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程津,我害怕……
程津難得沒有生氣,而是空隻手出來硬生生扣著她後腦勺將她整張臉給掰了過來,兩人額頭相抵,程津看著她那氣呼呼而鼓起的腮幫子,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生氣了?”
薑遲撇過臉,不到一秒又被程津給掰了回來。
她有些生氣,不跟程津對視,不理他。
兩人就這麽一直耗著,最後還是程津先低頭,“別生氣了,我的錯。”
薑遲小聲嘟嚷,“本來就是你的錯。”
“那你說我錯哪了。”程津緩下聲。
薑遲咬唇想了想,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大抵是程津等得有些不耐煩,他自動把臉湊了過來貼了貼她的臉。
薑遲是個軟性子,前一秒可以對程津鬧脾氣,下一秒她就可以嬉皮笑臉地湊上去。
但是這次,薑遲並沒有完全氣消,可是在思忖片刻後大膽地說出程津那逾越的言行舉止。
“我才十七歲你就帶壞我,你這是不尊重小孩子。”
程津瞬間被堵得一噎,敢情還是在計較他衝動之下做出的反應。
他輕笑了聲,如實交代,“我這不是想讓你隻記得我嘛……是我叫得不夠好聽?”
薑遲瞬間就變得麵紅耳赤,直呼他全名,“程津你再發騷我真的不理你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程津才停止了跟薑遲的胡鬧,低聲輕哄,“對不起,我的錯,下次不鬧了。”
程津這一通話就跟鎮定劑似的,讓薑遲的羞憤得到了緩解。
“程津。”
薑遲扭頭往程津脖子上咬,像烙印似的,咬出了兩排整齊的齒印。
“我在。”
程津被薑遲咬得覺得有幾分疼痛,不禁蹙了蹙眉,但也沒出聲製止她的行為。
看著那兩排整齊的凹下去的牙印,薑遲無力地癱程津身上,再次露出了柔弱的一麵。
“今天上完課我在樓下碰到了南幽,我跟她去了趟超市。”
程津調整了下坐姿,改成他靠著床邊,拖著薑遲的臀把人放懷裏坐著,小小的一隻,圈在懷裏暖暖的。
他將下巴擱她肩上,輕撫著她後腦,“嗯。”
薑遲有點虛弱,更多的還是身心的虛弱。
“她無意間跟我提到了租出車的一些意外事故,我回到家後拿手機查了。”
她剛說完,程津轉頭,視線好不巧就落在在充電黑屏的手機,他“嗯”了聲,作為回應。
薑遲繼續說下去,“我覺得很恐怖……那些慘遭毒手的女孩最後的下場都很淒慘。”
“但我總覺得,我好像親身經曆一樣,同樣是司機,同樣是偏遠的人煙稀少的小地方,我什麽都沒發生,但那件事卻像是一道陰影般一直跟著我……”
程津感覺到薑遲身體隱隱發顫,將她摟得更緊了些,“都過去了。”
對於薑遲而言,那個是她的陰影,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陰影那麽簡單。
因為再經曆那件事情之後,薑遲才開始有的輕生的想法。
在江山跟苗鈺這兩件事情的雙層打壓下,薑遲喘不過來氣才會有這種念頭。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程津還是更希望薑遲能夠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程津,我害怕……”
薑遲緊緊摟著程津的脖頸,這是她內心裏最柔軟的一麵,可在程津麵前,她完全可以大膽地展露自己的真實本性,不需要任何的遮掩。
程津把軟床上的薄單給扯了下來改薑遲身上,低頭蹭了蹭她溫潤的臉,“我在,我會保護你。”
薑遲膽子是真的不大,高昂的情緒沒完全平息下來,最後她忍不住痛哭。
程津很無奈,但更多的還是自責。
他不太會哄,哄了也哄不好,她自己醞釀一會兒哭夠了也就停止哭聲。
大概哭了七八分鍾,薑遲停止了鬧騰。
而程津則是抽著放在地麵上的抽紙耐心地給薑遲擦臉上的汙穢,細嫩的臉蛋上都是淚水,看著心疼極了,更別提程津看了是何種感受。
“要不要睡一會兒休息下?”
薑遲剛哭完,哭得有點凶,這會兒還有點喘不來氣。
她頭一歪,摟著程津的腰整張臉就往他懷裏埋,哭嗓柔弱地道:“要你陪。”
程津眼角染上濃濃的笑意,他很喜歡她那股依賴勁兒,“好。”
靠近床邊的地板上墊有地毯,坐上去沒有直接正麵接觸地板那般冰涼,今天天氣暖和,室內氣溫不冷不熱的,程津也就沒抱薑遲到床上去睡,而是跟她坐地板上黏著。
她整個人都是縮他懷裏的,沒沾地,又有小被子蓋著,程津也不擔心薑遲會感冒發燒。
但人算不如天算,當晚,薑遲還是發燒了。
37.5,低燒。
程津是做完功課後才發現躺床休息的薑遲臉色不對勁,拿體溫針量了下,確實是發燒了。
於是,薑遲困得腦袋不清醒時被人從被窩裏拽了坐起來,強行灌藥喝水。
一覺醒來,薑遲還以為是做夢,沒想到喉嚨幹澀得厲害,莫名其妙就感冒了。
今天約好了跟南幽去蛋糕店定製蛋糕,在去上課前薑遲特意上微信給南幽發了信息知會聲。
而南幽答應借錢給薑遲在昨晚就轉賬,隻待薑遲接收確認便可。
薑遲昨晚發燒了,一覺醒來還有感冒的病症,在舞蹈室訓練的一整天,薑遲攜帶的水瓶裏裝的水第一次不夠量。
一整天下來,薑遲口幹舌燥的,上廁所也有些頻繁。
挨到了放學時間,薑遲沒有在軟件上打車,而是直接去公交車站牌那等南幽,還沒走到,遠遠的就看見南幽跟小電車在昨天偶遇的那個地方等。
薑遲小跑過去,很是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久等了。”
南幽低著頭看手機,聽見薑遲的聲音後覺得有些驚訝,抬起頭看了看薑遲,忽的一笑,臀部往後挪讓薑遲在前麵開車,“你這昨晚發生了什麽,聲音變得這麽啞?”
薑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昨晚著涼了。”
說著,她把書包取下小電車前麵的掛鉤上,熟練地坐在前麵開車。
還沒開始擰動右手邊發電行駛小電車,從薑遲的書包裏便傳出了道係統鈴聲。
“我先接個電話。”
薑遲拉開書包拉鏈從書包裏拿出手機,看著來電備注,瞬間了然。
“男朋友”這個備注,大抵也是程津拿她手機添加的聯係人改的備注。
滑動接聽,熟悉的低沉男性嗓音從手機傳出,“我現在在你練芭蕾的培訓機構一樓前台這裏,工作人員說你已經走了,你現在在哪?”
昨晚還摟著他脖子說害怕,今天放學又不等他來接,自個倒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