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黑的嗅覺
而柳猛就睡在保羅竹樓附近山坡上的一棵大樹上。小黑被分開,就關在另外一處竹樓下,上麵則是愛麗絲的住所。
黑熊因為眼睛不好,所以叫黑瞎子,但它們的嗅覺和耳朵卻是相當靈敏,柳猛曾經和它們做過比較,應該是人想得太多,容易被分心,所以他居然在嗅覺上輸給了大小黑。
“呼呼……”
大黑被喂飽了,也不想動彈,就在竹樓下的籠子裏抱頭大睡。
柳猛聽著大黑的均勻呼吸聲,躺在樹丫上,看著頭頂星空繁星,他居然一時走神了,上麵有多少星星,下麵就有多少人,偶爾一陣流星閃過,就代表一個人煙消雲散,想不到就算星星也不能永恒,更不要說隻能存活百年的人類。
夜裏的叢林裏,蚊蟲樹木花朵,或嘰嘰喳喳,或發出微弱的噗噗綻放聲,還有從土層裏冒牙出來的得得聲,世間萬物都在積極的忙碌著,夾雜上大黑的呼吸聲,這些動靜匯成一首和諧的交響樂傳入柳猛的腦海裏,他舒服的翻身繼續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忽聽竹樓下大黑汗毛豎起,鼻子裏急躁的一陣喘氣,遠處小黑嗚嗚的怪叫隨即傳入他的耳裏。
是大黑嗅到了異味?!柳猛立即翻身,掛在樹枝上的狙擊槍瞬間已經被他握著手裏,在這株可以承受他的百年樹幹上,他有自信,敵人就算有熱像儀也不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因為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經緊緊的和這株大樹同步了。
精神一注意,耳裏立即一陣極其輕微的沙沙聲響,鐵籠裏大黑身子還沒有站起來,就又“呼”的一聲跌倒下去,這聲音落在其他人耳裏,隻會當呼呼大睡的大黑翻了一個身而已,但柳猛大吃一驚,因為在他的紅外線瞄準鏡裏,兩個黃色物體與地麵渾然一體在動,要不是柳猛感覺到沙地上他們一絲絲在移動,意圖接近竹樓,還根本發現不了。
柳猛心裏駭然:“他們居然真來了,隱匿的功夫還如此厲害,竟然可以瞞過自己?”不由背心一陣涼意,看著他們精良的夜視裝備,還有身上的近乎天然的偽裝,要不是因為這問竹樓是他們首要解救的保羅,要不是大黑嗅覺靈敏,其他任何目標已經被他們突入進去了。
可惜大黑隻來得及大喘一口粗氣,就已然倒地,奇怪,他們是如何確定保羅的具體位置?要知道夜晚保羅藏身的位置一共有三處,每天晚上都不一樣。
對於敵人的解救行動,柳猛和大家商議了很久,還是認為捉活敵人是最好的方式,哪怕是將對方打腳傷腿,隻要盡量不傷性命,當然柳猛不是一個迂腐之人,所有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必要時當然是隨機處置。
柳猛腦子裏在想,手裏可不遲疑,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看其他明暗哨是不是安全,要是被他們爬進竹樓,打開鐵籠的話……於是“嗤”的一聲,一槍射出後槍口立即下降一絲,繼續扣動扳機。
再一聲槍響後,柳猛已經換了一個位置,趴在大樹數米遠的位置,繼續隱藏著。
槍響絕對已經驚醒了所有人,但整個營區依舊一片漆黑,布置下去的明哨暗哨,都原地紋絲不動。
起初柳猛有些慚愧,要不是大黑呼呼作響,就壞事了,現在心裏有些滿意,夜晚反偷襲,最怕的就是自己人盲目亂動,敵人就會趁亂興風作浪,現在兩聲槍響,整個營區居然沒有任何動靜,如此的話,誰都知道事態還在警衛團的掌控之中,因為沒有任何敵人可以在這一霎那將上千人的警衛團士兵全部控製住。
隻是趴在地上的兩個黑衣男子就受罪了,他們寸功未立,大腿已然受傷,而且他們受傷後,還不敢亂動,因為夜視鏡裏,他們已經可以看見四周無數支槍口冷冷的已經對準了他們,稍有動彈,肯定就是格殺勿論,而他們知道,這些槍口的主人剛剛並沒有發現他們。
