著急,但她精致的俏臉上卻沒有半點焦急神色,依舊端莊嫻雅俏生生的站著,也不說話,巧笑嫣然、
她的想法很簡單,小寧哥裝的逼不能由她來戳破。陶紙鳶也深知這個道理,也就捧著自己的纖纖玉指仔仔細細的欣賞著,不放過上麵的一根汗毛。
蔡莞苒有些急了,白皙的臉上掛滿擔憂,雙目盈盈。
齊達仕心裏暗暗可惜,他多想看看三個風格各異的美女臉上流露出的無助絕望,現在隻瞧見了一個。他也在想難道寧博真的認識什麽大人物嗎?
小寧哥是個有耐心的人,運動會的時候學生最討厭的長跑也是由他去的,一圈兩圈三圈,是身體素質的比拚又何嚐不是耐力的比試?窒息感腳步的沉重感以及內心深處的放棄……他一樣一樣的戰勝。現在隻不過是坐在這邊等等罷了,又有什麽關係。不過媳婦的表現,無形中讓我裝的逼達到了滿分。
趙清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目光在寧博的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在店裏渡步。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的噠噠聲,好像敲擊在人的心髒上。
苟慶文也坐不住了,喝道:“你還不把人帶走幹嘛?”不過是十分鍾的事情,卻讓他感覺是在度千百日,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踢到硬板了?尤其是寧博左曼陶紙鳶三人的漫不經心,他甚至覺得陶紙鳶和左曼不是低語一句,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憐憫可憐。
但實際上呢。左曼完全靠忍,陶紙鳶也有種回家睡大覺的衝動,至於小寧哥等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要打架了。
而苟慶文卻在興奮憂鬱猜忌中循環著。
這場無聲的心理罪,小寧哥贏了,並且還贏得漂亮。
就在這個時候,趙清的電話響了。
全場寂靜。
小寧哥盯著他的電話,左曼盯著他的電話,苟慶文盯著他的電話,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趙清。
趙清的手抖了一下,麵容嚴肅的接過電話。
“兒子,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你媽給你包了餃子!”
一萬匹草泥馬從趙清的心裏奔騰而過。“我在上班呢!爸!我空了再給你打。”
小寧哥看著一旁的圓珠筆恨不得直接插到自己的心髒。左曼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額頭,陶紙鳶撕掉自己緊張過度不小心扳斷的指甲,紅唇微啟:“草!”粗俗暴力的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話。
等了這麽久心髒都快停了你竟然給我說這個?
電話又響了起來,趙清不耐煩的接過電話,脫口道:“爸都跟你說了,等會打等會打,我不吃餃子了還不行嗎?”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緊接著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我是張敬岩。”
張敬岩是誰?不看青城新聞的人不知道,可就算不知道依然阻擋不了這個外調三年,就把青城市開辟成長江珠三角地帶屈指可數的輕工業生產基地,年GDP在全神州都能排的上號的正值壯年的青城市委書記。強勢,固執,唯我獨尊。
這是接觸過張敬岩的人所傳遞出來訊息。上任三個月將市公安局長以貪汙受賄罪揪出,送法嚴辦。第一把上任火燒的連京城都能看的見。
外出調研,在菜市場碰到一個老大爺投訴新鮮瓜果蔬菜價格高,用一個月的時間接通東三省與青城市的蔬菜運營專線以及海市的瓜果運營專線,使青城一躍成為全國最大的農副產品批發基地,青城市蔬菜瓜果價格為全國新低,第二把火,燒的神州抖三抖。
去年三月,美利堅跨國手機巨頭鴨梨傳出手機地圖將漁島劃分到島國境內,全民公憤。有人提議全中國動起來抵製鴨梨手機,然並卵,雷聲大雨點小。鴨梨手機賣的價格不僅創了新高,而且無數人趨之若鶩。
同年,張敬岩扶植本地企業大米科技,招商引資七百萬,主營國產手機,打響口號全民國米。今年開年,大米科技市值三百億,並同步飆升。五月底,鴨梨手機換代,漁島同樣劃分島國境內。
六月初,大米科技舉行手機換屆,所上市手機均為一體機,功能與鴨梨手機比肩,同步推出新概念腕表手機、超薄筆記本電腦。價格為鴨梨產品的百分之五十。並推出新概念手機,無按鍵全觸屏,稱為大米黑科技。引發全世界數碼行業風暴。
六月末,青城市所有手機專賣店打出鴨梨產品以舊換新,新品為大米科技新款手機並附送概念腕表,並且鴨梨產品維修費提高百分之三十。
七月初,青城市鴨梨產品人均所有率新低。
八月,大米科技已百分之八十的人均持有率攻占青城整個手機市場,鴨梨體驗店在青城絕跡。
八月末,有人曬出朋友圈,張大大:好大一盤棋,總算收網了。鏈接是去年三月抵製鴨梨手機的一片文章。不錯,這個張大大就是張敬岩。
趙清雙眼瞪大,感覺口幹舌燥,不停的吞咽著口水。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著不停,腦子裏一片空白。
偶像是什麽?沒有人能夠清楚而確切的形容出來。他是你看一眼就要暈眩,和你握一下手你都願意減壽的那種人。
趙清今年三十五歲,一個大老爺們,敬張敬岩為畢生偶像。他查了他所有的履曆,所有在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隻要是度娘上麵有的他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他甚至還成立了個青城張大大全國後援團,而他任團長。
趙清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之情,剁了兩下腳,哆嗦著道:“是,張書記,我是你的……額,是城北派出所警員趙清。有什麽指示?”
張敬岩道:“被打的人嚴重嗎?”
趙清掃了一眼苟慶文,恭敬道:“並沒有什麽事情,不過是想找場子。”他的語氣帶有明顯的顫音,顯示著他的激動心情。
張敬岩輕嗯了一聲,道:“讓人都撤了吧。”說完便掛了了電話。
趙清拿著手機久久不能回神,最後想起什麽一樣,哎喲一聲,剛剛怎麽忘記錄音了!深呼吸兩口,目光緊鎖著寧博,心想他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讓市委書記說上話,看來以後必須要和他搞好關係。這般一想,對著寧博點了點頭道:“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