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過往
呂清酒見狀，質問的口吻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說話！莫向森，為什麽要幫著朱振戚？”
“當年已經被逐出聖蓮教，是不是朱振戚安排你重新回來？”
“你和朱振戚之間有什麽約定？還是其他的原因？”
問了一大堆的問題，莫向森一直沒說話，沉默的很。
眼看著審訊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愣是什麽東西都沒問出來，在場的幾個長老表情均是有些難看，中間已經有人建議對莫向森直接用刑，“哼，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子骨頭到底有多硬！”
“來人，給我把刑具全部搬上來！”
後麵的人領命就打算下去，還沒有走出大殿，直接被陸明叫住，“且慢。”
聲音不高，偏偏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在這些人眼中，陸明就是當之無愧的王者，視線在不經意間一直關注著陸明的一舉一動，陸明開口自然有人關注。
“我來問問。”
莫向森聽見陸明的聲音，一直沉默的腦袋向上抬了一點，多看了一眼麵前的年輕人。
“我認識莫靜怡。”一開口直接說了老朋友的名字，陸明開口，“算計下來，你應該是莫靜怡的舅舅？”
聽到了莫靜怡這個名字，莫向森情緒上總算是出現了波動，“你知道靜怡現在在哪？”
“差不多，前段時間我和她一直在一塊，我們是朋友。”
看來和自己想象的一樣，麵前這個舅舅果然還是比較在乎自己外甥女，“你放心，她現在很不錯。”
“我父親呢？我父親怎麽樣？”知曉麵前這人和外甥女的關係，莫向森第一個詢問的是關於莫老的消息，到底是親生的，莫向森說話都帶著激動，“我父親現在怎麽樣？”
陸明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是遺憾的通知了對方，“已經死了。”
“死在巫族手上。”
簡單的描述了當時的經過，一直說到把莫老下葬，看起來堅毅的男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父親居然已經不在了！”
“是我不孝！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
看得出來，莫向森是真的記掛著自己的親人，哭聲也是真情實意，“都是我的錯，當初如果不是我，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餘下來的事情，莫向森開始慢慢解釋，“朱振戚答應給我一樣東西，所以我才願意幫著她。”
“朱振戚告訴我，隻要我幫助她成為聖蓮教的掌教，她願意把龍血石交給我。”說到這裏的時候，莫向森的語氣明顯凝滯了一下，隨即接著開口道：“你們都知道的，當時妹妹執意想要離開聖蓮教，甚至身上帶著引鳳鑒。”
“中間有我的幫忙……”
當年的事情，從始至終最清楚事情經過的是莫向森，“是我心軟，從小到大就是這麽一個妹妹，也是我第一個發現了妹妹想要和那個小子在一起，我當時並沒有製止，甚至心疼妹妹，所以在後麵叛教的時候，我也是一直站在她那邊。”
“她為了成功出去，和巫族有了商量，我就是那個聯絡員。”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當時已經被嚴加看管的聖女殿下還能和巫族之間產生聯係，當年就在尋找那個聯絡人，原來是莫向森……
“後來事情發生以後，父親斥責了我一頓，妹妹叛教無可爭辯，父親為了保住我，中間隱瞞了我和巫族之間的聯係，當年朱振戚能夠成功讓我們莫家除名，中間很大一個程度也是因為父親的妥協，為了保住我，父親選擇直接放棄莫家在聖蓮教所有的權利。”
“嚴格上來說，我現在應該是一個死人才對，因為父親的關係，才是勉強撿回了一條性命，後來也隻是安了一個罪人的名號。”莫向森說話不急不緩，娓娓道來，“早幾年的時候我沒有想過重回聖蓮教，直到我再次和父親見麵，是在絕穀下麵，他老了。”
陸明想起來，莫老在找到自己之前，身體似乎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恐怕那個時候莫向森看見的是莫老狀態最糟糕的時期。
“我一直沒有意識到，父親真的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說話之間，莫向森眼角再次濕潤起來，沙啞的聲音，“父親是因為我，離開了聖蓮教，老人家也禁不住長途跋涉，絕穀那裏早幾年的條件也不好……”
“我對不起他，所以一直想著補償，剛好這個時候聽說了黃小山無意間得到了一塊龍血石。”