保羅終於大喊一聲:“你們不要動……其他人立即撤退!”兩名傷者立即原地不動,一個嘴裏大怒:“全是這隻黑熊壞事!”另外一個苦笑了一下:“我認為不是黑熊的錯,因為他還沒有發出任何警告聲,就被我擊倒了。”
一秒,兩秒,現身的敵人已經被控製,於是營區裏依舊一陣沉默,感覺到右側一陣微弱的夜光在晃蕩,柳猛的槍口立即右轉,看來對方其他救援隊員已經得到保羅的命令,他們隻能立即後退。
幾個黑影竄動的速度很快,柳猛食指一動一槍射出,其中一個黑影身子一個踉蹌,其他人大驚,急忙一左一右去攙扶,柳猛已經喝道:“亮燈!”保羅高聲大喊:“不要開槍!”柳猛的射擊為離得最近的潛伏小組指引了方向,那個方向傳來一陣怒吼,十幾個趴在泥土裏,草叢裏,樹幹上的身影“呼呼”的朝準備撤退的四個人撲去,瞬間就進入了肉搏戰。
交戰隻有短短的三分鍾,敵人一個行動小組,打傷3個,活捉4個,可己方竟然有9人在搏鬥中受傷,還在有保羅的大喊提醒,柳猛事先要活捉的命令,雙方倒是都沒有生命危險,獨立軍今天晚上簡直就是大勝,可柳猛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假如今天晚上沒有他,這些人的解救行動就肯定成功了,但他自覺在叢林裏是主人,可今天有人竄進來,自己居然沒有得到一絲的預警。
還有要不是警衛團在采取反偷襲行動,按照他們平時的鬆散安排,等這些敵人完成預定任務,等警衛團士兵從夜夢中驚醒,敵人早就已經完成任務成功撤退了。
柳猛抬眼望著竹樓裏一臉焦急神色的保羅,歎道:這個保羅真是一個寶啊!竹樓裏,大家看著這一支行動小隊的裝備都是羨慕不已。
“這種新式被動紅外熱成像夜視鏡可以識別偽裝,具有穿透雲、煙、霧的功能,可以觀測到4?0?O到8?0?0米遠的人物,看來我們的潛伏士兵位置被他們摸得清清楚楚,這才可以做到絲毫沒有驚擾進入我們營區。”
“這種全球定位儀可以定位米以內範圍,想不到我們搜查了無數次,保羅身上還有定位器?難道是早就植入在他的身體內部?”“叢林迷彩服,叢林迷彩夾克……這些都是寶貝啊?”“我估計這一個人的裝備就可以頂我們一個班,甚至一個排。”
一個士兵笑道:“你們說得他們如此厲害,還不是被猛團長一槍一個,是不是?”“對,對。”
士兵們看著柳猛,眼裏全是欽佩。
柳猛把高俊傑叫到一邊:“按照計劃,立即通知我們那邊的人來接收他們。”
“是!”“團長,那個怪手公司怎麽辦?”“不用管他,我們有他們這些人已經足夠了,去搜查那些公司,隻會激起各方麵更大的矛盾,大家的訓練繼續,我會為大家請功。”
“是!”“可惜大黑中了一刀,希望他可以挺過,另外愛麗絲有什麽動靜?”“完全沒有,她一直就在房間裏睡覺。”
“哦,繼續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營區局勢已經被控製,除了這一隊士兵現了身影,其他小隊依舊繼續潛伏,防止第二撥的敵人來犯,烈將軍他們更是連身影都沒有露出一絲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昨天晚上的行動,柳猛受到烈將軍和宏政委的高度讚揚,也準許他將這些俘虜交由中間協調人員華夏國的代表接收。
早飯後,柳猛先去學校看了看,果然是有錢好辦事,人多力量大,一夜之間,這裏就是一個天與地的變化,小剛靈活的掌握了柳猛的意思,不光是在這裏樹立了警示牌子,而且已經在這裏搭建了數間警戒哨,派遣了一個排的士兵在這裏守護。
不光是可以守護學生的安全,還有他唯一的妹妹也在這裏。
坤山校長看見柳猛,興奮的上前,今天這態度就完全帶著誠懇。
“歡迎猛長老,我馬上集合全校師生,聽大人的訓話。”
柳猛急忙說:“不必,不必,讀書是第一大事,我告訴你,坤山校長,以後你要是再來這一套,我就不來你這裏參觀學習了。”
