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放血治療法
柳猛在書架上隨手翻閱著,可惜這裏的書籍典故,早就被他熟記,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吳應龍的怪病是他親自促成,怎麽會不懂,隻是吳應龍這個人的體質反應得如此強烈,也好在他是一個嬌貴的人,假如換做一般人,就好像柳猛以前懲治的小混混,碰瓷的無賴,在地上胡亂打滾,然後一陣胡亂瘙癢,抓破全身的肌膚,癢癢感就會越來越少,直到不藥痊愈。
那次林平之在飛機上也是這樣,他當即立斷吩咐他的助手輪番打他,加上他的體質異於常人,所以恢複得很快。
柳猛留在這些人身上的就是無數道四處亂竄的細微靈力,這些靈力肌膚表層胡亂跳動,等他們衝破肌膚,癢癢感就會漸漸消失。
可惜吳應龍不是普通人,又沒有林平之的當機立斷,也沒有林平之的見識,周圍的人隻是以為他是皮膚過敏,哪會想到這些,於是經過一個晚上的夜不能寐,吳應龍已經漸漸有些瘋狂起來,不住的要他的助手給他一把刀,他要將這些癢癢的地方全都鏟除幹淨,一了百了算了,嚇得吳家的人寶貝兒子,寶貝疙瘩的叫個不停,連聲紛紛人手四處求醫問藥。
柳猛聽到躲在外麵走廊上的吳家人小聲的匯報著這邊請葉老爺子的工作,然後聽到那邊已經在大罵這些人沒用,因為吳應龍在病房裏眼見隻有進氣沒有活氣了,因為無論什麽藥灌下去,注射下去都沒有用。
柳猛心裏暗笑:假如有藥治,就好了,借取的植物生命力乃是天地間最精純的靈氣,哪可以用藥物治療,這些藥物隻會增加吳應龍自身的負擔。
不過隻要假以時日,最多一周,靈力逐漸自動融化,隨著汗水和尿液排泄出去,吳應龍就會慢慢恢複,假如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就算這些天折磨成不成人樣,他一定也可以迅速恢複。
一定不能要他這樣便宜!哪能癢癢幾天就算了?
柳猛還在思索,一轉頭,看見書架旁邊的報紙上寫著一篇報道,拿起來,迅速一掃,心裏頓時有了主意,咳嗽了一下:“恩,我找到資料了,我們走吧,爺爺再見。”
吳家的兩個人實在等得來不起了,聞言大喜,忙不迭的當先帶路。
走了幾步,柳猛忽然回頭,果然,葉老爺子一臉的都是笑,那瞬間似乎是一個調皮搗亂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他的神色變得嚴肅無比。
繼續掉頭走的柳猛可以確定,老爺子這次是故意為自己創造一個機會,吳應龍,你的好日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結束了。
這一次從葉家藥堂門口出發,汪東才也不知道哪學的,竟然主動來給柳猛開車門,還用手擋住車頂,防止撞頭,這些細微的動作讓柳猛暗自好笑。
吳應龍已經被轉到軍區總醫院的外科,所有的檢查項目早就一一查明,就連吳應龍屁股上一個小紅點也仔細的化驗了,證明是良性不礙事,可惜寬敞的病房裏,吳應龍依舊嘶聲力竭的叫嚷著:“奶奶,給我一把刀!快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婦女在病床邊來回踱著步,不停的勸道:“龍兒,我的龍兒,你究竟怎麽了?”“奶奶,讓我死了算了,太難受了,你看這樣被綁著做人還有什麽意思?”“呸,大過年的不許說這些。”
“就讓我死了算了,太難受了,我要撓癢癢。”
立即有一名護士上前,雪白柔嫩的小手舉起:“請問是哪裏癢?”雖然帶著口罩,但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柔柔的聲音,任何人都可以相信這是一個漂亮姑娘。
誰知吳應龍不耐煩的說:“全身都癢,臉這裏……下麵一點,左……使勁,用力點,脖子上,你倒是使勁啊,你他媽沒有吃飯啊?!”這個護士眼眶一紅,老年婦女急忙拍拍她:“小姑娘,讓你受委屈了,你先出去吧,龍兒,沒事,沒事,最愛你的奶奶在這裏陪著你。”
