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任務

  院子裏除了我們師徒三人，還有一個又聾又啞的老男仆財叔。 剛到穀裏的那幾天，我因為水土不服，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每天陪在我身邊照顧我的，就隻有財叔。那兩個冷血殺手，竟然一次也沒有露麵。 我毫不懷疑，若是我就這麽病死了，他們的臉上也不會多一些表情的。不過我不會死，因為有一個頑強的信念支撐著我：我要好起來，去向冷月要來生生世世的誓言。 在這個信念的支撐下，已經虛弱得讓財叔露出絕望的眼神的我，奇跡般地一天天好了起來。 在慢慢適應了山穀的生活之後，鷹對我也開始嚴厲了。我與月是完全相同的待遇，並沒有因為我是女孩，或者我的年紀比較小，而有任何的優待。 所謂的學習，除了習武，還有琴棋書畫，這些都是鷹親自教導的。真看不出來，一個殺手，竟是個全才呢。所謂的教學，其實鷹隻教一兩遍，學不會就要挨罰。 因為要習武，倒不會罰餓肚子。所謂的懲罰，一般都是蹲梅花樁。 我和冷月都很少挨罰，我是因為有前世的學習經驗，冷月是因為真的很聰明。 我小心地接近冷月，比如，師父教我們劍法，並不放慢速度，害得我都沒看清，麵臨著挨罰的危險。於是在冷月默默為我演練了一遍劍法之後，我討好地去為他擦汗，其實，他並沒有出汗，““師兄，謝謝你，我幫你擦汗。” “哼。”他一甩手，我就被甩得坐到了地上。齜牙咧嘴地正想大呼“好痛”，卻在看到冷月冰冷的目光之後，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 第一回合，我敗下陣來。不過，我可是越戰越勇的哦。 吃飯時，我討好地為他夾菜，“師兄，多吃點。” 誰知菜剛夾到他碗的上方，他一伸筷子，夾住我的筷子，菜就神奇地自己飛進了我的碗裏。師父冷冷地哼了一聲，嚇得我不敢再有逾越。第二回合，我又敗下陣來。 這天中午，我一邊啃著一個蘋果，一邊討好地把手裏的另一個蘋果,送到剛剛練完劍的冷月麵前。“師兄，你看我找到什麽了？”真沒想到，在這山穀中，還讓我找到一棵蘋果樹。 冷月的眼淚閃過一絲驚慌，雖然一閃而過，但這已經是我在他眼裏看到的，除冷漠之外，唯一的表情了。 正想著，他突然按住我的脖子，讓我跪倒在他身邊，然後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手伸出食指，壓向我的舌根。我立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連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有毒。”他拋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第三回合，我損失慘重，要知道，雖然師父不會讓我們餓肚子，但也決不會為我們加餐。我隻好餓著肚子，練了一下午的劍。吃晚飯時，我幾乎是飄到了飯桌旁。 至於第四回合，第五回合……在屢次挫敗之後，我終於決定，還是先練好武功比較現實。像冷月這樣的冷血動物，要得到他的誓言，怕是要有足夠耐力了。我一定要學好功夫，活得夠久才行，我可不要一出任務，就掛了。 我和冷月雖然天天見麵，其實幾乎沒有溝通的機會。 鷹總是板著臉，除了教課，並不多說話。他再也沒有提到我的娘親，隻是偶爾的，在他看我的目光中會閃過一絲溫柔。我知道，因為我長得很像我的娘親。他在我臉上看到了娘親的影子。 冷月也是個悶罐子，從不浪費口水，也從不主動開口說話。他倒是一個標準的冷血殺手樣呢。