說到這裏，後麵的事情也就明朗了，莫向森之所以選擇幫助朱振戚，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因為那塊龍血石，好東西惦記的人自然多……
莫向森一聲歎息，“到底還是我沒有趕上。”
挺悲傷的一個故事，黃小山聽到這裏麵無表情，隻是罵了一句“蠢貨！”
“你想要從我這裏拿到龍血石，功課似乎是沒有做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朱振戚，要是哪個女人真的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夠把握從位置上擠下來，我就算是把龍血石扔了都不會交給她！”
“再說了，你以為朱振戚心裏麵不想要那塊龍血石？”
白了一眼，黃小山說話不客氣，“上次下毒的是不是你？”
這點莫向森沒有否認，點點頭道：“確實是我，沒成功。”
“當時朱振戚和我都沒有想到，原來陸大人還是個醫生。”這樣的稱呼來的很微妙，首先的一點，莫向森已經承認了陸明的身份，心甘情願的那種。
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黃小山最後還是沒有為難了莫向森，還是罪人的身份，並沒有把莫向森再次逐出聖蓮教，反而是交代了莫向森一項新的職責，戴罪立功。
當天晚上，聖蓮教的那個山頭到處都亮起了篝火，熱鬧的很，黃小山決定聖蓮教上下需要慶祝三天！
這個決定下來，所有人歡呼雀躍，聖蓮教除了過年，還是第一次這麽熱鬧，就是關天佑都放下了架子，陪著一群陌生人一塊拚酒，到處都能看見熱鬧的景象。
“你怎麽在這裏？”陸明站在了整個聖蓮教最高的位置上，下麵所有的景色都看的太過清楚，“怎麽？下麵這麽熱鬧，就不去看看？”
過來的這個是黃欣元，“我剛剛看見這邊好像有人，沒有想到是你。”
“你呢？怎麽也來了這個地方？”看著山下的景色，陸明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手上還提著齋堂裏麵特製酒水，說法上是釀了三十年的女兒酒，用的都是五穀雜糧的天然發酵，口感很淳厚。
陸明順勢給黃欣元倒了一杯，“嚐嚐看，你們聖蓮教的廚子不錯。”
黃欣元笑著搖搖頭，“我不喝酒的。”
這點倒是意外了，這個黃欣元是黃小山的親生妹妹，兩姐妹在性格上基本上都一樣，第一次看見黃欣元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可不客氣，傲氣的很，居然不喝酒？
似乎是看出來陸明心中所想，黃欣元微笑，“大家都說我和姐姐一樣，其實我很清楚，我和姐姐完全不一樣。”
“姐姐比我大七歲，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姐姐照顧我。”很少這樣和人攤開了說心事，黃欣元接著開口，“小時候我就覺得姐姐很厲害，有很好的天賦，後來也成了聖蓮教的聖女，我一直按照姐姐的步伐走的。”
苦笑了一聲，“好像有些事情就是上天注定的，就算是我一直追著姐姐，我還是沒有姐姐優秀。”
“每個人都不一樣，沒必要強求。”
陸明看了邊上這個小姑娘一眼，帶著點安慰的性質，“在你看來黃小山很優秀，其實很多人眼中，黃小山那個應該叫性格缺陷。”實力上暫且不說，就是這女人的三觀就嚴重有問題，放浪形骸，給自己搞了一個後宮的還真的是不多見，估計這輩子也隻能遇到這麽一次。
“沒必要自卑。”拿杯酒水還是給放在了黃欣元麵前，“吃了吧，這種東西比較適合胡思亂想的時候。”
黃欣元對著那杯酒看了一段時間，還是坦然的接過來，一飲而盡！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也挺奇怪的，你似乎總是叫人出乎意料。”從遇見陸明開始，黃欣元一直觀察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不得不說，陸明是真的有叫人驚訝的本事。
這種人就像是彈簧，每次你以為到了極點的位置上，下一秒這個人總是能夠做出一些驚人之舉，甚至到達之前都沒有過的高度上。
“說起來，我覺得你也很厲害，最後能夠贏了齊永斌。”
又是這樣的說法，陸明笑了一聲，“我這幾天聽見最多的就是這句誇獎。”喝了一大口酒水，陸明開口道：“你們都說這次是我贏了齊永斌，其實說句實話，我和齊永斌之間其實都差不多，如果真的按照實力上算計，應該是他比我厲害。”
“我這次能贏了他，中間很大一部分是運氣的原因。”和齊永斌的戰鬥，陸明是總結次數最多的那個人，這次之所以能夠贏了對方，和齊永斌選用的那些武器離不開關係，自己身上生死循環，偏偏齊永斌選擇的又都是帶著這樣屬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