“好,好。大人真是一個好人。”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其實每個人都是好人,就好像沒有烈將軍和宏政委為我們指引方向,指定政策,我們哪來如此安定團結的局麵啊。”
“是啊,是啊。”
真是奇怪,說出阿諛奉承的這些話,柳猛的臉居然一點也沒有紅。
今天上午猛局長要給鎮子上每一個娛樂場所的小姐檢查身體,合格後才可以掛牌接客,聞著無不憎恨柳猛的蠻橫,可惜,大家人在屋簷下,哪敢不低頭。
於是一大清早,這些夜貓子女人都神色疲倦的站在鎮子上警察局臨時辦公宣的門口,排成了一個縱隊,各自議論紛紛。
“誰知道這次檢查要交多少錢?”“不知道呢?肯定一大筆吧,現在客人越來越少,征收的費用卻越來越多……”
“唉!”不光這些小姐們焦慮,就是這些酒吧歌廳老板也在著急。
“是不是昨天我們沒有去祝壽的緣故?”“不是吧,我問過,說不需要我們去,這些大人哪看得起我們的薄禮?”“噓,猛將軍來了……”
兩名士兵端來一張辦公桌,柳猛端坐其後朗聲說:“可以開始了。”
變成一個有女人味的女性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可真正有味道的女人卻是一個不健康的女人,要想嚴令禁止士兵來這些娛樂場所廝混,避免生病,絕對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想來想去隻能從源頭防範開始。
警衛團以前的團長是烈將軍的弟弟,名字特別拗嘴,柳猛就音譯成昆侖,他一直很納悶,為什麽這些人就不起一個娃?叫起來也順口。
這個昆侖是個莽夫,隻會聽命令,隻會用屁股做事,烈將軍一安排柳猛接替了他的位置,就喝令他立即回大青山督促減少山林裏毒品種植這件事,擺明是為柳猛整頓警衛團掃清道理。
這個莽夫兼任政府的警察局長,在治理帕敢鎮治安方麵隻會胡攪蠻纏,這些娛樂場所,自從獨立軍接收後,隻要向警察局交了管理費,政府就什麽都不管,如此的話真是讓這裏混亂成不成樣子。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笑嘻嘻的上前問:“將軍,不知道你們要檢查什麽,難道是將軍親自檢查我,小女子實在是感激不盡。”
一個士兵立即上前,手一指,這些排隊的小姐先站在了鎮上的醫生護士麵前。
由於得不到足夠的資金和醫療救助,目前緬甸每年因愛死病而死亡的人數估計在1.8萬人到2.3萬人,所以這次柳猛主要就是檢查人見人怕,人聽人恨的愛死病,這方麵,醫院備有美國進口的試紙,一抽血,十分鍾就可以查出結果,費用當然是柳猛他自己買單,也不貴,一次1?0?0元而已。
第一個女子很不幸,居然被確診有愛死病,立即就有兩名大兵上前,將這個女人趕到一邊,留待最後處理,圍觀的人全都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喧鬧,除非是想找死。
過了愛死病試紙檢測合格的女人,這才來到柳猛這裏,他觀其色,搭脈搏,然後再與身邊的兩名老醫生談了幾句,在帕敢這裏,草醫非常出名,這些醫生診治各種疑難雜症,都靠叢林裏盛產的各種草藥,在這方麵,柳猛可是很有經驗。
他將鎮子上最出名的兩家草醫館大夫請來坐鎮,一來交流醫術經驗,二來也是聯絡一下民情,這兩位草醫的眼光也非常獨到,與柳猛討論一陣,最後將開出的藥方交給這個女子,為的是治療她們一些普通的毛病。
每個人的命運就是不一樣,這個時候柳猛心中可沒有什麽一視同仁的仁慈,他隻能是為了大局著相,一般的病情,草醫免費開藥,進行診治,然後依據病情給出是否可以進行接客的工作,要是是愛死病,對不起,一邊等著!拿到第一份上崗合格證的女子戰戰兢兢地的問:“大人們,我要繳納多少費用?”一個士兵喝道:“你隻給一個療程的藥費,然後你就可以走了,一個月後自動來複查,逾期不來,視同叛國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