“奶奶,你是家裏的老太君,龍兒最愛你,你就讓他們解開我,我自己撓撓癢癢,這都不可以嗎?”雙腳雙腳被布帶牢牢的捆在病床上,各種監控的儀器閃爍不停,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露出驚慌的神色,全因病房裏這個吳應龍揪人心的怪病。
從昨天晚上起,針紮,輸液,口服,不知道灌進去了多少貴重的藥物,今天早上,吳應龍的主治醫生,一名上校終於宣布,西醫已經證實沒有效果,推薦病人的家屬找中醫試試。
這個老太君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這個主治醫生的鼻子大聲痛罵,就連軍區總醫院的副院長,一名少將也急忙跑來道歉。
可惜老太君眼睛看著別處,根本不搭理他們,副院長訕訕的笑笑,親自檢查了吳應龍的病情,卻暫時也沒有辦法,不過按照他的思維,反正這癢癢病又暫時不威脅吳應龍的生命,大可置之不理。
少將副院長走出來,與主治醫生會診時,主治醫生就說:“院長,其實我們可以觀察一下,我幾乎可以認定,這種病症與病人的心理因素有莫大關係,隻是他根本不能控製他的情緒,加上病人的親屬有些在乎病人的反應……”
“好了,先就這樣吧,我也知道你委屈了,我們都是吳司令員的一個兵,受些委屈也是應該,就這樣吧,隻要他的病情沒有朝惡化發展,就先觀察,藥先暫停,用多了也不好,現在注意觀察病人身體心理的變化。”
“是。”
吳應龍的爸爸一直沒有露麵,吳應龍的媽媽剛剛來了一趟,被一個電話叫出去,現在急火火的跑來:“媽,怎麽辦?爸爸似乎知道了,他要小龍中午去陪他。”
“這些你不要管,我會想辦法拖延,你快去找一名老中醫來,就找上次為我看病的黃大夫來這裏,快去!”“哦。”
吳應龍還在病床上掙紮:“我不需要你陪,你走吧,奶奶,我一會死了你可不要哭啊。”
氣得這個老太婆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正好一個護士進來查看監視器的數據,她腦中激靈一閃,立即吩咐道:“去找一個清純點的女孩子來陪我的龍兒聊天,一定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老太君一發話,太簡單了,護士站一抓一大把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領導略微一做工作,立即就有一名護士接到一個光榮的政治任務,脫下了白色護士裝,以吳應龍平時最喜愛的模樣走進病房。
“吳總裁,你好,你平時都喜歡去哪玩啊?”見到美女,吳應龍果然精神一震,那一瞬間居然沒有說要刀劃皮了,老太君也是大喜,可惜沒有堅持1分鍾,吳應龍又大叫起來:“讓她走!”“怎麽啦?”“快讓她滾!”吳應龍不住的吼著,卻不說為什麽。老太君想了一陣有了主意:“難道你不喜歡這類型的?那我們就重新換一個。”
於是幾分鍾後,一個成熟性的漂亮女人款款而入,還卷起一陣香風,吳應龍看了一下,忽然大聲叫起來:“滾!”他一邊怒吼,由於雙手雙腳被捆住,他居然還低頭去撞他的下身,敢情是他來了欲望,頓覺小弟弟的小頭這裏奇癢難當,恨不得低頭一口咬斷,這才痛快。
要是柳猛在這裏,一定會明白,吳應龍本來就全身癢,現在一嗅到女人味,平時就極其好色的吳應龍,雄性激素被這些亂竄的靈氣一撞,立即火上加油,迅速開始煎熬他的心,不光肌膚表麵,就連五髒六腑裏也在一秒秒的瘙癢,簡直是在催命。
就如同神雕俠侶裏的情花之毒,本來就奇癢難當,這一動情欲,他的心立即被無數的螞蟻在啃一樣,本來就沙啞的聲音越發低沉起來,額頭上全是汗珠,也不敢有人上前搽拭,生怕一碰之下,更增加他的痛楚。
很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中醫來到病房,望聞問切後。
