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傻傻的,挺可愛的
程津習慣了她的粘膩,順勢將她抱在懷裏,她渾身都濕透了,他身上的白襯衫被她沾濕得透了,他看工作人員,“借下外套,下午過來還。”
女工作人員擺了擺手,禮貌地回,“沒事沒事晚一點還也沒關係。”
南門人多,程津帶薑遲從西門離開去附近提前訂好的酒店。
薑遲的行李還在廣場的三樓,在酒店又沒有其他的換洗衣服,所幸程津就把洗手間裏架子上折疊整齊地浴袍換上。
薑遲渾渾噩噩地站在鏡子前,她扶著洗手台的邊緣,迷茫地睜著眼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瘦巴巴的,也就那張臉還算是能拿出手。
她癟了癟嘴,緩了口氣,把身上的已經濕透的衣服脫下換上浴袍,她已經脫妝了,整張臉都有些渾濁,但是這裏沒有卸妝水,所幸也就用清水往臉上撲了撲,壓根洗不幹淨。
來來回回洗了幾次臉,見沒洗幹淨,她也就放棄了。
把盤頭發的皮筋取下,再是那些亮片跟一字夾和其他裝飾,她散著頭發垮著臉推門出去。
程津一直門外等著,見薑遲換好衣服出來,他上前彎腰打橫抱起。
薑遲也很是配合得摟上他的脖頸,輕輕地問,“我晚上還有比賽。”
“我知道。”程津把薑遲放在床邊,從架子上拿了吹風筒連接上電,摁下開關前,他用手指穿插進她的發絲捋了捋,在她麵前半彎著腰,“現在酒店這邊休息幾個小時,我跟你老師打個招呼,六點前我送你過去訓練會兒,八點才開始比賽,你排得比較後麵,不會耽擱時間的。”
薑遲聽得微微發愣,他比他還懂。
她知道她在廣場有個比賽,但她並不知道這個廣場的具體地理位置,是程津帶她過來的,訂酒店,走流程,她都沒過問,也沒在意,而程津反倒是對她事事都很了解,在很多方麵,他比她很細心。
這麽對比起來,這個女朋友屬實是有些不負責任。
他挺護著她的,可是她不善表達,決定重新開始的那一刻,她害怕的東西太多了。
“呼呼——”耳邊傳來了吹風筒的強烈風聲。
薑遲微微仰起頭,她輕闔上眼,突然便覺得有些困了。
程津站直身子捋著她的頭發吹頭發,她頭發濕得厲害,就連浴袍的身後細軟的毛絨都被沾了些水漬。
吹幹頭發,程津又吹了吹她的身後浴袍上的水漬,雖然浴袍後,但畢竟那塊濕的地方貼著肌膚也不舒適。
薑遲困得有些撐不住了,她張開手臂摟住程津的腰,習慣性用臉貼了貼。
發現哪裏不太對勁的程津不禁彎了彎腰,把她頭發全部捋到身前放在一次,摁下吹風筒的開關,狂躁的呼呼聲戛然而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浴袍,已經幹了。
他將吹風筒收起放在床頭櫃上,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蹲在她前麵。
他一蹲,薑遲的懷裏就空了,她下意識睜大雙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突然,她兩手被程津緊握住。
她懵了懵,低頭看著程津,困意被他的作為給驅散了些,“你幹嘛?”
又蹲在她麵前……而且看這架勢,貌似是要跟她說些什麽重要的事情。
程津沉思了幾分,兩手緊緊地握住薑遲的手,他抿了抿唇,像是思索,“我跟你說一些事情,你先不要生氣。”
薑遲聽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她脫口而出,“你……劈腿了?”
聞言,程津額頭情不自禁劃下幾道黑線,他被她氣得有些嗆,他微微抬頭,“你可以相信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
薑遲一怔,臉頰微微發燙,“那你是想要跟我說什麽啊。”
總不能蹲在她麵前,隻是想跟她說這些肉麻的情話吧?這肉麻的情話……她從程津嘴裏聽出來也覺得怪怪,跟他這人的做事風格一點都不符合。但是他說的,她又都信。
程津抿了下唇,壓著聲音,“前段時間我們在醫院住了段時間,你的檢查報告單出來了。”
“我知道,你媽媽收著。”
薑遲在醫院那段時間卓硯刻意為了給她和程津留私人空間,後麵就再也沒來過,都是程津在照顧她、陪伴她。
她並非不喜歡程津的母親,隻是覺得到底她還是程津的母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一直在麻煩她的兒子,碰麵時她就覺得愧疚,聊到一些事情上她是內斂得無法打開心扉。
說到底,她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遲遲。”程津啞著聲突然喚她。
薑遲頓了下,“幹嘛呀?”
“其實你沒生病。”說完,程津避開薑遲的視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幻想出來的,因為你壓力太大把自己逼得太緊,所以會覺得自己生病,因為隻有生病你就可以避開所有的困難。”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是覺得自己委屈,但是一昧地逃避不是辦法,你得坦然地去麵對,不能仗著自己身體柔弱而裝病,明白嗎?”
他抬起頭看著薑遲,愣了下,她眼裏盛著淚花,讓他心裏不由得一軟。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握著她的手力道加重,生怕她鬧點脾氣就不顧一切地想要逃。
“你現在身邊有我,你可以完全依賴我,下個月我們去看心理醫生,你得改掉你這個毛病。”
“生病不是開玩笑的,因為會有人擔心你,你想想我,你得把我放心上……”
薑遲淚珠從眼眶滾落,她沒哭出聲,控製著情緒,“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生病,她覺得她是柔弱的,所以就會露出柔弱的一麵。
因為那樣子程津會心疼她,周圍的人會關心她,她不想麵對的事情也就減去了麵對的機會。
“不用說對不起。”程津鬆開薑遲的一隻手,他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有困難找我,有心事跟我講,而不是把所有的負麵都積攢在心裏。”
“你不是一個人,你也是我的家人。”
薑遲吸了吸鼻子,仰起頭,“那你會不會覺得我作?”
那種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都想著去裝柔弱,換做其他男性,會厭惡,會反感,會覺得惡心。
當這個問題問出口時,薑遲心裏忽然就做好了被程津教訓的準備。
他說他不會離開她,但是她犯錯了,他難免會管教。
“不會,你是我的小仙女,這種粗俗的字眼我不會用在你身上。”程津低下聲,也跟著彎下腰,見她雙眼通紅的模樣,確實是把他所說的話都聽了進去,甚至是接受了。
他親了親她白嫩的額頭,“跟你說這些,會不會討厭我?”
“喜歡的。”她下意識用手去抓他的褲腿。
程津被她這小動作逗得輕笑了聲,他再次蹲在她麵前,“我是你男朋友,依賴我是你的權利,懂嗎?”
薑遲兩眼淚汪汪地點頭,隨後她哽咽地說:“我今天覺得委屈,是因為是有人推我,我才掉進那個大水池裏麵的。”
聞言,程津眉頭蹙了下,“誰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