“可以試試放血療法。”
眾人大驚:“什麽?”“大驚小怪,放血就是根據經絡學說和針刺原理……”
黃中醫搖晃著鬧到:“所謂刺絡者,刺小絡之血脈也;菀陳則除之,出惡血也。”
“這些我們都不懂,具體是什麽原理?”“就是用針具刺破病人的特定部位和穴位加以放血,以疏通經脈,祛淤生新,調氣理血,給病一個出口。”
老太君急忙問:“放多少呢?”“病人一般放出來的血都是黑色或黃色的,這些就證明有雜質,什麽時候見到鮮紅的血流出來,證明身體裏不再是髒血時,就可以停止放了。”
主治醫生,那名上校軍官聽聞有人要給吳應龍放血治病,急忙前來阻止:“不行,根據科學知識,我們都明白,一個人的血液是在體內不停循環的,沒有毒血和好血之分,如果有毒則都有毒,沒毒則都沒毒,所以所謂的髒血,毒血之說是站不住腳的。”
黃中醫大怒:“那是你學問太淺的緣故。”
上校也毫不畏懼繼續理論著:“僅憑目測是無法判斷血液是否健康的,我們都需要通過科學儀器檢測,另外所有的靜脈血在代謝之後的缺氧狀態下呈現黑色,越是往靜脈的遠端方就越是黑色的,與此相反,動脈的血都是紅色的,用顏色來判斷是否為髒血,並將其擠幹淨治病,說法非常荒唐!”雙方的爭執吵得吳應龍差點當場暈厥:“奶奶……”
黃中醫也氣得立即站起來:“既然這樣,恕我才疏學淺,告辭!”吳家的人急忙上前勸住。
由於雙方爭執不下,主治醫生也暫時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說:“現在病人在我們醫院,假如你們堅持要采用放血治病,請先簽一個免責協議。”
想不到這報應來得如此之快,昨天晚上吳應龍還在笑話柳猛與人簽免責協議,被打死活該,現在居然就應在他身上了。
老太君也一陣為難,就去和她的媳婦商量。
“既然西醫沒有辦法,就試試放血吧?”“可……也好。”
“媽,其實小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可以觀察一下?”“你看這病折磨得他的聲音已經沙啞了,肯定心裏很難受,我擔心繼續這樣下去,他沒有出問題,我就出問題了,早知道我就不來看他了。”
“要不……媽你先回去。”
“是不是眼不見心就不煩啊?他爺爺沒有看見他,要是問起,我怎麽回答,他明明知道龍兒沒有出遠門。”
“要不我就去簽字,試試放血。”
“好,根據這幾十年的經驗,一些小毛病在發病初期沒有得到控製,等到後期發作起來,已經無藥而治了,就好像瘋狗症……”
老太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她的媳婦聞言色變,是啊,被狗咬一口當時處理了,就沒事,可要是觀察再觀察,不聞不問,狂犬病一發作是絕對無藥可治的,就比如吳應龍的大伯,就是這樣,野外行軍,被野狗咬了,當時沒有注意,誰知……她不敢再想,立即下定決心。
等到吳應龍的媽媽簽了免責協議,黃老中醫在病房裏放血,軍區醫院的人立即撤得幹幹淨淨,生怕沾染了一點責任,其實他們心中也大歎了一口氣,以後吳應龍有什麽意外可就與軍區醫院沒有關係了。
可惜看見老中醫一滴滴的放著吳應龍的血,起初那種刺痛讓吳應龍的注意力稍微轉移了片刻,他也暫時停止了那種歇斯底裏的呻吟,隻是隨著血滴的繼續淌下,漸漸的老太君支持不住了:“不可能要放這麽多血吧?”“是啊。”
“可似乎有效……”
誰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吳應龍立即來了反應,由於現在他隻有腦袋還可以用,一抬頭撞向黃大夫,還好老中醫反應還算可以,急忙側身,手中的三菱針卻應聲掉地。
“滾!”依舊還在叫癢,在叫難受的吳應龍喘著粗氣:“奶奶,我不要這些庸醫治療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讓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